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花无艳不过是在凤倾逸耳边说了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捂住肚子的真相,后者一听先是惊讶,随后就是笑得合不拢嘴,“你真的有了朕的孩子了吗?”
“当然,这话我能够拿来欺骗你吗?”花无艳白了凤倾逸一眼,不耐地回答道。确定了答案后,后者更加兴奋了,抱着花无艳原地转了三圈,然后便将花无艳抱到床上去,隔着衣服紧紧地抱着对方,什么也没有做。很久后,就在花无艳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凤倾逸松开了她,在她的耳边呢喃道:“这一世,能够和你同为夫妻,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唉,你别说这话!”本来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花无艳的心里,还是狠狠地颤了一下,随即道:“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我会害怕!”
“朕就是说一说而已,以前不也说过同样的话吗?怎么现在,却这般在意朕的玩笑话了?”凤倾逸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问道。
“你别管反正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就是了,我真的会害怕!”花无艳抬起眼眸,黑暗中褐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凤倾逸。
“好吧,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说这些话了!”凤倾逸只好安慰她。
花无艳还是一直盯着凤倾逸,直到确定了他是认真的后,方才虚了一口气,然后低下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睡吧!”
凤倾逸沉声道,然后用宽大的手掌拍着花无艳的后背,哄着她睡下。直到花无艳睡下后,凤倾逸还是没有睡下,估计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现在的花无艳很嗜睡,不会像以前那般浅睡眠了。花无艳睡了,凤倾逸却还是清醒着,他将手放在花无艳的肚子上,忽的下了什么决定。
就算有一天要我牺牲所有,我也会保住你和孩子。
凤倾逸不知道,一句深夜里许下的承诺,在不久的将来成了现实。
时间一连过去,又是一月,边疆因为鬼面将军的加入,连连传来喜报。花无艳听到这些消息,心里开心极了,只好这一仗大胜了,便可以恢复纳兰洺笙身份,然后她再将他的脸治好,如此一来,纳兰洺笙就不用一直戴着面具示人了。可是秦奕在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却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开心,面上却是十分沉重。凤倾逸和花无艳同时注意到了这点,等到其他大臣离开后,凤倾逸将秦奕和司徒九都留了下来。
“边疆传来捷报,你为何闷闷不乐?难道是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吗?”安静了片刻后,凤倾逸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们可知,这一仗玉临打得有多吃力?”
“这……”
看到凤倾逸这般模样,秦奕摇了摇头,十分无奈地说道:“你们只知道现在是玉临占了上风,可是打得非常吃力不是吗?再者言,或许你们还不知道,秦风的玉容将军,到现在还没有出站,如此玉临都打得这么吃力,要是她出面了,玉临肯定会占于下风,到时,这一仗打得会更加艰难。”
“玉容……”凤倾逸沉吟道:“你不说我倒还忘了,他在秦风一直都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他当真有这么厉害吗?”
“一个从死神的手掌心里逃出来的战神!”看到三人都面露出沉重的神色,秦奕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玉容是一个女子,并非男儿身。”
“噫?”
“哦?”
“啊!”
凤倾逸、花无艳、司徒九都同时出声,看到他们三人如出一辙的表情,秦奕无奈地说道:“不用惊讶,玉容的确是一个女子,只不过没有外人知晓罢了。”
“她只不过是女扮男装,混在男儿堆里罢了!”末了,秦奕又强调道。
“所以这便是,天下尽传她是玉容将军的缘故吗?”花无艳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其实这个事实,对于她来说,真的是非常震撼的。
“是的,谁能知道一个貌比潘安,行事乖张的将军会是一个女子呢?”
“那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是一个女子呢?”突然想到什么这个问题,花无艳问道,如果别人都不知道的话,那这个事情秦奕是怎么知道的?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我……”被花无艳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秦奕的脸瞬间就红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坦然自若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花无艳从秦奕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什么,心里马上就想到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几年,秦风大小战役,都没有听到玉容有参加,不过这一次的战役这么严重,玉容应该会参加的,到时,不知道鬼面能否招架得住?”秦奕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还在为刚才花无艳问的那个问题有所阴影。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玉容还是会参加吗?”
