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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小时候是信鬼怪之说的,那时候不论处在怎样的境况中都总能找到很单纯的快乐,后来不信了。
叶彩小时候……她不信什么鬼怪之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对待特定的境况,她所琢磨的肯定是“这能兑现多少真金白银?”、“效率怎么样?”、“有没有风险,有的话有多少?”之类物质得失的问题。
如果非要抽丝剥茧地扯出几条上升到精神层面的思考,那可能……不不不,她很清楚,她心怀的什么正义啊素质啊道德啊,其实很薄弱,出发点都是为了维持还算祥和的现状,简单来说她的安分守已其实还是为了能在今后的日子里照样吃喝拉撒睡大觉。
在某些不得不面对本质上的人性冲突的情况下,如果不是惮于难以撼动的社会体制和规则的排挤与惩罚,暴躁的她不知早犯下多少条命案或者早就在作案过程中惨死街头了。
和大部分人一样,她也是个肩上沉甸甸的、思想深沉的、性格极端的社会不稳定分子。
当她成为一个十岁的萌妮子之后,她变了,她叛变了,她背叛了组织,她不再是一个时时刻刻拿着尺子衡量实际价值却又怀着满腔悲愤的大叔了。她从这个大叔心里完整的继承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以前在大叔心里封印得牢牢的,只有偶尔独处时才会疯长出来改造环境。然而她不具备这个大叔所拥有的恐怖意志力,她压制不住这个种子,种子在她心里蔓延、疯长,呈现将她整个吞噬的趋势。
这个种子,叫作“咸鱼本能”。愛去小說網 qu
……
叶彩今天似乎迷上了晒太阳。
可能是因为她心里那颗种子要进行光合作用。
不过她自己不这么看,她认为应该是……
因为事实上不论是拥有像动漫角色鬼畜时才会出现的松弛的上眼脸的大眼睛,还是透着健康桃红的嫩白肌肤和让人超想拧一下试试看柔软与否的婴儿肥,亦或是有着唇珠的好看的唇形、瘦小柔弱易推倒的个头,都可以指出一个很直观的现象,那就是自己很萌。
有人说,长得帅就是给人看的。逻辑套用一下,长得萌那自然得晒晒。
人类天性追求美好,你搁这长这么萌,不拿出来晒一晒,那就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对族群的沉痛背叛,可谓是罪大恶极。
所以呢,有事没事必须得出来晒晒太阳,萌得才心安理得。
好吧,其实客观上的原因,还是受到了“咸鱼本能”的影响。
长得萌得晒晒这样的逻辑当然都是她构想出来取悦自己的,为什么特意差遣取悦这个下贱的动词作为谓语呢?因为她很不开心,很失落,很沮丧,很颓唐。
取悦这回事,本质上还是“咸鱼本能”在发挥作用。
“咸鱼本能”发动后实际上是在保护她,确保她在趋于“生无可恋”的界限悬崖勒马,这颗善意的种子拴不住大叔虐待自己以激发潜能的脚步,很快又马不停蹄穿越时空前来保护她。愛去小說網 qu
事实上这颗种子仍然得继续履行它的使命,因为这萌妮子很快便在同十岁的生理本能作激烈斗争,开始有自虐倾向的激发潜能以期许早日达成大叔的遗愿,或者说是满足她自己的心愿。
她想挣钱,她想拿到侠客杂志的可能是千字五块的稿费,她想很洒脱的自个儿掏钱买个坚固好看本子,她想拥有不用假装无视小朋友们啃果丹皮、吃酒心糖而暗自嘴馋、痛痛快快吃零食喝酸爽碳酸饮料的快感,甚至想拥有只靠吃银行利息都能享受奢华生活的巨额财富,她知道贫穷就是原罪。
她不想大叔看似坚强实则悲情的孤苦人生在她身上重演。
怎奈这条路脚踏实地去奔走时远比想象的要崎岖得多,或者说自己实际上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大、高大到可以无视万般艰难险阻,而是矮小得像颗不起眼的灰尘。
以至于现在,她准备投稿到侠客杂志以连载的诛仙一文且不说是达到登载标准,即使是同龄人中玩得很好的小伙伴娇娇、还算是朋友的胭脂,都表示完全看不懂,难听点也就是胭脂所说的狗屁不通。
这还真是……写个毛蛋啊。
接着晒太阳吧。
结果特么的太阳也和她做对。
坐在花坛边上才晒了两三分钟,因为没什么胃口而没好好吃午饭的后果就出现了。肚子咕咕叫,脑袋晕乎乎。中午的太阳那么毒辣刺眼,晒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玛德还让不让人萌了!?
再这样我特么不萌了,谁爱晒谁晒去!
把耷拉着一撮呆毛的小脑袋藏在小叶女贞枝叶阴影下的她在心里无声的怒吼。
吧唧、吧唧……
胭脂迈着潇洒步子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小手拿着一只兀自冒着丝丝寒气、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光泽的老冰棍显摆似的浮夸直舔,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她扮出一副这有什么可值得舔成这样的冷漠样子,把脸扭到另一边。
娇娇也舔着一只绿豆棒冰,小碎步跑过来,站到她面前,没好气哼一声,递向她一只一模一样的绿豆棒冰,说:“下次归你请我。”
叶彩脸色复杂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扮作风轻云淡气度的笑起来摇摇头说:“我不用,不用,你吃吧。”
娇娇眨巴眨巴眼睛,说:“你怎么了?”
叶彩说:“没事,我挺好的,挺好的,就是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娇娇说:“说什么呢?吃冰棍要什么胃口?”
叶彩讪笑,“……真不用。”
“拿着嘛。”娇娇小嘴都撅起来了。
虽然不是很懂,但她知道这是一场必须坚持到底的友情保卫战,如果退缩,好不容易筑起来的侵略地,将会被日渐蚕食最后挤出界外。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彩迟疑地接过那只绿豆棒冰,在一直没做声的胭脂嘲弄似的斜视下,都不好意思下嘴啃。平日里比班上男孩子还爷们颓丧气质的她,对着一只小小的绿豆棒冰,竟然很矜持的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不露齿的咬。
棒冰味道果真不错,清爽甘甜,却难以下咽。
叶彩并未在读后感上寄予多少希望的弟弟叶默,领着三五个小朋友在过道中央环视了几圈,随后双眼放亮的朝这边飞快地跑过来,包括叶默那个漂亮而高傲的小伙伴在内的一群小朋友,小脸上都洋溢着亲眼见到偶像的惊喜笑容。
瞅这情形,这热情,貌似诛仙在他们班风评不错啊!
叶彩放眼渐渐闪动神采,大口啃了块绿豆棒冰,站起身来走去,打算问问情况。
叶默端起手上记事本,转面冲娇娇兴奋的说:“娇娇姐,这真是你写的吗?还有没有?我们拿弹珠换后面的。”
“不是普通弹珠,是很宝贝的弹珠。”
“是啊是啊,卡片也行。”
“啊……这都不行啊?要不我来出钱吧,一毛钱一千字,怎么样?”漂亮而又高傲的小男孩佯装一脸漠然而闲适的双手枕着后脑勺、目光睥睨的看着叶默口中的创作者娇娇,很无形装逼的说道。
娇娇一脸懵逼,看看叶彩。
叶彩脸上笑容僵硬,惊喜中滋生失落,拿着快化了的冰棍,另一手捂住额头,踉跄步子后退、一屁股坐在花坛边沿上。
仰起脸,望碧蓝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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