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开着乌尼莫克房车在荒漠的石砾路上前行,精神高度集中,生怕路上有塌方或坑洞。陆飞则观察着两侧山头,以防有人埋伏和袭击,他们车后另两辆房车谨慎的跟着。
拉斐尔开的房车左拐过一个60度的弯,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陆飞第一时间看到了前方左侧几十米处的矮小石山上,有一人一羊僵持在石山悬崖边,看上去岌岌可危。
陆飞立刻大声道:“拉斐尔,前面几十米有人和羊吊在那里,快开过去看看。”
拉斐尔应声加大了油门,十几秒后,房车开到了一人一羊的下方,刹车停了下来。车后小的石头和灰土四溅,跟着的两车都没反应过来,一时没跟上来。车一停,陆飞跳下了车,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初步判断这应该不是一个陷阱。
随后对山上满脸通红的女孩用英语大喊道:“年轻的女孩,你不要慌张,再坚持一下,我来救你和小羊。”陆飞说完后,手脚并用,用后车厢外的扶梯爬上了乌尼莫克的车顶。乌尼莫克整车有2.51米,陆飞在车顶站直了身体,加起来有将近4.5米,可还是差了好大一截,估计离羊还有5,6米左右。
石山的石壁十分陡峭,角度将近垂直于地面,在80度左右,十分的危险。
陆飞仔细观察后发现石壁并不光滑,有很多的石块、石缝。他立刻攀上石壁,手脚并用,极快的往上攀爬。
几十秒后,陆飞接近了小羊屁股,用肩膀扛住了小羊,法蒂妮青筋毕露的胳膊为之一松。
陆飞随后大声喊道:“你松手,自己先上去,我会带着它上来的,相信我。”
法蒂妮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先生,那我先放手了。”
法蒂妮松开了手,可一手一脚仍不足以把自己拉上去,她的左手已经脱力了,只能起到不掉下去的作用了,法蒂妮急道:“先生,我手脚都没力气了,上不去了。”
陆飞肩上扛着小羊,却浑然不觉,依然行动自如。他手脚发力,十几秒后爬上了山。把吓傻的小羊往边上一放,回过头来,快走几步,抓住了她抓住大石的手腕,往后一发力,把她整个人拉进了自己怀抱。
陆飞佳人在怀,赶紧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法蒂妮,问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我替你检查一下吧,我是医生,叫我杰克。”
法蒂妮红着脸道:“没事了,就是胳膊有点酸痛,我想这是正常的,谢谢你救了我和羊,你们车队是干什么的,游客吗?”
陆飞道:“是的,我们是从米国来的游客,来撒哈拉体验一下沙漠的宏伟和风貌,你住在哪里?附近的村子吗?要我送你回去吗?”
法蒂妮笑道:“我叫法蒂妮,一个放羊的女孩子哪有这么娇气,不用你送了,我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这里是个绿洲,不过我叔叔不喜欢陌生人,我就不带你和你的朋友去了。”说完指指已经把车绕了一圈开上来的车队。
法蒂妮冲他和开上来的乌尼莫克房车摆摆手,赶着小羊竟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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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法蒂妮还要再放一会羊,羊才能吃饱,可她今天有点吓着了,小羊也是。她赶着羊提早往回赶,半小时后,她回到了村子里。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子,二十来幢大大小小的土坯房,灰灰的颜色,狭小的道路,一条流速很慢的小河在村子旁侧。
一看就是个资源缺乏的人类定居点。
她把8头大大小小的羊赶回了村里的羊圈。法蒂妮回到家中,给自己倒上一杯水,一口气喝完,又扬起脖子,举高杯子,喝完了杯壁上慢慢留下的最后一滴水。然后惊魂未定的坐在床边,平复着心情,想着自己的小心事。
“今天救我的年轻人好帅啊,他是黄种人,学校老师说黄种人里华夏人最多,这位杰克应该是华夏人,可他怎么说自己是从米国来的?外面的世界好有意思,连男孩子都这么优秀和品德高尚,他怕我尴尬,抱着我上来后,马上就放开我,好绅士啊。”
