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洺笙还想对花无艳说点什么,激动地上前一步抓住花无艳的手。花无艳还没有表示什么,秦可知就直直地望着纳兰洺笙,眼中满满的都是愤怒,因为在她看来,就是眼前的人让自己小姐感染风寒,现在还敢来缠着自己小姐,真是世上小人最无耻最是难缠!
“你还想怎样?我家小姐已经表示不让你自责了,你听不懂她的意思吗?我家小姐的意思就是叫你不要缠着她!”不能怪她要这么说,毕竟她昨天是感觉到凤哥哥对花无艳,是有感情的,所以不管亲疏,她还是会站在凤倾逸这边。
“小大夫,汝心之所想,即她所言吗?”纳兰洺笙轻声问道。
花无艳摇头,觉得头愈发痛了,这秦可知说什么呢?什么不要让他缠着她,这都什么话?怎么她听起来都有些怪怪的?这些真是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她是觉得纳兰洺笙这个人很不错,可也只是很不错啊,还达不到让她心动的地步好不好?
“可知,你不要乱说话!”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先把秦可知的嘴巴堵上,然后再慢慢给纳兰洺笙解释,“可知说话没大没小,还希望你见谅!香蕉男,我没有生气,你真的不需要自责,那晚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们是朋友,朋友怎么会轻易生气呢?”她希望自己这样说,纳兰洺笙会懂吧?其实她性格就是如此,真的不存在有没有生气。
“你说的,是真的?”纳兰洺笙不确定地问道。
花无艳肯定地点头。
而在他们所在街道一旁的酒楼上,二楼的窗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一身火红色长裙,腰间系着黑色流苏带。杏眼俏鼻,樱桃小嘴,小巧的瓜子脸。一头乌黑的头发,梳着流云鬓,鬓上插着耀眼的几颗明珠,还有精致的步摇。衬得她整个人是如此娇艳,望着楼下街上拉扯的一男两女,脸色十分阴沉,严重似乎要蹦出火来。
“哪里来的狐媚子?竟然敢勾引洺笙哥哥!”少女的银牙紧紧地咬着,小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裙,几乎快要将自己的衣裙揉碎。
少女是个急性子,二话不说就转身,向楼下冲去。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侍卫急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公主,急不得啊,国主好不容易同意让你出宫,你可不能闯祸啊!”
“我哪里闯祸了?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勾引我洺笙哥哥而已!”少女正在急火之中,哪里听得了别人的劝说,手臂用力一甩,就挣脱了侍卫的手掌。噔噔噔踩着楼梯下了楼,侍卫想追已经追不上了,可还是要跟在她的身边,毕竟他还要保护她,防止她受到半点伤害。
花无艳正在向纳兰洺笙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其实也没什么事,然而怕那货儿会误会,还是把事情一字不差的给他解释了。那货也明确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约花无艳有时间再去喝酒,他还有更好的佳酿“芦花飘”。花无艳一愣,他居然还敢真的请她去喝酒,真是让她无言以对。而就在她想拒绝他的时候,突然身体被一只手狠狠地推开,然后身体向一边倒去,差点跌倒,好在纳兰洺笙手快,一把揽住了自己的腰,将她一带,真个人就被带到他的怀中,她的笔尖正好对着他的胸膛。花无艳脸有些热,赶快从纳兰洺笙怀里出来,转过身看清了推开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裙的少女,腰间佩戴的那根黑色腰带,给了她不少的特色,不庸俗,却有一种独特的风味。可是少女此刻的脸却散发着一股冷霜之气,宛如冬天又再次回来。花无艳心下觉得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这个少女了?她可以十分地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倾雅,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花无艳心里觉得十分奇怪的时候,纳兰洺笙出声叫出了那名少女的名字。而唤作倾雅的少女听了他的话,马上就高兴地跳到他身边,双手拽住他的手臂,宣誓自己的主权。
然后倾雅甜甜地说,有些撒娇的味道,“洺笙哥哥,倾雅终于见到你了,你离开京城这么久,回来后也不先来看看我,要不是今日在街上偶然碰到,我都不知道你回到京城了!”
