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十分安静。
白浅羽猛然拔剑,剑刃割破**的声音非常的刺耳,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洒出来。
谢访的身体僵硬住,眼中渐渐失去光泽,轰然倒地,身体微微抽搐着,鲜血流淌一地,浸透着地上的灰尘凝结成血珠。
惊蛰剑发出嗡鸣,
白浅羽微微转身,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绷紧了神经。
马匹大黑马受了惊,拖着马车疯狂向着长街尽头跑去,传出一阵嘈杂的响声,飞速的消失在黑夜朦胧里。
“师姐”
突然,
这空荡荡的长街之中,响起了李依然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四面八方,也仿佛就俯身在耳边低吟浅唱。
“装神弄鬼!”
白浅羽猛然一剑劈出,一道庞大的剑气爆发出来,呼啸着斩破掀翻这条长街上那些青石板或是摊架,鲲鹏一震翅,石头木屑粉碎,剑气所过之处发生剧烈大碰撞,这个地方龙吟虎啸,剑气冲霄,剑光划破黑夜。
“呵呵,”
李依然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她在轻笑讽刺:“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除了知道打打杀杀,还会什么,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你真怨不得当年益阳师兄宁愿放弃一切都不要你”
白浅羽勃然大怒道:“你个贱人,给我闭嘴!”
惊蛰剑驱动数十道剑光,向着四面八方分散斩出,镇压而下,剑气纵横,锵锵作响。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还是这样,哪个男人能够看上你,益阳师兄当年肯睡你,也就是看你胸大吧,玩几天就腻了,你还妄想着让他陪你到天荒地老,真是可笑啊”
“你个贱人给我闭嘴!”
白浅羽仿若疯了一样,
惊蛰剑疯狂嗡鸣着,不断的挥舞着,仿佛一头头凶兽在嘶吼,在夜幕中划出一条条裂痕。
无穷的剑意,无尽的剑光,粉碎着长街上的各种建筑,通体亮起成千上万的剑光。
好几道剑气都汹涌到了姜牧眼前,逼得姜牧都不得不东躲西藏。
“白浅羽,你个疯婆子,冷静一点,你看不出李依然是在故意激怒你吗?”
姜牧一边躲避着白浅羽的剑气一边大喊,然而,白浅羽却恍若未闻,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红的伤痕,这般放肆的调动天地元气,就算是天修也不一定撑得住。
姜牧三番五次想要靠近白浅羽都被那一道道剑气给逼退。
“师姐,你生气了,何必呢,你为什么就是认不清自己呢,没有男人会看上你的,就你这样子,是哪里来的勇气就觉得益阳师兄是喜欢你的呢?”
李依然的声音非常缥缈,忽远忽近,
“师姐,亲手杀死自己的最爱的人,亲手杀了益阳师兄,你是不是天天都在做噩梦呢,你知不知道,益阳师兄在死的时候都没有对你产生过一丝情意”
“贱人!”
白浅羽大吼一声,头上发簪掉落,满头青丝狂飞,手执长剑,真的如同一个疯子一样。
姜牧趁白浅羽那一愣神,一步跨越空间,出现在白浅羽身旁,说道:“白浅羽,你冷静一下,这是李依然的控魂术,你越不冷静,越容易被她控制!”
白浅羽突然扭头,望着姜牧,冷声道:“走开,你算什么东西,我白浅羽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啪”
姜牧突然一巴掌扇在白浅羽的脸上,红彤彤的一个手印顿时浮现在白浅羽的脸上。
“给你脸了!”姜牧冷声道:“早特么看你不顺眼了,一天天的趾高气昂,谁给你的资格,真以为我是你爹啊,还得惯着你”
就在那一瞬间,
长街上突然起了一股威风,一缕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的雾气缓缓漂浮起来,仿佛春风一般妩媚多姿,轻轻的抚摸着姜牧的神魂,让人欲罢不能。
一缕缕黑雾隐隐缠绕着姜牧,
耳边有一个极尽魅惑的声音在轻吟:“这就是个疯婆子,总以为世界都得围绕着她转,真的可恶啊,就该杀了她”
随着那道声音的跌宕起伏在耳边萦绕,姜牧的双眼也变得通红起来,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
天地间,骤然响起一阵大浪涛涛的滚滚之声,
仿佛有一条大河拔地而起,
誓要淹没这个人世间,
“对,就是这样,杀了她”
那道魅惑声音还在萦绕。
姜牧猛然一动,
一剑探出,
一条大河向东流来,
滚滚黄沙,涛涛河水,“轰隆”“轰隆”,一股浩大的威压降临,仿佛一片磅礴的世界,天地之间光芒万丈,剑与河水汹涌。
剑出,
这时空都像是凝固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铖”
一剑,便是千万剑,一剑化作一条河流汹涌澎湃而出,仿佛要直接席卷着这整座集镇进入涛涛河水一般,
然而,
剑,却与白浅羽擦肩而过,
姜牧的身体仿佛被江水推动,也仿佛本身就融入了涛涛河水,成为一股湍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一座阁楼顶上。
一条大河从天而降,滚滚凶猛,
在即将撞上那座阁楼的时候,却突然如同撞上一座大山陡然急转,冲向黑夜苍穹,
无尽剑光涌上夜空,
直接包裹住整座阁楼顶,
千万剑光划过,
但,如此威势却又戛然而止,
仿佛狂风骤停,天地一片寂静,
姜牧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屋顶,手执长剑,有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淌到剑柄,然后滴落到瓦片上,
“滴答,”“滴答”
清脆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很清晰,也是这一点声音,将长街上,处于暴怒之中的白浅羽给唤了回来,
白浅羽眼睛里的通红瞬间消失,识海顿时清醒,看着周围沦为废墟的场景,立马抬起头望向身后的那座阁楼。
阁楼上,
李依然一袭红裙垂落,翩然若仙,三千青丝飞舞着,如同黑夜里的仙子下凡,极美的脸上出现一抹难受,嘴角微微有血迹流出,
如玉的手握住了一把插入她胸口的剑,那把剑的主人就是姜牧。
李依然双手握住剑刃,想要把剑拔出来,却颓然了,身体微微颤抖,说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发现我的?”
“噗呲”
姜牧用力一搅,长剑碎裂,化作一块块铁片掉落下来。
李依然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神色,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心脏被搅碎,发出最后一声闷哼,挣着眼睛,轰然倒地。
姜牧丢掉手里的剑柄,拍了拍手,轻笑道:“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我可是很清楚的,你觉得我会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