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造反?”
沈飞看了看黑黑瘦瘦的少年,问道:
“你想好了?造反不是光在嘴喊喊的,要打仗,要流血,要阵杀敌!”
“跟随我,就意味着要与整个大唐为敌!”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听了沈飞的话,少年非但没被吓住,神色竟还有些向往:
“与那些噬人血肉、嚼骨吮髓的畜生为敌,万死不悔!”
“弟弟!”少女眼泪夺眶而出,叫了一声。
“姐,你不要劝我,我意已决!”
“劝你?不,姐高兴,为咱们陈家出了你这样的血性男儿高兴!”
姐姐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咬着牙说:
“恩公,也算我一个!我可以给兵士们做饭、补衣,任凭恩公差遣,绝无怨言!”
“可以,养好身体,就去军营报道。”
沈飞点头应允。
姐弟俩没想到沈飞答应的这样干脆,不由惊喜的对视一眼,神色激动。
“我们这就回去收拾,明日去投靠恩公!”
说着,姐弟俩搀扶起身,费力的行了一礼,欣喜的离开。
沈飞目送姐弟俩离去。
随即,耳边响起清脆的提示声,脑海中的任务进度被刷新了。
【叮,飞龙在天(支线)任务进度!】
【任务阶段1:1\/1000人!】
“嗯?”
沈飞微微一愣,刚刚的姐弟俩都要投靠他,为何只算了一人?
转念一想,即便明白。
任务是要招收兵士,能阵打仗的那种才算数,因此少年可以达成任务要求,他姐姐却不能算。
这也无可厚非。
不过,脑海中随时的任务进度,让沈飞很是满意。
这样一来,他通过系统就可以随时掌握最精确的信息,比靠人力统计方便多了。
忽然,马蹄声传来。
经过究极霸王血脉的加持,沈飞耳力非同寻常,听到马蹄声的同时,马就辨认出,这是赵子龙回来了。
他信步走出宅邸大门。
没想到,那些围观的百姓,依然有很多没有散去,在不远处向里探头探脑。
见沈飞出来,人群顿时一顿骚乱。
“呀,出来了!”
“身都是血,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里面的官兵一个都没出来,肯定是全被他宰了!”
哒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而近。
众人只觉一阵白旋风刮过,眼睛一花,赵子龙便已在宅邸门口勒住马缰,跳了下来。
白银亮甲,手提银枪。
银枪的枪尖,挑着一颗滴落着鲜血的头颅!
“主公!”
赵子龙将枪尖的头颅抖在地,抱拳复命:
“县衙里的官员已都杀了,一个不留!此乃县令头颅,子龙取来复命!”
说着,银枪一拨,便将那头颅脸面朝。
“啊——”
围观百姓惊叫起来。
“这就是那狗县令,没错!”
“鱼肉乡民,你也有今天,我呸!”
“死的好,死的好!我可怜的儿啊,你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
百姓们哭的哭,骂的骂,一片哄闹。
忽然,有一衣衫褴褛的老者抬起头来,拄着树枝颤颤巍巍走到沈飞面前,跪伏在地大哭道:
“老天开眼……小民替全家大小一十三口的在天之灵,拜谢恩公啊!!”
“咦?这人好生眼熟,难道是西山的龚老汉?”有人低声问道。
“可不是吗,去年我还见过他,怎么一年老成这样?”
“别提了,这狗县令看他家良田肥地,要用荒山的石头地跟他换,龚老汉不换,狗县令就派人把他家老小十一人都关进大牢,逼他同意!”
“十一人?”有人纳闷道,“那他怎么说十三口人?”
知情人露出不忍之色,红着眼圈说:
“唉,他家儿媳妇新产下双生儿,结果大人被抓进牢里,两个孩子抛在家里没人管,被狼拖去了……”
“啊!这!!”
“唉,龚老汉担忧孩子,没办法便答应了换田,结果回到家里,只看到满地血迹,儿媳妇当场便投了井,他家人红了眼,去找狗官拼命,被安了个造反的名,生生打死了……”
“这龚老汉命不该绝,被扔在乱葬岗躺了几日,竟活了过来……”
不管是认识不认识龚老汉的百姓,听了这件惨事,都忍不住同情,心软的已经哭了起来。
全家人都死了,活着的反比死了痛苦一万倍!
赵子龙嫉恶如仇,目眦欲裂,大步奔进院里,将那些官兵的佩刀全都抱了出来,咣啷啷扔在地:
“这狗官作下的恶事,挫骨扬灰亦不足解吾之恨!你们谁有仇冤的,尽管来拿刀砍他!碎尸万段,教他永不能投胎转世!”
“啊——!!”
龚老汉佝偻着身体,哀哀大哭,从地捡起刀来,一下一下的向县令头颅砍去。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其余百姓在他带动之下,也纷纷捡起长刀,向县令头颅乱砍。
顷刻之间,便剁了个稀巴烂!
“能亲手砍碎这狗官的脑袋,这辈子值了!”
“爹啊,您在天之灵看着,儿为您报仇了!”
……
悲切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被热闹吸引来的百姓越来越多,问清楚怎么回事之后,也纷纷加入了控诉的行列。
这保安县中,竟找不出几个没被欺压过的百姓!
良久,喧嚣逐渐平息。
沈飞负手看着这一切,直到此刻,才向前跨出一步,向众人喝问道:
“你们真的认为,杀了这个狗官,苦日子就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