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众人知道他要考取功名,哪个不是幸灾乐祸又等着看好戏,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真的能考上。
等红板下来时,又哪个不是惊讶的变了脸色。
曹刻干咳了声,虽然这些都免不了要感谢他那严厉的老爹,可这些日子,他也是生不如死的熬过来的呀!
能考上,说明他还是聪明的!
曹刻抬头挺胸的目视前方,可等了半天,只等来,“那你怎么不去争夺驸马,我记得你好像也没有定下婚事啊!”
曹刻分分钟泄了气,黑着脸道:“我爹说了,齐大非偶。”
况且,他也不喜欢那两位公主,一个娇柔做作,一个张扬的劲头不输眼前这位,主要是身份地位太高,说不得骂不得,若真娶了这样的女子回家,岂不要家宅不宁。
敏妍赞扬的看着曹刻,“还是你看的比较清楚,娶公主是出头最快的捷径,可以后就休想有男人的尊严了。”
曹刻看看敏妍身边的沈程,意思很明显。
敏妍摸起桌子上的贡橘就砸过去,“看什么呢,本郡主现在可是贤妻,才不会像那两位一样。”
曹刻随手接过橘子,撇了撇嘴,意思很明显,你就吹吧!
敏妍气笑了,“你这么久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竟然不信本郡主的话了。”
“就因为我读书多了,明事理了,所以才不信你的话,”
边说着,曹刻边剥桔子,然后一瓣一瓣丢进自己嘴里,然后夸赞道:“还是你这里的东西好吃,我那桌子上的都干巴巴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敏妍无话可说,冬日里的水果多金贵呀,能有几个干巴的给他已经不错了,就这他还不知足。
这时,那边一片拍手叫好声。
“好,此诗文采飞扬,才情过人,通篇无一春字,却又处处都在说春。”
“便是这一笔字,也叫人拍案叫绝。”
“是啊,小生自五岁习字,也没有这样的功夫。”
“快看看这是谁写的。”
所有人作好的诗都被放在一块,名字也被封上,就是防止有以貌取人的情况出现。
如今大家一致选出最好的一份出来,那名字,自然就不用再掩盖了。
只是,当名字一出来,众人尴尬了,董锐祥。
竟然是他,董锐祥坦然的接受着众人或惊讶,或复杂的目光。
众人复杂过后,又一想,董锐祥能中榜眼,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这是大家因为他的年纪和外貌偏见了。
祁仲馨则咬碎了一口银牙,祁仲雅面上的温柔也维持不住了,谁都不想嫁给这样的又老,又古板之人。
最主要的是,董锐祥一看就是家境贫寒,以后要靠媳妇儿的。
祁向明看着众人道:“这第一题取最好的十人,头名刚确定出来,接下来还有九人,大家看一下。”
于是,众人又开始挑选剩下的了。
等所有的都挑出来之后,祁向明开始宣读名单。
文一泉听见自己的名字,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来,他参加甄选驸马,不过是因为众人的起哄。
刚刚故意作出平淡的诗来,没想到,还是被选上了。
和他一样想法的顾子扬也没想到,自己做出那样的诗,竟也能进前十名。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娶公主,他理想中的妻子,是温柔可人,能操持家务的,而不是要他一家上下敬着捧着的公主。
林棠则是紧张的要死,当最后一个名字宣读到他时,林棠就觉得,老天没有薄待了他。
剩下没有被选上的,有人嘻嘻哈哈的退了下去,坦然观看别人的比赛。
有人不免垂头丧气,不光是没有选上,主要是自己比别人不如。
选上的十人站在那里等着下一题。
柳闻香眼眶微红,看着柳侯爷都要哭了,柳侯爷心疼的好一顿心肝肉啊的!
只是还得道:“都这会儿了爹也没办法呀!除非是那文一泉自己弃权。”
他说这话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只因为他刚刚跟柳闻香出去了,不知道文一泉和顾子扬是被众人架着上去的。
谁叫在场就他和顾子扬最好看,家里又无妻儿。
柳闻香恼的直跺脚,却又没有办法。
只能心痛欲裂的看着文一泉。
这时,祁向明已经打开了第二道题。
力气。
很简单,作为驸马也不能只有学问,而弱不禁风。
祁向明让人搬上来一个石锤。
“这是从步兵营演武场借来的,谁能搬动他,或是挪动也行,就算过关了。”
许多人不可置信道:“这么简单,这石锤也没有多大吧!”
“估计是陛下故意放宽了。”
“我看也是,读书人有几个力大的。”
“是啊,咱平日里拿的最重的就是几本书了。”
祁向明笑看着底下人交头接耳。
敏妍又拐了下沈程,“那铁锤有多重?”
沈程习武,演武场最多的就是这种石锤,只需一眼就看出这石锤绝不像表面那样轻松。
“两石的。”
“两石的?”
敏妍愕然的看着场上跃跃欲试的进士们。
就像刚刚那少年说的,他们平日里拿的最重的就是几本书,最重的不过是一两斤。
这石锤可出足足两石,有他们两个重,就他们那些小身板子,能搬得起来吗?
恐怕让他们吟诗作对,都比这个简单。
敏妍不由想,这到底是祁嶶的宽宥还是为难?
台上一少年人已经捋着袖子过去了,他面上带着自信的笑。
直到弯腰去拎那石锤,他一用力,实锤巍然不动,于是加大力道,只有手柄稍挪了点位置,少年的脸色变了。
台下人还在起哄。
“你快点呀!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会连这区区的石锤都拿不动吧!”
台下一阵哄笑,台山少年的脸都涨红了。
他气愤道:“你行你来。”
说着,就在众人的诧异中跑下了台。
祁仲馨默默地走回人群,面上是幸灾乐祸的坏笑。
她刚刚出去,可是把那石锤给换了,祁嶶让准备的只有一石,而它将那石锤换成了两石。
果然,刚刚还在笑话少年的男子,满面羞愧地走下了台。
台下终于有人察觉不对,“不是吧,这石锤到底有多重?”
“看着也没多大呀,怎么两分位仁兄都败了?”
“这一共就十个人,一下就刷下去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