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玫碰了一鼻子灰,转身和解川四目相对。
解川对她笑了下,“无碍,不必太在意。”
陆玫刚想说好,靠在门上的麻袋突然砸到地上,叮叽哐啷一阵响。
……空气中一片静默。
301空间不算很大,六十平米,住陆玫一个人绰绰有余。
房间内部的陈设简约整洁,整洁到看不出居住痕迹。
在解川的建议下,陆玫将部分家具的位置做了改变。
因为长久无人居住,有些家具老化严重,他们不得不外出采购新的。
中午在翡亭附近,陆玫请解川吃了顿便饭,随后两人前往最近的家具市场,进行了一场采购。
解川帮忙挑选了一些材质优良,体感舒适的家具,出奇地是每一件都像长在了陆玫的审美上,不论是哪一方面都能满足陆玫的心意。
陆玫觉得大师就像是她多年的知己,不是知己胜似知己。
时近黄昏,他们终于把所有家具安顿好,并且谨遵风水学,摆放在了最佳位置上。
陆玫本想让大师留下吃饭,但解川以“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为由拒绝了。
饭后,陆玫躺在卧室的床上,昏昏欲睡。
她做了一个梦,依旧是熟悉的场景。
像是古代的刑场,陆玫挥剑穿梭在人群中,身穿铠甲的士兵接连倒下,血水混杂着雨水,流淌成河。
乌鸦盘旋于上空,发出声声悲鸣。
陈浪对上她,节节败退,最终跪倒在血泊中。
“你骗朕!”在梦中,陆玫听见自己愤怒地嘶吼。
那个相貌和陈浪相似的男人,身披铠甲,身上戾气更重,被陆玫的剑刺中后,他口吐献血,然后缓慢张开嘴巴,说了几个字。
陆玫没听清,一剑刺进男人胸口:“有种再说一遍!”
男人满口献血:“我说……”
“什么?”后面陆玫又没听见,再一剑刺下去。
男人面容因疼痛而扭曲,努了努嘴巴,“你的那一句誓约,来的轻描又淡写,却要换我这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
陆玫:“??”
男人哼唱起来:“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酒醉的蝴蝶~~”
梦中,陆玫满头黑线,直接把男人脖子抹了,随即一脚踹倒在血泊中。
床上,陆玫瞬间睁开眼睛,便听窗口传来音乐的律动,震得她脑瓜子嗡嗡响。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你的那一句誓约,来的轻描又淡写~~”
陆玫一拳头捶在床板上,暴躁大吼,“谁TM跳广场舞?!”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半。
像张烙饼一样,躺在床板上翻来覆去半个小时,终是没等到音乐的结束,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陆玫忍无可忍,拉开门冲下楼,气势汹汹地想要找“罪魁祸首”理论理论。
刚迈出楼门,陆玫就被“震”住了。
楼下有个小广场,整整齐齐站着一个方阵的大妈,精神饱满地跟着节奏跳动着。
其规模之恢宏,声势之浩大,令人震撼!
方阵前站着一个老太太,看模样是领舞。
陆玫趁她切换音乐的间隙走过去,笑道:“奶奶,您看今天这么晚了,附近的住户都要休息了,要不你们明天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