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呢?秦大夫!快点救救我的儿子啊!”这日寒烟正在后面整理草药,医馆里突然就闯进了几个人。她赶忙从后面跑了出来,只见两三个人抬着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男孩,男孩的胸口上插了一根短短的粗树枝。一个姐姐满脸的焦急和眼泪正站在堂中。虽然应该都是镇子上的人,但寒烟并不认识。“秦大夫不在,让我看看孩子吧。”她刚要往前走,被那个姐姐一把抓住了肩膀。“你是不是大夫啊,我只信秦大夫,你把秦大夫叫来啊!”“我娘去采药了,这两天都不在,你让我看看孩子的情况,我也懂得医术。”“不行,”姐姐不松手,“我只信秦大夫!”寒烟立刻寒了脸,孩子流了很多血,这个人怎么拎不清啊,“姐姐,孩子失血过多,再不救治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我娘不在,你是要等着呢还是让我至少先给孩子止血,你自己拿主意吧。”
从小就跟着秦漫雪学医,又已经在北方待了一年多,寒烟已经颇有些她阿娘的风范了,除了胆子还不够大之外,她的医术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她配的药方跟她阿娘的通常无二,有时甚至还会更好一些,因为她没有像她阿娘那样替镇上人的荷包考虑,所以什么药好就开什么。可她阿娘想的清楚,用最少的银子最有效的治病。镇上人偶尔有个磕碰什么的,寒烟也完全可以帮忙处理外伤。于是她看了看孩子的状态,号了脉又问了问当时的情况,很快就确认了救治的方法。原来孩子在玩耍时意外的从大槐树上摔了下来,树枝插进了胸口。处理了伤口止了血后寒烟给孩子敷好了创伤药,姐姐的脸色方才缓和了下来。寒烟把孩子留在了医馆,准备等他醒过来之后再开药让他们离开。可是重新检视了伤口之后突然发现伤口周围有些发黑。心下惊到不好,找到刚才从身体里拔出来的树枝,就是普通的槐树枝,并没有任何异常,闻起来也没有异味。可是为什么孩子的伤口却有中毒的表现呢。而如果无法得知到底是什么毒的话,即便止血了孩子也会出问题。头一次在她阿娘不在的情况下独立行医,而且又遇到这种情况,寒烟一下子慌了起来,手心里全是汗。一抬头看到那位姐姐的衣服上有一些羽毛状的东西,心下一动,“姐姐家里养了鸡鸭吗?”“嗯”“那姐姐用什么防黄鼠狼和老鼠呢?”。
孩子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下来,寒烟也煎好了口服药。不到一个时辰,孩子醒转了过来,还嚷嚷着饿了,她这才舒了一口气。给他们开了外敷和口服药之后,送走了一行人等,寒烟赶紧拿出纸笔,将这次的事情记了下来。从打正式学医之后寒烟就养成了好习惯。记录每次行医的经验可以让她平时常常翻阅,每次都会有不同的得着。寒烟原以为北方的夏天会比南方凉快许多,可是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炎热,尤其是她每日还要煎药。收拾了一下,寒烟决定出医馆外凉快一下。刚出门就又看见一群人冲着医馆就过来了,不似刚才那些人的穿着,为首的衣着鲜亮,而且也不似镇上之人。她正狐疑着,他们已经到了眼前。“我说小姑娘,你这也太不地道了,为了赚钱也不能这般瞎开药啊。”为首的人一开口说话竟是南方口音,“您这话从何说起?”寒烟不解的问道。“我虽不懂医术,但却也识得你刚才开的药中有很多解毒之药,我侄子不过是被树枝划了一下流了点血,止血就可以了,你这不是骗人是什么?”原来是刚才那个孩子的家人。划了一下?寒烟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人说话可真是轻描淡写啊。她懒得多说,只淡淡的说了句“那孩子中了毒,您看一下伤口就知道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在治疗时给他下的毒?”听了这话寒烟停下手里正在翻晒的草药,冷冷的看着这人,“无凭无据,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哈哈哈哈哈,倒真是个直肠子的小姑娘,不错不错。”“爹,你真是的,什么都拿来开玩笑!”一个身穿鹅黄色裙子的小姑娘从这群人的后面跑了出来,圆圆的脸蛋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但却配了双丹凤眼,平添了一股妩媚,笑起来眼角上挑,肤色白的配着嫩黄的衣衫,好看的很。“姐姐,我阿爹是逗你的,我们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救了我的弟弟。”这父女俩唱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