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西安城东厂分部千户左秋白现在何处?”
徐毅单掌一吸,将刚刚呵斥自己的那个领头番子吸入掌中,眸光冰寒地对着他说道。
“咳咳!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不过是东厂一个普通的番子,杀了小人不过是脏了您的手,您若找千户大人有事,尽管去西安城北大街的春香苑去寻便是,千户大人最近在那边勾搭上一个相好的,这几日都在那里饮酒,不在东厂分部啊!”
见到徐毅如此恐怖,为首的那个番子口中一边咳血,一边脸色惊恐地连声对徐毅求饶道。
“春香苑?”
徐毅闻言眉头一皱,紧接着在领头番子惊恐的眼神下瞬间消失。
………………
春香苑,这是位于西安城北大街的一座规模极大的青楼,据说背后有一位在西安城中都数得着的大人物为其撑腰,因此无人敢惹,在整个繁华的西安城中所有的青楼里都位列前三,是西安城中著名的销金窟。
听说只要进了春香苑的大门,即使只喝了一碗茶水,那也需要足足一两银子,够城里长工一个月的工钱。
而此时,春香苑中,位于顶层之上,一间装潢极为富丽堂皇中房间内,却有两位男女在此饮酒作乐。
如有人进入,便能发现,其中一人赫然是春香苑头牌,无数人心中梦寐以求的仙子,慕容小仙,而另一位则身份更加了得,乃是西安东厂分部千户,先天化海境高手——左秋白。
“左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这两天都有些闷闷不乐呀?是不是奴家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啊?”
房间之中,慕容小仙身穿一身薄薄的粉色轻衫,勾勒出无限美好曲线,往日里在人前冷冰冰的清纯美丽面容此刻却媚态萌发,躺在一位颔下留着三寸胡须,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身上,语气轻柔、吐气成兰地说道。
“唉!不关你的事,只是本官最近心情着实有些不好!”
感受到怀抱之中的美人娇躯,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换做旁日,如若这小妮子敢在自己怀里如此撒娇,自己恐怕早已忍不住化身为狼,只是今日他心思沉重,实在是没那个兴致。
“唉!”
左秋白想起两日前的事,口中再次叹息一声,随后端起桌上一杯美酒一饮而尽,脸上满是愁容。
“大人,您到底有什么事嘛?跟奴家说一说吧,您这样闷闷不乐,让奴家好生心焦啊!”
见到左秋白如此模样,慕容小仙也有些紧张与好奇了,开口询问道。
“唉!此事与你说说倒也无妨。”
左秋白叹息一声,似乎也是心中压力过大,想要倾诉一番,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小仙,你知道你们春香苑背后的靠山是本官,但你可知本官背后的靠山是谁吗?”
“大人说笑了,小仙虽然只是一位风尘女子,但也知道朝廷之上除皇上之外,由三大真武境强者为尊,分别成立护龙山庄、六扇门和东厂三大保皇机构,大人是东厂千户,背后的靠山正是三大真武境强者之一的曹正淳曹大人!”
慕容小仙说着,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大明三大真武境强者内扫动乱,外镇蛮夷,在民间威望高得不可思议。
曹正淳虽为阉人,但也不像原本历史上的阉人那样被人看不起,反而因为其同样出身卑微,但依靠自己取得如此成就,反而在民间拥有更多的崇拜者与支持者,慕容小仙就是其中之一。
“不错!本官背后的靠山正是曹正淳曹督主。”
见到慕容小仙眼中的崇拜,左秋白眸中一阵满意之色,可随后又想起什么,再次一叹道:
“可惜啊!曹督主他老人家前几日来我西安城,竟然败在了一个人的手中!”
“什么,败了?西安城虽然卧虎藏龙,但何人能击败曹督主?”
慕容小仙闻言大惊,曹正淳乃是天下绝顶的真武强者,除了朝中另外两位真武强者可能略强于他,这天下还有何人是他的对手。
“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左秋白说到这里,眸中满是惧色,嘴中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
“岳不群?这不是江湖上一个普通的先天高手吗?他怎么可能是曹督主的对手!”
慕容小仙一双美眸之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因为华山距离西安城不远,再加上春香苑乃是一个青楼,平日里接触的三教九流的人物不少,因此她也知道岳不群这个人,可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更加的难以置信。
“唉!虽然此事难以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左秋白看着慕容小仙的神情,也猜出了其心中的想法,解释道:
“两天前,曹督主降临西安城,亲自前往华山与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一战。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我却是亲眼看见曹督主是负伤而归,而且曹督主当初也当着我和飞鹰大档头的面亲口承认是败在了岳不群手中,此事还能有假!”
“果真如此!难怪大人这两天闷闷不乐,是在担心那岳不群前来寻仇吗?”
慕容小仙能成为春香苑头牌,自然不是笨人,听到左秋白的话语后瞬间联想到了这一切。
“唉!正是如此啊!华山与西安相隔不过数十里,此等距离对于真武境强者而言和近在咫尺又有什么分别,他岳不群如若愿意那简直随时都可以来取本官的项上人头啊!”
左秋白满是郁闷地说着,之后再次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可正在这时,左秋白忽然感觉到怀中美人毫无动作,正当他要发怒之时,慕容小仙惊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千,千户,看,看窗外!”
“什么!”
听到这道声音,左秋白脸上带着疑惑之色立刻往窗外看去,之后顿时感到头皮一炸,似有万千虫豸撕咬,令他几要癫狂。
只见外界天空之中,一道嘴角含笑的青衣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其脚下似有无形阶梯将其牢牢拖起,令他高高悬于穹天,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其身上,仿佛为其披上一层金衣一般,如同古之天神下界。
惶惶然,不可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