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给你们老板喝了。”
桑暖手里的药份也磨的差不多了,她走到裴泽寒身边,看着他喝药。
男人接过俞松递过来的药碗,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应该还是第一回喝中药。
桑暖突然有点想笑,眼尾微微翘起来一点,裴泽寒感受到她的目光,猛得抬起头。
就发现,桑暖笑盈盈的看着他,表情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裴泽寒气得牙疼。
他突然就有点后悔,昨天晚上,他怎么就没把这个丫头给……
病房门忽然咣当一声响了起来,气到抓狂的燕辰去而复返。
见裴泽寒端着药碗正要喝,燕辰一脸警惕扫了桑暖一眼,“三哥,你就不好奇,这丫头来路不明,怎么会那么巧跟你一起被绑架?她说不定是那边给你派来的美人计!
你不能喝这碗药,万一是……三哥!”
裴泽寒一仰脖子,一碗药见了底。
燕辰目呲欲裂,仿佛裴泽寒刚才喝了一碗砒霜。
这药是真的苦,裴泽寒简直用尽所有意志力,才忍住没有做出痛苦的表情来。
“怎么样?大叔,药苦吗?”
裴泽寒接过俞松递来的纸巾,拭了拭嘴角,违心道:“并不。”
“哦~”桑暖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梅子糖剥开,“想不到大叔这么勇敢,亏我还给你准备了糖,既然你不苦,那我就自己吃了。”
说着,把糖塞进了嘴里。
裴泽寒:“……”
“三哥,你真的把药喝了,你有没有怎么样,你……”
“死不了!”
桑暖挥手把他打开,拿着碾好的药粉,凑到裴泽寒腿伤处。
她回头,见燕辰恶狠狠瞪着自己,“闲着没事儿,就给我拿把剪刀来,纱布和消毒药棉,哦,对了,还要碘伏。”
“你要做什么?”
桑暖哼一声,她能做什么,“拆线。”
在裴泽寒的注视下,燕辰不敢再说话,出去拿了桑暖要的东西来。
她下手很快,拆线、清创,一看就是熟手。
燕辰的脸色渐渐僵硬起来。
原本缝合在一起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连见惯血腥的俞松都忍不住偏过头去,可裴泽寒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仿佛这条受了重伤的腿不是他的。
“大叔,我现在要敷在你腿上的药粉会引起剧烈疼痛,疼痛会持续12小时,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不等裴泽寒说话,燕辰一把攥住桑暖手腕,“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桑暖懒得理他,看向裴泽寒,等待他的选择。
“不要啊,三哥,她手里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这太冒险了,你要想清楚。”
裴泽寒脸色沉了下来,“燕辰,放开她。”
“三哥!”
“我说,放开她。”
燕辰凶巴巴瞪了桑暖一眼,将人放开。
裴泽寒随即看向桑暖,笑得温柔:“我相信我的夫人,一定有办法让我站着去参加三天后的典礼。”
这份信任,让桑暖为之动容,可她什么也没说,移开与裴泽寒对视的目光,看向俞松。
“你过来按住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