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 这章的重点就是作者好纯洁!(1 / 1)繁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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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睡鹤摸了摸她鬓发,柔声道:“乖囡囡,你放心吧,做机关的人早就死掉了,不然还怎么保密?”

盛惟乔:“……”

噎了会,她再次发飙,“那是谁安排的舱房?!我要打死他!!!”

要不是她跟盛睡鹤的舱房正好一上一下,在同一个位置,可以趴地板上偷听,她至于会因为找合适的偷听位置,掀了氍毹,从而导致误触机关摔下来吗?

怎么想,全是给他们安排舱房的人的错!

然后就听盛睡鹤冷静道:“是爹!你打好了,为兄绝对不拦!”

盛惟乔:“…………!”

“爹知道那机关不?”盛惟乔忍住吐血的冲动,问。

盛睡鹤看着她,玩味的笑了:“这是爹给咱们安排的楼船,爹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爹就不怕你半夜悄悄跑我屋子里去吗?!”盛惟乔忍无可忍的抓狂道,“明知道两间舱房里有互通的机关,居然还要安排我住你上面?!”

她现在简直怀疑盛睡鹤才是盛兰辞夫妇的亲生儿子,自己这个所谓的嫡女才是捡来的!

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根本没血缘的好吗?!

就算有血缘,大家现在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所居内室居然有机关可以随意来往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他们还能做人吗?!

盛兰辞这个当爹的,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想法,给儿子女儿安排这样的房间?!

要不是盛睡鹤是开了祠堂上了宗谱的盛家大公子,从礼法上属于正统的盛家子嗣,盛惟乔简直要怀疑自己爹娘把这人带回盛府,根本不是为了认儿子,而是为了给自己弄个童养夫啊!

她心里正不住的抱怨着,谁知盛睡鹤闻言,抚着下巴,意义不明的看了她好一会,才幽幽道:“可是,乖囡囡,现在是你夜半三更的,悄悄摔到为兄屋子里来啊!要不是为兄今晚恰好有事,所以没睡,这大雨瓢泼的,都未必知道你下来了……你说到时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要是趁机进入内室,对为兄做点什么,为兄可要怎么好?为兄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盛惟乔:“!!!!!!!!!!!!!!!”

“谁要悄悄摔到你屋子里来啊!?”女孩儿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哭都不哭了,悲愤的捶地,“我怎么知道房里会有这样促狭的机关?!爹也不跟我说声,还有你要不是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鬼鬼祟祟的从外面回来,还在房里乒乒乓乓的搬东西,吵得人家睡不着,我至于因为好奇,误触机关,掉下来吗?!”

说到这里,因为在地上已经躺了好一会了,多少缓过来点,游目四顾,果然见盛睡鹤房里的布局大改:本来应该是靠壁放置的一架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风被搬开,紧贴着屏风放的檀木乌漆描金菊蝶纹软榻、卷云纹鼓足长案、一对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也统统被移到了别处。

其实盛惟乔之前没来过他房间,但这种整间舱房都铺满了厚厚的氍毹的地方,家具,尤其是沉重的大件,放进来没多久就会在氍毹上留下痕迹。

这会只看这些痕迹,就知道哪些东西动过,哪些东西原来在什么地方。

盛惟乔就疑惑,边从地上爬起来,边朝被移到离壁七尺位置的屏风抬了抬下巴:“你搬这个做什么?瞧这样子,后面放了什么东西?”

“是放了东西,不过不给你看。”盛睡鹤笑眯眯的朝她伸出手,“乖,起来瞧瞧,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偏要看!”盛惟乔磨磨蹭蹭了会,才握住他手,借力站起,但站好之后,活动了下筋骨,确认自己没什么大碍后,她眼珠一转,忽然拔腿就朝屏风后跑!

然后……

她就再次悲剧了!

本来想跳过一只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好躲避盛睡鹤的拦截的,结果四肢不勤的女孩儿太高估了自己所拥有的敏捷程度,她跳的高度根本不够,直接被香几给绊倒了!

更坑的是,倒下来的香几直接砸在她脚腕上!

盛家豪富,盛兰辞对子女又素来大方,所以哪怕只是楼船上的舱房里,这只香几也是用料慷慨。入水能沉的檀木对于盛惟乔这种娇生惯养的女孩儿来说,无论是坚硬程度还是沉重的份量,都足以跟钢铁比了所以毫无意外的,她别说继续冲进屏风后看盛睡鹤藏了什么在那儿了,那是痛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当场趴地上哭开了!

压根没打算追上去拦她的盛睡鹤:“…………………………”

他就知道这位祖宗绝对不会好心的让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抵达长安的好吗?!

“小祖宗,你想跑去屏风后,跑就是了!”捏了捏眉心,忍住仰天长叹的冲动同时也是忍住狂笑的冲动他蹲到盛惟乔身边,一面给她查看伤势,一面非常不解的问,“为什么非要想从香几上跳过去?”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那对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高二尺有余三尺不到,足足挨到盛惟乔的大腿,这高度哪里是一个习惯了莲步姗姗的女孩儿可以轻易跳过去的?

“还不都是你!!!”盛惟乔觉得今晚的经历简直就是噩梦,闻言立刻哭着使劲捶了他一下,悲愤道,“你既然根本不打算拦我,为什么还要说不给我看?我以为不跑快点就会被你扯回去,然后就真的看不到了啊!”

盛睡鹤嘴角抽搐:“你连屏风后是什么都不知道,非要去看做什么?”

