何宛宛模样天真,似是想到了什么,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不会是瞒着我.......已经有了心仪的人了吧?”
她的语气天真又无辜,但不知什么原因,对面何露感觉今天的她压迫力十足。
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何露面上泛开点点红晕,“是啊,我确实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
她只能实话实说说,才能应付何宛宛的问话。
“咦?这就奇怪了。”何宛宛捏着下巴思索,“你来苏府后,也没有接触过什么男子啊?除了我兄长.......”
“你喜欢我兄长?!”
“对。”何露垂下头,这次是真的羞的。
脑海中再次浮现那道月牙白,手持折扇的身影,还有他温和的笑容,笑起来泛着点点涟漪的双眸......
何宛宛没说什么,开口的是她身侧一直默不作声的秋霜。
“潢城里喜欢大少爷的世家贵女多的都要绕城一圈了,表小姐这次从家乡过来,总归还是要回去的,苏府再好,总归也不是自己家。”
言外之意,就是说你的身份配不上大少爷,无论哪点比不上其他的竞争者,从哪来快回哪去吧。
何宛宛扫了她一眼。
这小丫头的战斗力还不错,句句夹枪带炮,戳人心窝上,不愧是一手造就原主结局的小反派。
原书中,秋霜这人出身低微,野心不小,对她兄长下药之后上了他的榻,装可怜无辜,得了个侍妾的身份。
还为原主献计,把下药这一套用在男主江衍的身上。
但男主是何许人也?刚扑到他身上就被他一掌劈飞,碰巧撞在了香炉上。
原主也是中看不中用,平常看着多强悍似的,实则体质弱,被这么一撞直接小命归西了。
如今看到两人争锋相对,何宛宛心里别提多自在了,咬了一口桂花糕,芬芳馥郁的香气在口中溢开......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会磕着瓜子,翘起二郎腿。
斗吧,斗得越厉害她越高兴。
“你,你只不过是个丫环,地位低下,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何露自从来了苏府后,还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瞪着秋霜,神色忿忿,“况且你主子还没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秋霜把脸侧向别处,不去看她,“奴婢也是实话实说。”
大少爷那种人,也是她一个表小姐敢肖想的?
反正她现在也是何宛宛手下的人,出了她,谁还敢欺负了自己不成?
“你们两个也别较劲了,以后大家都在同一个屋檐下,闹的这么僵也不好。”何宛宛轻声劝解。
“什么意思?”何露问。
“我把秋霜带来,就是为了给你添个丫环的,她是我房里的一等丫环,做事细心,定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秋霜:.......
何露倏地笑了,“那就多谢二姐姐好意了,我瞧着小丫环牙尖嘴利,回去之后必须要好好调.教调.教。”
“好了,就这样吧,我有点乏了。”何宛宛打了个哈欠,没等秋霜求情,大步往回走。
她相信秋霜的战斗力,不会那么快就败战,就像她们妖族的黑腾蛇,盯准猎物后,会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咬死对方。
何露拿到雪花凝玉膏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使用,应该明早就会发作了.......
**
“小姐,画师送画来了。”
阿粹风风火火的带着几个人进来,那几人有男有女,手上皆拿着画轴。
何宛宛以为这是原主以前作为贵族消遣之物,扬了扬手,“打开看看。”
“是。”
伴随着几人的声音,画轴逐一展开,一幅幅美男画呈现在她眼前。
“呦,这是哪家的俊俏男子.......”何宛宛眼神一亮,话还未说完就懵了。
眼前的画像画的都是一个男子,或手执象牙折扇,或端茶闭眸小憩,凌利透彻如天上的一条清泉。
目光落在最末一张画上,停顿了好一会儿。
男子身着白色里衣,被水浸透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身形,领口半敞,墨发散落脑后,水珠从他精致的下颌角滑落,顺着他脖颈一路向下......满是旖旎。
何宛宛急忙挡住双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阿粹也一时被眼前‘美景’迷了双眼,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小姐,这都是如意坊的画师们日夜加工画出来的,你光明殿主在这上面,看是不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是啊,是啊......”
如意坊不是皇宫里的么?
原主居然让御用画师给他画江衍,恐怕不出今日,皇宫上下都知道她何宛宛是个大花痴,只能看画疏解情意。
潢城的子民们那么尊崇江衍,若是知道她这样做,恐怕恨不得踩死她。
何宛宛打了个寒颤,一手遮着双眼,免得再被画像迷惑,舍不得扔了。
“这话我不要了,你们谁稀罕就带走。”
“这......”画师皱眉,“二小姐可是对画像不满意?”
满意你个锤子!
“此话差矣,江衍......江殿主是何许人也,岂能让我一个小女子如此对待?倘若我今日把画收了,那我苏香香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拿走拿走......”
何宛宛板着小脸,一脸的正义。
画师很想说一句,二小姐您本来也没什么名声。
再多一项也没影响。
“那这定金?”
“当然不用还了,劳烦几位回去后再把画像销毁了。”何宛宛郑重地道,“我对江殿主绝无觊觎之心!”
男主和女主情情爱爱就好,她继续在苏府当她的米虫不好吗?
几位画师走的时候,何宛宛还能听到几人的嘀咕。
“要画像的是她,不要画像的也是她,这个苏二小姐果然脑子有点问题。”
“唉......别说了,当心被她听到了。”
何宛宛回过神来,见站在她身前的阿粹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哭什么?”这小丫环未免太多愁善感了点。
“没,没什么。”阿粹忙不迭地摇头,“奴婢就是觉得,小姐从巳时醒来后,行为举止便和以往不同,有点诡异。”
“奴婢听说被邪祟如体的人就有这样的症状,小姐,您说您不会是也......”小丫环天真善良,还真是什么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