“我回来有很多事,没有时间来看你!”纳兰洺笙尴尬地想挣脱出她的框缚,可无奈对方用的力气很大,加上他又不好太用力,所以一时间不能挣脱出对方的手。
“没有时间?你是不是先去看那个叫小红的女人了?洺笙哥哥,她只是个风尘女子,悴灰凰粤诵闹牵鄙倥灰啦荒拥厮怠br/>
花无艳眼尖地看到纳兰洺笙的眼神黯了黯,什么话都没有说,而倾雅则把矛头对上了她,一双带刀的眼睛几乎要将她戳穿,“洺笙哥哥,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小红?哼,出门还戴着面纱,一看便是见不得人!看我今天不掀开你的真面目,看看你究竟长得何等模样,竟然迷惑了我家洺笙哥哥!”话音刚落,松开了束缚住纳兰洺笙的手,转向花无艳的方向企图抓下她的面纱。好在花无艳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和表情,知道她会有这个动作,所以在这之前向后退了一步,让倾雅抓了个空。
“你居然敢避开?”红衣少女气急了,又重新冲过来,势必要抓下花无艳的面纱不可,然后还一边说:“铁偌,帮我抓住她,这个臭女人居然还敢躲开!”
就在同时,秦可知和纳兰洺笙同时有所动作,一个站出来护在花无艳面前,一个却是拉住了倾雅的手,阻止她又下一步的动作。而刚才被倾雅叫出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纳兰洺笙抓住倾雅的手,正想出手拦住他,只听纳兰洺笙说:“铁偌,别忘了你带倾雅出门,要注意什么!
被纳兰洺笙这一提醒,贴若停下了动作,不敢再上前一步,他当然知道带倾雅出来要注意什么,所以此刻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倾雅被纳兰洺笙抓住手腕,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只能为难地望着倾雅。
“铁偌,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倾雅紧咬银牙,气愤地吼道:“去,把那女人的面纱给我掀了,把她的脸给我毁了,快点!”
听了这话秦可知又更加紧贴着花无艳,以防止她被伤害,花无艳看着小小的背影挡在自己面前,不禁心里一暖,仿佛有一股暖洋流进自己的心里。傻孩子,她心里想到,不禁摇摇头,觉得秦可知真的是傻,人家是武功高强的侍卫,她怎么还敢守在自己面前,护住自己?然而铁偌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继续为难地看着倾雅,一脸的无奈。
而纳兰洺笙则凑到倾雅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松开了她的手。这下倾雅的脸色才开始缓和,不甘地瞪了一眼花无艳,冷哼了一声,转身带着铁偌离开,这笔仇,她记下了!
花无艳看懂了她的表情,觉得有些无奈,自己好像在无意中得罪人了,这仇恨拉的,她冤啊!将秦可知从自己面前拉开,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了一句“傻孩子”,然后就不再说了,因为她怕自己再说下去,自己就会忍不住在大街上流泪,这可不是个值得夸赞的事。
花无艳又转向纳兰洺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刚才那叫倾雅的女孩子是谁?”
“只是个朋友的妹妹罢了,从小被宠着长大,有点任性罢了。”纳兰洺笙伸手刮了下自己的鼻子,回答道。
他并不想告诉自己答案,花无艳想到。不过她转而一想,自己也是对方刚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自己有什么理由要求对方将一切盘托于自己呢?所以她并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应允了他的答案。
经过红衣少女刚才的一闹,纳兰洺笙也没有借口再拦住花无艳,只得与她告别,今日也就作罢。
回去的路上,花无艳一直都觉得很是奇怪,那叫“倾雅”的女子,为什么突然这么仇恨自己呢?她刚来京城,病人都没看几个呢,怎么会拉上这么个仇恨?百思冥想得不到答案,花无艳将视线转向秦可知,然而却是带了一丝苦笑,只听她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呢?要是那个侍卫真的出手,伤到你怎么办?”
“小姐放心吧,他是不敢伤害我的!”秦可知肯定地答道。
“哦?为什么?”花无艳很奇怪为什么秦可知说得这么肯定。
“因为我是”
秦可知脱口而出就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然而话到一半就及时刹住了,紧张地看着花无艳,担心她会看出什么。
“你是什么?”花无艳偏过脑袋问秦可知。
“我?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我好歹是京城的百姓,那侍卫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动手?”秦可知打着哈哈,算是应付了这个问题。
花无艳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哦”了一声,秦可知继续打着“哈哈”,一缓解自己刚才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