说话间他犹豫了下,到底俯身把这女孩儿抱了起来,朝内室走去本来哭得伤心的盛惟乔顿时紧张,边挣扎边低喊道:“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不冷吗?”盛睡鹤原没有多想,只是见她只着中衣,摔下来之后在氍毹上趴了半天,这会又伤了脚腕,再让她在地上待下去,不定就要冻着了,所以才想把她抱到自己帐子里,好歹盖个被子御御寒,自己也好定定心心的给她检查伤势。

但这会盛惟乔一挣扎一怀疑,他心跳顿时也乱了,尤其女孩儿惶然之间只顾推着他胸膛,却没注意自己中衣的衣襟随着她匆忙的动作滑开了不少,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不说,盛睡鹤低头想叮嘱她别乱动时,甚至不当心看到了一抹起伏的弧线。

这让他耳尖瞬间泛红,速度背了篇圣人教诲才冷静了点,用特别平静的语气反问,“还是你想就这么开门上楼,顶着外面值夜之人的注视,让你的陪夜丫鬟给你开门放你回屋?”

盛惟乔一怔,下意识的住了挣扎。

盛睡鹤趁机三步并作两步,把她抱进内室,放到睡榻上,顺手扯了大红底绣五色牡丹锦被兜头盖下盛惟乔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既恼怒又警惕的瞪着他。

“兄妹”对望片刻,盛睡鹤定了定神,转身去外面点了两盏铜鎏金吐水金鱼座紫檀木宫灯进来照明,才撩袍在榻沿坐下,温和道:“来,把受伤的脚腕伸出来,我瞧瞧!”

“要不要紧啊?”盛惟乔闻言,打量他片刻,确认他没有趁机不轨的心思,方迟疑着掀开些许被角灯下望去,慢慢伸出来的一只玉足柔嫩白润,形若纤弓,在大红锦被的衬托下,直如雪搓粉捏,如此却也愈显伤处一片青紫的可怖。

女孩儿自己看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冲淡了羞涩,忍不住问,“我觉得好痛!该不会断了骨头吧?”盛睡鹤安抚道:“就那么磕了下,应该不至于伤到筋骨,待我仔细看看。”

说话间,将伤足托起,迎向灯下细察常人脚踵多少会有些茧子,然而盛惟乔自幼娇生惯养,出门不是车就是轿,又有一群丫鬟从头到脚的服侍,连双足这等容易忽略的地方,也是日日兰汤濯洗、香膏滋润,可谓出时深藏罗袜珠履,入则暗偎锦衾丝被,却是连一点薄茧都没有。

此刻入手只觉温软娇嫩,柔若无骨,倒是盛睡鹤常年习武,掌心、虎口都因握惯兵器,磨出了一层茧子,令盛惟乔觉得有些扎皮肤。索性她此刻牵挂自己伤势,无暇顾及,只一瞬不瞬的望住了他,心惊胆战的,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这女孩儿的足,端端正正,窄窄弓弓,倒像极了从前听说过的十八品香莲里的四照莲注1……”盛睡鹤之前抱她进来时就有些心乱,此刻玉足在手,女孩儿的目光又专注的他想忽略都难,心下不由自主的一荡,就想到,“前人所著品评女子莲足纤妍,总结有三十六格,所谓平正圆直,曲窄纤锐,稳称轻薄,安闲妍媚,韵艳弱瘦,腴润隽整,柔劲文武,爽雅超逸,洁静朴巧注1,彼时听过也就抛开,今日观此足,才知所谓珠履三千巧斗妍,就中弓窄只迁迁注2、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注3是怎么样的景象了!”

说起来他并不好女色,从前也没亲近过任何女子,之所以会知道什么“四照莲”,什么“香莲三十六格”,也实在是近墨者黑公孙夙为他请到那老童生做老师前,玳瑁岛上略识几个字的那些人,最爱研究的就是这类典籍,那时候盛睡鹤年纪小,也不懂,那几人骗他说这是极高深奥妙的学问,等他长大后必有大用,错过后悔一万年,他就毫不迟疑的统统背诵了下来……

等后来知道上当,嗯,他那念起书来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忘都忘不掉……

正走神,盛惟乔见他凝视不语,只道情况严重,顿时害怕,下意识的扯住他袖子,带着哭腔问:“哥哥?”

“……没事没事,只是皮肉伤。”盛睡鹤被惊醒,心中慌乱,面上却是分毫不显,轻按伤处,引得盛惟乔频频蹙眉、不时发出吃痛的“咝咝”声,抓着他袖子的手越发不肯放开如此半晌,却暗松口气,柔声说道,“乖囡囡忍着点,为兄现在替你揉开些瘀血,回头你再叫丫鬟给你热敷上几次,想来过几日就能好了。”

盛惟乔闻言,还怕他是故意安慰自己,盯住他面容,探究良久,直看的盛睡鹤快要端不住“和蔼可亲好哥哥”的样子了,才犹犹豫豫道:“你揉吧!”

盛睡鹤深吸口气,稳住心神,将莲足放到自己大腿上,伸指按住伤处,堪堪用力,盛惟乔只觉酸痛入骨,忍不住呻吟出声她这会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伤势上,满心想的就是千万别伤了骨头什么,导致自己往后成为一个瘸子,自然没功夫去管此时此景是否暧昧,更遑论是生出什么旖旎之念了。

然而盛睡鹤在进内室前就被她无意间撩了个心潮起伏,坐下后更是压根没找到平静心绪的机会,这会哪里听得了这样的声音?

强忍片刻,他不得不将盛惟乔的脚从自己腿上推下去,沉声道:“还是去打盆热水来敷着比较好!”

话音未落,盛睡鹤已迅速起身,背对着盛惟乔快步走了出去!

注1作者这么纯洁,怎么可能去翻看香莲品藻这么不纯洁的文!

注2作者这么纯洁,怎么可能知道史浩的浣溪沙夜饮咏足即席。

注3作者这么纯洁,怎么可能知道苏轼的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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