坐了一会儿,法蒂妮想起要去叔叔哈桑那里领一些水,要不晚上就没得喝了。叔叔家里有水的净化装置,她的饮用水都来自于他叔叔那里。
她今天比平时放羊早回来1个多小时,平时不到早上10点,羊吃不饱,回不了家。
法蒂妮打开破烂的木门,从自己家走出来,走在两幢土坯房中间的石子路上,走出5,6米,经过叔叔家的侧门,这扇门平时从来不开。她正想绕到大门去,此时侧门里传来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其中一人用沮丧的语气说道:“哈桑大人,我吃了大亏,今早3点多,我驱蛇攻击了三辆越野房车组成的车队,可以前万试万灵的办法没有生效,这些人非常的警觉,还有好多自动步枪和霰弹枪,打死我很多响尾蛇宝贝,还有人拿火烧它们。我的宝贝们被打的慌了神,都不肯回竹篓。后来我看他们追了出来,赶紧抄小道逃了回来。连响尾蛇宝贝都没收回来。”
随后哈桑大惊道:“不是游客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火力,这些人恐怕不是观光客,这些游客不简单。”
哈桑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要伤心,卡西姆,我会替你报仇的。这附近只有我们村子这一个落脚的地方,这些人一定会上门的,到时我请他们喝喝我的茶,嘿嘿。”
被哈桑称为卡西姆的男人道:“就是把法蒂妮爸妈毒倒的茶?听说无色无味、剧毒无比,哈桑大人就是厉害。另外,有件事我不得不提,这次损失惨重,您看能不能借我几千美金,让我再去收购饲养一批蛇,我的宝贝们不多了。”
哈桑道:“嘘,毒茶的事情不要乱说,心里清楚就好。每次打劫游客你也没少分,就是存不下钱。别老是去几百里外的卡特伦找女人乱搞,不会娶个老婆吗!钱可以借你,但不许到处乱说,如果这帮游客到村上,你要帮我一起对付他们。”
卡西姆疑惑道:“有时我也搞不懂你和村长,明明地底下藏着这么多金砖和钻石,我们何必再去洗劫这些游客,抢那些微不足道的钱和车。”
哈桑严厉道:“闭嘴!以后不许你提这件事,我们可都是帝国军人的后裔,有责任守护财宝。你懂什么,这是非洲!你拿着上面镌刻着鹰党符号和年份的金砖出去卖?你拿着大颗钻石出去卖?找死呢!以前村长试着拿出两块金砖去卖,把金砖上面的字磨去了,可还是差点被图阿雷格人抢了金砖,差点没杀了他。法蒂妮的爸爸也一样,偷偷的拿着5克拉钻石去卖,才换回来1万美金,还被人盯上,不杀了他宝藏就全暴露了!”
门外的法蒂妮听到卡西姆说的话,得知是他昨晚袭击了今天救她的游客,正想进去阻止他们继续这么做,可随即听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内容,哈桑的话音很轻,可传到了法蒂妮的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响彻心间!后面两人的对话内容她已听不真切了,只知道原来她敬爱的叔叔就是杀她父母的凶手!
心神失守之下,法蒂妮仓惶的退了一步,踩到了地上的碎瓦,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
门内的两人听到了声音,哈桑立刻喝到:“谁,是谁在那儿。”
听到哈桑的喝问,法蒂妮清醒了过来,立刻发足狂奔,往村外逃去。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快逃,远远的逃离恶魔般的哈桑,世上唯一的血亲居然是杀她父母的凶手!赶紧离开这个恶魔一般的人,恶魔一般的村子。”
法蒂妮跌跌撞撞的往外奔逃,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土路上,她强忍着疼痛,起身后玩命的往村外跑,仿似逃离饿狼的羔羊。
哈桑在屋内几步跑到正门口,操起挂在门后的毛瑟98K,冲出了门。
法蒂妮先一步向村外奔逃,转眼间已跑出去200多米。
哈桑跑出大门,见前方奔跑的法蒂妮,狠下心来要把她追回来。可两人距离已远,基本上是追不上了。哈桑毫不犹豫的举枪瞄准,几秒后,扣动了扳机。
“呯”的一声枪响,子弹冲出枪膛,打在法蒂妮的右侧一米处的石块上,溅起火星。
法蒂妮跌跌撞撞的跑法反而救了她一命,让哈桑首发打空。可哈桑仍旧不依不饶,冷静的瞄准后,再次击发。
