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龙湾村很多设施的恢复工作,无法使用大型设备,都得靠人力来完成。
“现在不抓紧时间,等大冷上冻了,就无法施工了!”洪苹果说,“扶贫任务迫在眉睫,居龙湾景区看来明年还得再耽搁一年!”
听了洪苹果对景区恢复工作的介绍之后,习铭昊又亲自去看了两次,他心里就有数了。
见洪苹果的腿没什么事儿,习铭昊回到大岭村,即找刘强联络施工队,谈好价钱,便把他们带到居龙湾村,帮助居龙湾村人赶工。
习铭昊没想到,洪苹果知道习铭昊自己花钱叫来施工队之后,大发雷霆,坚决不同意用习铭昊的施工队。
习铭昊本意是自己出钱帮洪苹果、帮助居龙湾人的,没想到洪苹果不但不领情,还不给面子,这让习铭昊很生气。
但是施工队已经请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再回去,况且这个施工队是和大岭村合作社长期合作的,很讲信誉的施工队。
洪苹果寸步不让,习铭昊没办法,只能妥协了,施工队继续施工,工钱由居龙湾村和洪苹果来出。
在居龙湾村民和施工队的共同努力下,需要人工作业的工程终于在下雪之前完工了。
江先生从澳门回来了,又到大岭村合作社办公室找习铭昊。
习铭昊发现,江先生变化很大,他不再穿西装了,而是穿休闲装,原来油亮的背头也剪短了,不再染发之后,又长出来的头发灰白相间,使他看上去老了很多。
“事儿办妥了,交了税务和手续费之后,还剩三十七亿七千多万元人民币,都在这儿了!”江先生说着话,将一张工商银行的卡放在习铭昊面前。
“这么多?”习铭昊吃了一惊。
原来何老爷子和江先生对习铭昊说起留在澳门的财产,都是用“一些”、“一点儿”这些词,这让习铭昊本能地认为,那些股份就算多,也多不到哪儿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三十多亿!
“那家公司是在香港上市的,现在港股正好是熊市,所有股票普遍下挫。”江先生平静地说道,“如果再等一段时间,选个好时机再清仓,最起码能兑四十亿!”
“不管多少,还是你拿着吧!”习铭昊将银行卡还给江先生,说,“我说过这些钱由你支配的。”
“不行!我支配不了这么多!”江先生拿着银行卡,感觉就像拿着烫手的铁片一样说道,“要不整数你拿着,将零头那七千多万转给我,就完全够用了。”
习铭昊想了一会儿,说道:“江叔叔,要不你就拿着这些钱,去豫州投资开一家公司吧,最好是地产公司。”
“铭昊,谢谢你!”江先生眼圈发红,显然是感动了,“我江临君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回来找你!”
见江先生把自己改变成这般模样,习铭昊就知道,他打算回豫州了。
江临君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屡屡犯事,为豫州乡亲们所不容,后来跟了何老爷子,他又挥金如土,大半辈子没有分毫积蓄。
后来何老爷子去逝了,他能抵挡住几十亿资产的诱惑,选择把钱还给习铭昊,足见他已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
现在,习铭昊把这几十亿给他支配,让他能够衣锦还乡,给亲人以告慰,给故土添彩,他怎能不激动?
前一段时间,王妞妞出院回家了,在医院治疗了这么久,最终也没能站起来,她现在只能每天坐在轮椅上了。
洪苹果去探望了几次,都被刘敏骂得狗血淋头,洪苹果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太伤心。
以前总是浓妆艳抹,穿着前卫的王妞妞,现在坐在轮椅上,反而豁达、沉稳了许多。
她并没有怪洪苹果,见洪苹果为自己深深自责,王妞妞反而淡然一笑,安慰她:“苹果姐,我出这事儿不怪你,你别为我难过,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这个冬天,张文波家的茱萸果然没有再让他奶奶用手捏去核,张文波制作的二代茱萸去核机运转正常,去核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果核果肉分离纯净度也接近百分之九十。
张文波家的茱萸早就用机器加工完了,左邻右舍知道之后,争相借用,都想体验一下张文波发明的新机器。
如今,张文波成了居龙湾村最炙手可热的名人,无论谁看到王奶奶,都夸她孙子了不起,是个人才,王奶奶整个冬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可是通过一冬的实验观察,去核几吨茱萸之后,张文波发现,这台二代茱萸去核机还有缺陷,需要改进。
他反复论证之后,得出结论,改进之后的三代茱萸去核机,去核率将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七以上,果核果肉分离纯净度将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工作效率也将提高一倍。
张文波认为,只有三代机才具备批量生产的价值!
可是还有一个困难困扰着张文波,就是习铭昊给他的钱花完了,随着机器升级换代,制造成本也在增加。
张文波很自责,因为对设备要求越高,机器零件的精度也就要求越高,在制作二代机的时候,由于他计算失误,或是县里的加工单位制作的零件尺寸公差太大,好几个板件都不能用了,这让他浪费了不少钱。
后来没办法,他只能去市里找到精密机械加工的单位,才将精度要求高的零件制作完成。
现在他装配完成的这一台,只能算是样机,就把习铭昊给他的钱花光了。
虽然改进成三代机在理论上已经成熟,但张文波现在还不急于制作,因为他已经没有钱了,村里也没有可用于实验的茱萸果。
张文波本来想留二百斤茱萸做实验用的,可是鲜茱萸放不住,不是放烂,就是放干了,根本不能做实验用。
年关将至,没事做的时候,张文波就去镇上的百姓书屋借了很多机械加工之类的书,学习起来如饥似渴、废寝忘食。
以前的冬天,项飞通常是不在家里的,他外出打工,每年都到腊月二十几才能回家。
没功夫读书写字的时候,他有很强烈的写作欲望,可真让他闲下来写,他却写得很痛苦。
他知道自己学识有限,笔力不足,看人家出口成章,下笔如有神,轮到自己,则往往辞不达意,不知所云。
没有办法,项飞只能去请教洪苹果,请教习铭昊。
习铭昊听明白了令项飞困惑的问题,对他说:“你的问题并不在于你的学识高低,文笔如何,而是你对你的这本书要求太高了!”
“你还没动笔,就想着要把这本书写得高水准、高质量,既要故事生动,又要有思想、有内涵。”习铭昊说,“普通写作者,谁背上这么沉重的思想包袱,也写不下去。”
“我看你最近更新的几章,已经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了,难怪人家不给你签约。”习铭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