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霞重重的说出这句话。
想到祁嶶的试探,祁向晹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风轻云淡。
“原来是李姑娘,抱歉,今日来的人太多,在下一时没记住。”
祁向晹爽快又真诚的道歉,倒让李彩霞脸色好了不少。
“无事,反正我也不是那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绝色美人。”
“李姑娘自谦了,姑娘虽非绝色,那独有的气质,却很是与众不同。”
听到他这么说,李彩霞脸上刚退下去的红,又有了回升的趋势。
她紧张的扯着手里那方粉色的帕子,“殿下真这么想的。”
“自然,在下从不说谎。”
祁向晹虽还笑的温柔,可眼底已经隐隐有了不耐。
李彩霞还想说什么,却被个突来的小宫女打断了。
“五殿下,我们顺嫔娘娘在那边,本想到御花园走走,却不想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小宫女这话明显是托词,御花园那么大,她顺嫔哪里去不得,怎么就那么巧的到了这里?
且皇后邀各家姑娘进宫赏花,也是早就定好了的,就连刘贵妃都知道避着点,她顺嫔却硬要往上凑,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祁向晹看向贾玉兰,眼神有一瞬间的阴翳,却还是有礼道:“抱歉,我这就向娘娘解释一二。”
这时的贾玉兰身孕已有三个多月,衣服都是宽松舒适的,过了头两个月的孕吐,这会脸色红润让人一看就知道养的很好。
她看到祁向晹过来,下意识的摸向还未显怀的肚子,那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贾玉兰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慈爱,随即看到那许多的贵女,这慈爱之色也没有维持多久。
祁向晹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顺嫔娘娘。”
贾玉兰抿唇看向他,见自己不开口他就一直那样的姿势。
她的眼中闪过刺痛,“殿下无需客气。”
祁向晹直起身子,贾玉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故作不解的问道:“本宫几日未出宫门,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母后嫌宫中沉闷,便办了个赏花宴,邀了几位贵女进宫赏花。”
中规中矩的回答,不带一点情绪。
贾玉兰心中不愤,又或许是有孕连情绪都变的不可理喻,以往能死死忍住的感情,这会儿却不想再忍,最终脱口而出,“怕也是给殿下选妃的吧。”
伺候的宫女诧异的看向贾玉兰,不明白,顺嫔娘娘怎么突然的就不高兴了。
话一出口,贾玉兰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只是话一出口就像是打开了某种野兽的囚笼,贾玉兰也不管那么多了,看着刚刚与祁向晹说话的李彩霞道:“那就是殿下未来的妃子吗?”
祁向晹看着神色不对的贾玉兰,那么多人看着,他只能极尽的安慰道:“娘娘想多了,不过是一起说了几句话。”
“纵使不是她,也还会有别人不是吗?”
贾玉兰的目光变的咄咄逼人,祁向晹从没见过这样的贾玉兰,以往她都是优雅端庄的,嘴角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就是丫头做了错事,也不过被她轻柔的揭过去。
祁向晹这会儿不知该是什么反应,先时总嫌弃她太过温良柔弱,怕她撑不起后院,可现在她倒是有脾气了,却不是他想看到的。
祁向晹直看着贾玉兰,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声音却清明道:“娘娘,向晹已经十七,看中的也不是李家姑娘,而是于国公府的于静心,因为她性子清冷,向晹也不是那好美色之人,即便后院空置,想来她也不会说什么,娘娘明白吗?”
最后一句祁向晹说的意有所指,贾玉兰却愣住了。
嘴唇蠕动,“殿下……”
所以,殿下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她。
贾玉兰深吸口气,敛了神色,“我知道了,那于家二姑娘,我是认识的,确是个与世无争的,希望殿下一切如愿。”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会尽力帮他了。
安抚住贾玉兰,祁向晹稍松口气,看着她总是若有似无的抚着小腹,祁向晹心里却闪过某种恶毒的念头。
贾玉兰回去了,祁向晹看向一群人,却在拱桥上看到了敏妍和于家两位姑娘,祁仲馨也跟在一旁,脸色却有点臭,显然,又被敏妍挤兑了。
祁向晹的眼中闪过什么,抬步走过去。
“原来堂姐也来了,刚刚怎么没看到堂姐?”
敏妍瞥了他一眼,“会完老情人了?”
祁向晹面色一僵,面色有一瞬间的狰狞,随即又恢复温润,“堂姐说的什么意思,向晹听不懂。”
祁仲馨虽没做出别的表情,可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这会儿的祁向晹虽然嘴角带笑,可那笑却明显冷了许多,若不是当着于家姐妹,敏妍毫不怀疑他一怒之下了结了自己。
“不懂吗?当时你追着贾玉兰跑,自己闹的满城皆知,现在来跟我装傻,只不知你是当我傻,还是当皇伯傻。”
祁向晹紧抿着唇不说话,脸上那虚假的温润也维持不住了。
“堂姐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的陛下生性多疑,你猜你这么频繁的与贾玉兰接触,陛下会怎么想?”
“我与顺嫔娘娘光明正大,问心无愧,父王自是明白。”
“是吗?若皇伯相信,怎么会这么急的让你成家开府呢?”
祁向晹眸光暗沉,敏妍道:“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知道那傅一卓是你的人,敏秀既然于他有婚约,说明什么,殿下不是不明白吧!既然已经绑在一块了,我可不希望殿下做出什么连累我们靖亲王府的事。”
祁向晹的目光略缓和,“所以堂姐这是善意的提醒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吧!”
敏妍说完这话,显然便不想再多说,拉着于静怡喂鱼去了。
祁向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于静心。
突然笑道:“抱歉,于姑娘,让你听到这样的事,不过我与顺嫔娘娘确实什么都没有。”
于静心淡淡道:“殿下不用向我解释什么,静心不是长舌妇。”
几句话的功夫,原本安静的拱桥开始有人过来,为的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