枪响过后,法蒂妮应声而倒。可不等哈桑和卡西姆高兴,她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狂奔而逃,没跑几步不等哈桑再次开枪,她跳下了路基,跑进了杂草丛生的荒地里,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哈桑和卡西姆见状对视了一眼,急忙追了过去,可等他们赶到,荒草地里早已没了法蒂妮的踪影,只有断断续续的血迹指向了前方的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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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的房车车队开下了石山,找了一块石砾空地暂时休息。
因为他们迷路了,坐标在导航设备里忽左忽右,奇怪的飘来飘去,让他们无法定位。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只有附近有大型磁铁矿或者身在南北极,导航设备才会失灵。
野狐兄弟们站在车头,摊开打印放大的藏宝图正在研究。负责右侧警戒的芬妮忽然叫道:“前面有人来了,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好像受伤了。”
陆飞举起胸口挂着的望远镜望向前方,镜头里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孩子踉踉跄跄的向他们奔来。脚步虚浮,似是随时要倒地。他看清了这个女孩子正是他白天所救的法蒂妮。
“我去救人,拉斐尔你把车开上来。”陆飞说完,立刻跑向了法蒂妮。
法蒂妮越跑觉得越没力气,肩上的伤口越来越疼痛,眼里的天和地都在旋转。就在她晕眩倒地时,一个帅气的男人跑向了她,脸色凝重而与关切。法蒂妮恍惚间认为这是她的幻觉,她微微对着陆飞一笑,再也撑不住了,歪头晕了过去。
陆飞大步赶到,扶起了法蒂妮。见她左半边身子已被鲜血染红,左侧锁骨下的肩膀部位有个啤酒瓶盖大小的贯穿伤,还在汩汩冒血。陆飞一把抱起她,大步向已停在身边的乌尼莫克车后走去,把人抱上房车,放在沙发上。
他对车外看热闹的芬妮叫道:“灰猫,快来帮忙按住她的伤口,我要测一下她的血型,她流血不止,快不行了,要赶紧输血,动手术。”
芬妮急忙跑上车,接过陆飞递过来的纱布,按住了她身体前后的伤口。陆飞迅速从急救箱里取出测血型的HP试纸,沾了一点法蒂妮伤口的血,观察试纸反应。
陆飞皱眉道:“糟糕,她是A型血,我的血浆是O型,硬来也可以,但风险不小。”
芬妮耸耸肩道:“没事,我是A型血,抽我的,救人要紧。”
陆飞高兴的点点头,随即戴上手套,将两人连上输血导管给法蒂妮输血。陆飞立刻给她局部麻醉,清创及电凝毛细血管,缝合肌肉和表皮组织,速度奇快的处理好了伤口。再给法蒂妮静滴上平衡液。
芬妮一边输血一边赞道:“第一次近距离见你开刀,动作就是快,上次你给灰兔动刀,我都不敢看,生怕他死在你刀下。这次仔细看完全过程,动作快而不野蛮、严谨而又不失轻柔,不会因为这次动刀对象是个漂亮小女生的缘故,你就变温柔了吧。”
陆飞见法蒂妮脸色好了起来,血压也逐渐恢复正常,而芬妮输血已到了400毫升左右,赶紧帮她拔下了输血针头,按住抽血部位,故作惊讶道:“咦,这也被你发现了,你也是漂亮女孩子,难道想体验一下开刀的滋味?我保证比给这位女生开刀的动作更轻柔,要不现在就对你肩膀开一枪,开刀试试?”
芬妮吐吐舌头道:“瞧你个大男人,气量这么小,我又没当S的面开玩笑,好了好了,以后不说了,真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医生,怕了你。”
其他兄弟见他搞定收工,帮忙收拾了沙发和医疗垃圾。艾达则把法蒂妮抱起放在了床上,让她睡一会。陆飞挥挥手让大家下车再说,别吵醒她,让法蒂妮休息一会,缓一缓。
下车后,陆飞边用酒精凝胶洗手后,道:“这位女生叫法蒂妮,就是我两个小时前救的女孩子,她的伤口是枪伤,是贯穿伤,看样子像是步枪射击导致的。她运气相当的好,子弹没有打中任何大一点的血管,只是一直在跑,才流血过多,要是自己早点处理,应该不会这么危险。我们之前远远的听到两声枪响,看来就是有人对她开枪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