“玉容叫什么名字?”花无艳又问道。
“无人知晓她的真实姓名。”秦奕沉声回道。
“这就是和鬼面一样吗?”花无艳故作轻松地说道,然后四周就安静下来了,鬼面就是纳兰洺笙的事情,其中在在场的四个人心里,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花无艳以为他们三个人不知道,同时他们以为花无艳不知道,彼此都试图瞒住对方。
玉容到底会不会参加这一场战役,是个未知的事情,秦奕知道,如果玉容不愿意出面,即使是秦风的皇帝也就是秦奕的父亲,想强迫她也是不可能的。可就是在下一次边疆传来的消息中,传信的人说这一次的战役虽然胜利了,但是玉临损失十分严重,因为对方的主战将军,换成了玉容将军。
“所以说玉容还是出面了吗?”花无艳在听了香鲤带来边疆最新的消息后,喃喃问道,一时间脸上也十分凝重。
“不过鬼面将军说了,这次是因为不熟悉玉容的作战方法,等到以后摸透了对方的路子,这一场战役应该会容易很多。”香鲤又道。
“好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花无艳罢了罢手,让香鲤一个人退了下去,然后她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地面思索刚才听到的事情。玉容出面了,看来这真是一场难打的战役。
一夜沉思下来,竟然没有任何思路,心里多了一丝愁绪,也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忽然房顶上的瓦片传来被人踩碎的声响,花无艳一惊,将视线往上望去,一些瓦片的碎片从上面掉下来。
“什么人?”花无艳一声呵斥,快步走到门外去,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正从她所在屋子的房顶上飞跃到另一边的大殿房顶上,门外香鲤听到了声音,也赶紧飞身向那黑衣人追去。在香鲤追上去很远后,这时候来了大队侍卫,向着这边赶来。
“发生了什么事?”花无艳拦住了为首的侍卫,出声询问。
“回娘娘,我们追赶这黑衣人是从寻芳殿过来,他不知道偷了寻访带你什么东西,被我们发现了,追到这里,失去了踪迹。”为首的侍卫恭敬地回道。
“哦,他往那个方向过去了。”花无艳指了指香鲤追过去的方向,转身便回了房间,走到桌边喝了一口茶,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她的心里总是跳得很快,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花无艳将手往腹部伸去,突然下定了什么,去偏殿叫醒了绿音和纺芝等人,让她们陪着自己去逸宁殿找凤倾逸。也许这个时候,只有找到了凤倾逸,才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到了逸宁殿,花无艳才知道宫里偷走的是什么。
“地形图,他把玉临的地形图偷走了。”
“不是说是从寻芳殿偷的东西吗?为什么偷走的,会是地形图?”
“我猜是洛迎春偷走的地形图,她这段时间一直出入于逸宁殿,她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花无艳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的闭上了嘴巴。
“你想说什么?”
“会不会一开始,洛迎春就是被人故意安排进来的,因为她那张和我极为相似的脸,所以被安排进了玉临皇宫。”花无艳瞪大了眼睛,想到了这个问题的可能性,这实在是让她难以去相信这件事情的发生。
“那些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宠洛迎春?”
“难道说他们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知道我一定会让洛迎春宠冠后宫?”
想到了这个事实的可能性,花无艳和凤倾逸同时产生了一阵恐惧。
“所以说,这件事情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吗?”
“那黑衣人呢?”
“香鲤追过去了。”花无艳如实回答道。
“宫里出刺客了吗?”这时候秦奕和司徒九都同时从门外走进来。
“我们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是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看到凤倾逸和花无艳的脸色十分沉重,便猜想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临的地形图,被盗走了!”
“怎么可能?地形图不是一直放在你的寝宫吗?”
“是洛迎春。”花无艳沉声吐出四个字,然后同时陷入了一片沉默。看来他们还是忽略了这个女子,她一开始就是抱着别的目的过来的,凤倾逸还以为自己可以利用对方,谁曾想,最后却被人将了一军。一时间四个人都没有说话了,然后门外传传来一声惊响,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香鲤从夜色中赶过来。
“怎么样了?抓到刺客了吗?”见到了香鲤,花无艳就赶紧上前一步问道。
谁道香鲤只是面露痛苦地摇了摇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肩膀,道:“奴婢在追上去的时候,和那黑衣人打斗起来,奴婢技不如人,被对方一掌击中。”
“严重吗?”花无艳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随后就将手切上香鲤的脉,把了脉后才唏嘘不已,道:“如此深厚的功力,没有伤你性命,所幸之至。”
“难道就这样让对方将地形图拿走吗?”司徒九都咬牙,拳头捏得紧紧的。
“什么,那黑衣人拿走的是地形图?”香鲤一听这话,瞬间就急了,“早知道地方盗走的是地形图,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要让那黑衣人离开!”
