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疑惑道:“你母亲?据我所知,你母亲在你十三岁那年就已经失踪了?”
李知否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李氏对外的说辞,我母亲一直都在李家,只不过是被李氏囚禁起来了,除了李家几个老祖和家主之外,谁都见不了,包括我。”
“我父亲与我母亲是在江湖游历时相识,很快就相爱了,我父亲不顾家里反对,放弃了争夺家主的资格,迎娶了我母亲,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
“直到后来有了我,当我从小就表现出远超常人的天赋之时,李氏族里就开始有人对我母亲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因为,我父亲修行资质很一般,而我母亲更是一个普通人,他们不相信这样的结合,能够诞生出我这样天赋的人。”
“李氏一族开始暗中调查我母亲的来历,后来,居然真的查出一些不同寻常,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在我十三岁那年,李氏几个常年闭关的老祖突然全都出来了。”
“然后,他们以雷霆手段,直接镇压了我母亲和父亲,那时候我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想要从我母亲口中得到什么秘密,但是我母亲誓死不说。”
“最后,我父亲悄悄带着我和我母亲逃走,但很可惜,逃亡了几个月之后被李家给抓了回去,我父亲为了让李家放过我母亲,自尽在祖祠中。”
李知否说得很平淡,语气也是无波无澜,但她趴在姜牧身上,两人距离很近很近,姜牧能够清晰的看到李知否眼神里仇恨,他保持着沉默,没有打扰李知否。
“我亲眼看着我父亲被李家的逼死,我拼了命想救我父亲,但是,虽然我那时候已经是天境修为,但在李家面前依旧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李家的人,并没有因为我父亲的死而选择放过我母亲,但在最后关头,李家内部出现了争执,有这人认为我母亲的存在会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要求当场处死我母亲,但另外一些人认为我母亲身上的秘密是李家兴盛之机,不能杀!”
“最后,经过一番争执之后,他们选择了囚禁我母亲,至于囚禁在何处,连我都不知道。”
“十四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我母亲,我问过她到底是什么秘密,她没有告诉我,她说那是个不详的秘密,我知道了,我的命运就会和她一样,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那是她唯一能为我做的事情了。”
“不过,她委婉的告诉了我一点点,那是关于陆地神仙的秘密,她说,即便是将来有一天我能够推翻李家,也不要想着去打探那个秘密,除非我可以以一己之力对抗全天下!”
李知否微微有些抽泣,道:“姜子白,你知道吗,我这些年,真的活得好累好迷茫啊,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找不到一点方向,我就算天赋好,那又如何,就算我或许有一天能够推翻李家,可我能保护得了我母亲吗?”
“所以,后来我脱离李家,我还是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每一天都活得浑浑噩噩,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无力好无力”
姜牧深吸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知否,
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姑娘,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一个天下闻名的才女,活成了一个地痞流氓,真的是被逼得无可奈何了,让人心疼,让他心疼!
姜牧缓缓伸出手,抱住李知否,轻声道:“没事儿,一切都会好的,你无法对抗全世界,我陪你就是了,等我们救出你母亲了,就带你母亲去书院,我看这天下还有谁敢来我书院造次?”
“姜子白”
李知否眼里泛着朦胧的泪光。
姜牧轻轻擦掉李知否眼角的泪水,说道:“没事了,以后,一切都有我在呢,你不用在承受那么多了,也不用再害怕了,什么全天下,都与我无关,我的天下很我的天下就只是我眼前所看到的!”
李知否趴在姜牧身上,眼睛依旧朦胧,脸上却缓缓氤氲出一缕浅浅的笑容,然后突然俯身下来,双唇轻轻在姜牧嘴上点了一下,
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然后,那一瞬间,
李知否脸色涨得通红,直接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她不敢再看姜牧直接趴在姜牧肩膀上,轻声道:“别说话,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姜牧大脑里一片空白,
然后,死机,
再然后,开不了机,
最后,黑屏了!
过了良久,一直到李知否趴在姜牧身上传来了平和的小憩呼吸声时,姜牧才缓缓回过神,
脸上渐渐情不自禁的浮现出笑容,
一脸傻笑!
就在这时,
营帐外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人头突然探进来,正是好久不见的临羡鱼,一脸猥琐的挤眉弄眼,道:“子白兄,不打扰吧?”
姜牧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然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抱着李知否走到营帐里的床边,轻轻将李知否放在床上,推着临羡鱼走了出去。
出了营帐,临羡鱼一脸暧昧道:“嘿嘿,子白兄,你和易安居士这是啥时候请我喝喜酒?”
姜牧笑了笑,道:“时机到了再说吧。”说罢,姜牧又问道:“武林盟一切都还好吧?”
临羡鱼点了点头,道:“好得不得了,前所未有的好,如今十万大山一统,江湖陷入平静,所有人都遵循武林盟的规矩,一切发展都是日新月异,又与朝廷合作密切,想不好都不行。”
姜牧点了点头,道:“这次来参与一九劫难,武林盟是谁在负责?”
临羡鱼脸上露出一丝暧昧,道:“你的老相好,白浅羽白真人!”
姜牧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在这胡说八道,要是被白姑娘听到,有你好受的,据我所知,白姑娘,如今修为不但恢复,而且更精进至宗师境了,你就不怕她揍你?”
临羡鱼咧嘴一笑,道:“子白兄,你可别瞧不起我,当年我只是二品武夫时就敢向你保证三丈之内,无人可伤你,如今我已达一品境,你觉得我会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