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真如狱卒说的迎来升堂。一时间,知府宽敞的大门竟然挤满的围观民众。而贾贝贝这个当事人连死者的身份都尚未可知。
她随着衙役被押到堂前,知府对衙役示意松绑。好歹是官家小姐。
紧接着受害人得的尸体也被抬了上拉来。松松垮垮的盖了一匹白布,倒是脸都看不到。
“升堂!”“威~武~”这就开始了。
“堂下贾氏可知罪?”知府老爷是一副文人打扮,留着长长的胡子,他边说话边用右手一捋一捋的。
“小女子不知。敢问所犯何罪?”想是她穿书前在教室里做报告的次数也多,脸皮够厚,这样的大场子也丝毫没有怯懦的意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堂上知府的胡子。
“有人报案,前日夜里丑时龙湖街王翠花被当街谋杀,你嫌疑最大。”知府老爷伸手指了她一下,转头喝了口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敢问可有证据?”
“带证人上来。”随着知府的令下,两个衙役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来到大堂。
“小的是,龙湖街倒粪的张氏。”那人低眉顺眼,站定后朝着知府先鞠了一躬。
“这么说你看见我杀人了?”贾贝贝一甩囚服把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腰板。
那人似乎不愿意理她,朝着知府开始讲述:“那日小的正在街口收粪,原本夜深人静的,忽然就发现了一具尸体,细看是刚死没多久的。”
“小的也是胆大,听见不远处有议论声,就跟了过去,看见的就是这个女子!”
...
“小的翻动尸体的时候闻见特殊的玉兰香气,这个女子身上正巧也有浓烈的玉兰香气。”
...
“小的从小就是个有正义感的人,虽然身为倒粪工。这样维护都城太平的事,小的愿意出面作证......”
见这位张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知府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好了好了,你就说到这儿吧。贾氏,那日夜里你在哪里?张氏的话可有误?”
那日她是在子时上的轿,丑时应该早就在古市钱庄大展身手了。
这很糟糕,去古市钱庄对普通人来说本来就是空中楼阁的事情,即使有所耳闻,而钱庄是否真实存在都是未知。
作为不在场证据,自然是不妥当。钱庄的各位又都是蒙面活动,寻找证人也是难上加难。
如果这个张氏没有撒谎,他看到的又是谁呢?知道她那日前往龙湖街又涂有玉兰香......并且还抓准了她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个对手也算有点手段。
不过贝贝也不是好欺负的,就这点证据也想让她招供。
只见她沉声道:“那你说,那日我穿的什么衣服?绣的什么纹案?”
“贾氏不要扰乱公堂。本官没让你发问证人。”知府显得不耐烦起来,捋胡子的手动的更频繁了,“快答,他说的这些是否为实?”
贝贝只好咬着下嘴唇,半天蹦出个两字:“不实。”
“丑时我不在龙湖街。”现在有什么可以自证清白的方法?可恶,当年我就应该多看一点少年包青天什么的电视剧,现在狐假虎威也能看着有气势些。她心想。
“那你丑时在哪里?”知府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快要破案的笑容,他冷哼一声,“沈府的看门交代你子时前就出门了。女子家,如此深夜出门所谓何事!我看你还是快点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丑时,我......我。”人心险恶,她才刚到甄国就遭此陷害,是否就要亡命于此......
......
“我再问一遍,你招还是不招!”知府又喝了一口茶,坐在堂上顺手投下一块木牌,“施以拶刑!”
就在贝贝还不明白什么是拶刑的时候,看见衙役手上拿着连起来的木板和抽绳,她就瞬间秒懂了。‘这东西看着就手疼啊,一炷香后我的纤纤玉指岂不是废了。’
‘谁都好,来个人帮帮我。’
须臾间,一个低沉的男声叫停了现场的严刑逼供:
“请知府三思,这样屈打成招的行为是否有些不妥呢?”
此时,贝贝的眼中已有一些止不住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心中满满的委屈只因这一句话宣泄而出。
她连忙用脏脏的手抹了抹眼睛,将散落的发丝绕到耳后,故作得体的向身后张望去。
居然看到了:“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