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医却道:“郡主,这扭伤可大可小,若是伤了骨头,不及时治疗,是会影响以后都走路的。”
他这话落,正好被进来的刘书惠听到,“敏秀。”
敏秀一听是刘书惠的声音,顿觉头疼:“母亲你怎么也来了?”
“废话,我若不来,你受伤的事便不打算告诉母亲了?快让郭太医看看,你才十五,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来。”
祁延珹也附和道:“是啊,二姐,连郭大夫都说了,扭伤严重是会落下病的,你不能因为怕疼,就捂住不让郭大夫看啊!”
刘书惠道:“连你弟弟都懂的道理,你怎么还闹小孩子脾气,若怕疼就不治,以后有你后悔的,快把脚拿出来。”
敏秀看看祁延珹的方向,只能硬着头皮道:“母亲真不太严重,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擦点药就好了。”
刘书惠见她这样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逞强,若真像你说的,那要大夫做什么,郭太医自己在这了,快让他看看。”
说着,不容拒绝的就要来掀被子。
“哎呦,疼疼……”
刘书惠刚摸到被角,敏秀就捂着脚一阵喊疼。
祁延珹急道:“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二姐你快松手,不定伤到了骨头。”
刘书惠也更急了,小兰说是敏妍弄伤的她,她知道敏妍出手一向是没个轻重的,敏秀在她手下,不知吃了多少亏,虽然后来祁峙都会几倍的找回来,可她毕竟伤了,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不心疼。
“敏秀,快松手,郭太医看了,若真没事,母亲才能放心不是。”
见她娘急成这样,敏秀也是心虚,“我……我的脚……”
“怎么会回事?丫头说敏秀的脚伤了?”
敏秀刚想把自己的脚没事告诉刘书惠,祁峙就进来了。
想到敏妍当着沈程的面这么对自己,顿时把话咽了回去。
父王可是每次都站在她这边的,那祁敏妍定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所以忘了,她还有父王护着。
一瞬间,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委屈的看着祁峙。
祁延珹急了,这些日子父王和长姐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么僵硬,可难保他知道二姐的脚是长姐弄的,而不发火,毕竟,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都是父王对二姐的偏心。
“父王,二姐她只是脚扭了,正要让太医看呢,只是二姐怕疼不让郭太医诊治。”
刘书惠连声道:“这孩子,也太倔了,臣妾劝了许久都不让太医看,无奈,臣妾才叫人去请王爷。”
说着真好像是无奈才去请他似的。
祁峙对郭太医道:“是这样吗?”
一直未出声的郭太医向祁峙行了礼道:“确是如此,郡主说让老臣给点药膏自己涂抹,可扭伤了脚,可大了可小,郡主不知厉害,王妃和世子正在劝。”
祁峙看向敏秀,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讽刺,自己上辈子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他呢,摆正了偏到胳肢窝的心,才看出,敏秀小小年纪,竟跟她母亲似的,那么会演戏。
若真的伤了脚,她怎么不见一丝痛苦,反倒是满脸的委屈。
怕是又被敏妍欺负了,想让他帮着找回来呢!
祁峙一瞬间沉了脸色,“把手拿开,让郭太医诊治。”
敏秀委屈巴巴的拿过了手,想着,父王定是怕她伤的太重,真的留下病根的吧!
“劳烦郭太医给小女诊治。”
“王爷客气,这都是老臣份内之事。”
郭太医背着药箱走近敏秀的床塌,刘书惠忙让了地方。
把药箱放在旁边的凳子上,郭太医道:“还请郡主忍耐,老臣保证放轻手脚。”
敏秀皱眉作痛色:“那就麻烦郭太医了。”
郭太医刚要伸手去检查,就听敏秀压低声音道:“三千两银子,您知道怎么做吧!”
郭太医诧异的看向敏秀,却见她眼含警告,郭太医心里觉得好笑,看来这位郡主是想陷害昭和郡主了,只是,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只是想到敏妍抓他儿子,郭太医决定小小的报复一下。
“郡主客气了。”
然后用身体挡住后面的几人,真作出庄心诊治的模样,敏秀眼底闪过得意,面上不时作出疼的狠了的模样。
惹的刘书惠好一阵心疼。
过了好一会,郭大夫才收手道:“郡主的伤虽说未伤到骨头,可也不得小视,这半个月都得好好养着,不得下床,老臣这就开了药来,内服外敷,半个月后,郡主定能又蹦又跳的。”
刘书惠连声道:“多谢郭太医。”
说着坐到敏秀床边,“听到没,这半个月你给我老实点,大过年的就不让人省心,好好的你跟敏妍出去做什么,你想跟姐姐处好关系,可也得看人家怎么想的才是。”
郭大夫还没有,刘书惠已经开始上眼药了。
敏秀心下烦躁自己又要吃那么久的药,暗骂郭太医没眼力见。
面上却是配合,“母亲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长姐竟这般讨厌我。”
说着还抹了两下眼角,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伤心呢!
祁峙脸色越来越黑,祁延珹以为他这是气狠了,忙打岔道:“长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二姐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动的吗,怎么想起来去安国寺了,那里的台阶连绵,不算坡道,足有六百多阶的。”
敏秀隐晦的瞪了祁延珹一眼,接过话道:“还不是想着为父王母亲祈福,又正巧长姐和于国公府的人一道,我便想着,都是姻亲关系,总不好自己一个人走,却没想到,长姐那么不待见我。”
祁延珹不是那伶牙俐齿的,再加上年纪小,被敏秀几句话一堵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能担忧的看向祁峙,这时,郭太医也开了药方子来。
刘书惠忙示意丫头送人出去。
外头,丫头塞给郭太医张百两的银票,“多谢郭太医,这是我们王妃感谢您的。”
郭太医从善如流的收下,“王妃客气了。”
贵人家大多都是这个路数,不管病看的如何,银子却要给足了。
郭太医走了,屋里祁峙道:“既然伤了,就好好养着。”
“是,女儿知道,只是,望父王不要责怪长姐,若叫她知道父王为女儿出头,心里肯定更恨女儿。”
祁峙淡淡暼了她一眼,看不出什么打算,“你好好养着就是,其他的,不用管。”
话落,人就出去了。
祁延珹见机,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