“这事不怪你!”看到香鲤这么愤怒,花无艳只好安慰她,将视线转向花无艳,却见对方依旧是一脸的凝重,便转向门外,将绿音和纺芝叫进来,“你们先把香鲤扶回去,让她好生休息着!”
“是,娘娘!”两人应声将香鲤搀扶出去,等到屋子里只有四个人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良久,凤倾逸一拳头击在柱子上,显然是为将洛迎春封为贵妃的事情感到十分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来人,去寻芳殿将洛迎春抓起来,关进天牢!”
花无艳不言一语,静静地看着凤倾逸,等到侍卫接了命令出去后,她才走到凤倾逸身旁,安抚他道:“不碍事,我们再想想办法!”
“进攻玉临一开始就是他们计划好的,谁能想到这背后会有这么多曲折呢?我们再想想办法,这件事情一定会解决的。”花无艳又道,然而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一声响动,四人闻声望去,钟如尘一身白衣从夜幕中飞身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卷形状的东西。在看到他们四人都在后,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羊皮卷扔给了凤倾逸,平静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只拿回来半卷,在和对方争抢的时候,不小心将这东西撕毁了,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们看一看。”
凤倾逸闻言赶紧将这半卷羊皮卷展开,果然是那张地形图,不过就算拿回了半卷又怎么样?对方有另一张地形图,照样可以攻打玉临。看到凤倾逸先是松了一口气,后来又作出一副很失落的神情,花无艳安慰道:“没关系,至少还有半卷不是吗?总比整卷都被对方拿去了好!”
“也罢,不过现在重要的是,要从洛迎春那里知道,到底是谁,拿走了羊皮卷。”
“我这就派人前去审问!”司徒九都闻言,说完后转身就离开,看来是去天牢审问洛迎春去了。花无艳见此,想要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便闭上了嘴巴。凤倾逸见她如此,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他会对洛迎春做什么事情?没事儿,一个弱女子罢了,我让他下手轻一点就是。”
谁道花无艳只是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洛迎春从小同我一起长大,她什么性子我当然清楚,我怕的是,九都心软,他的招数对她没有用。”
“!”凤倾逸一惊,难道一开始,他还是小巧了洛迎春了是吗?
“没事,你先把这半卷羊皮卷放好,以后再想办法。”然后她又转向秦奕道:“现在要紧的是边疆的战役,你可以将玉容的弱点转到边疆交给鬼面将军吧?为他战胜对方提供一些保障。”
秦奕闻言露出了十分为难的神色,随即道:“若要说玉容的弱点,恐怕就是她性子反复无常,将真正当做游戏吧!不过这也是她最大的优点,敌人从来想不到她会下一秒会想出什么作战方法。”
“如此……”对此花无艳也十分为难了,弱点便是最大的优点,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呢!不过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将洛迎春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思及至此,花无艳在心里已经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忽然有一道视线看向自己,花无艳转过去,只见钟如尘正不眨一眼地看着她,等到她将视线转过去,对方已经将视线收回,对她露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笑意。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颔首点了一下头,离开了。凤倾逸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神,伸手更加握紧了花无艳的手,道:“他对你的情谊,已经到了不能掩饰的地步了。”
花无艳摇头,显然也是十分为难的,“可是我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和他相处过,有机会我会找他把这件事情问清楚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恩。”凤倾逸点头,应了。秦奕看到他们这样,也没有说什么,转到了一遍的椅子上,坐下了。到了午夜三点,司徒九都才从天牢那边赶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
“的这什么女人啊?我下手这么狠了她还是一个字都不说,我就不相信了,难不成一个女人,她的骨头就真的是铁打的?我明天还要去审问她,就不信问不出什么信息来!”
凤倾逸和花无艳闻言相视一望,都从对方眼里得出了一些什么,都选择沉默不语。过了良久后,花无艳将视线转向司徒九都,道:“明日你不用去了,让我去吧,洛迎春那里,我来审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