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殊事件呢?您能和我说说吗?”
戴渺略微有些犹豫地问道。
“开启并完成特殊事件的执行者,可以略过所有的事件,直接回归原本的生活。同完成终极事件的人一样,完成特殊事件的执行者也不再会被拉入诅咒,彻底从恐怖这种脱离出去。”
顿了一顿,景译继续说道:“当然,我还是那个观点,你们最好不要选择执行特殊事件,因为在我所经历的那次诅咒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特殊事件当中存活下来。”
“要如何开启特殊事件?”
“随意选择之前完成过的某一次事件的原作,从头观看,前提条件是,独自一人前往一处之前从未踏入过的空房间。除了观看原作必备的物品和自己外,什么也不能存在。期间不能有人打扰,不能中断,时间不能是白天,不能通过任何方式与他人交流。
我之所以建议你们不要去参加,除了没有人成功过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事件本身的难度设置。
你自己想一想,既然参与一次特殊事件就可以彻底摆脱诅咒,那么特殊事件的难度,至少应该是余下所有的普通事件和终极事件的难度的和吧?当然,难度这种东西无法用普通的数字去衡量,但是我的意思我想你应该能明白。”
“嗯,明白。景女士,在你们那次诅咒之前,应该也有过类似的诅咒吧?”
“的确是有的。这诅咒仿佛一个巨大的圆环,无穷无尽。在我们之前的那次诅咒当中活下来的人一共有三名,其中一人找到了我,就像我找到了你们一样,是那个人告诉了我很多关于诅咒的事情,包括特殊事件的存在。”
“在那次诅咒当中,有人完成特殊事件吗?”
“就我所知是没有的。”
“那个找到你的幸存者,他还活着吗?”
“不,那个人在三年前就已去世,那时他已经是九十七岁高龄。事实上,我并不确定在他经历的诅咒和我经历的诅咒之间,是否还曾经开启过其它的诅咒,毕竟,两者之间的时间间隔实在是有些长。”
随后,二人陷入了沉默。
“还有什么问题吗?”
整整一分钟后,景译问道。
“没有了。谢谢。”
放下电话,戴渺的心绪无法平静。
在人肉米粉的事件当中,戴渺就不止一次地想过,她绝对不想左一次右一次地参与这种事件了,这次如果可以活下来,就去参加特殊事件,即便要死,也死个痛快,总比反复的折磨要强。
但是,与景译通过电话后,她却犹豫了。
特殊事件的难度,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说普通的事件当中每一次有一个鬼魂,终极事件当中有十个,那么特殊事件里,很可能会有一百个。
如果有一百个鬼魂同时向自己袭来,那该是何等的骇人?
到底要如何选择?
袁不辰陷入了沉睡。
他没有生病。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睡着了。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进入了梦境,但又和梦境有着一定的区别。
他很清醒,并且感知异常敏锐。
周围的环境看上去非常眼熟。袁不辰知道,这绝对是他真实经历过的场景。
只是,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高了。
他低头看去,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童年。
“这是”
他忍不住开口。
他的嗓音也变回了孩童的声音。
他再度抬起头,看向前方。
这是一条走廊,旁边是写有班级名称的教室。
身后很轻,没有背书包。
是还没有上学吗?似乎,只是来看看?
他转头看去,看到的是久已未见的母亲。
她很年轻。
这是一种类似时光倒流的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不,这里难道是我曾经就读的小学?
袁不辰转头看去,走廊里空无一人,旁边的教室也都是寂静无声。
“不辰,明天你就要来这里了,开心吗?”
母亲微笑着说。
这一幕,曾经是逃离他记忆之外的。
他失去了入学之前的全部记忆。在他的记忆之中,入学第一天便是他人生的第一天。
但是,眼下的场景,似乎是将这条记忆线强制倒推了一天。
这意味着什么?
袁不辰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将回忆起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了。
“嗯,开心。”
袁不辰没有故意用小孩的语气说话,而是自然地回答道。
一个六岁的孩子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却显得有些不正常。
不过,他的母亲似乎并没有察觉。
“我们先去见见你的班主任好不好?”
“可以。”
袁不辰答道。
母亲拉着他,走向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六名教师,都在各自忙碌。
在看到他们那一刻,袁不辰的眼睛蓦地瞪大,心跳竟然停顿了一瞬。
所有的教师的脸,都是扭曲腐烂的鬼面。他们的头部变形弯曲,其中三人的头颅甚至只有一半,还有一人的头部被拉得极长,看上去极为可怖。
大量的鲜血洒下,染红了他们的衣服。但他们却依旧在继续工作,似乎对自己的情况毫无所觉。
母亲轻轻敲响了办公室本就开着的门,老师们抬起头,那一双双或赤红或腐烂的眼睛瞪向他们母子二人。
“刘老师,您好,打扰了,我是袁不辰的妈妈。”
其中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教师站起身,来到办公室门口,将二人邀请进去。
她的头部只剩一半,只有一颗眼珠,没有皮肤,也没有眼皮。
这个就是刘老师?
袁不辰一阵反胃,心中满是骇然。
刘老师没有说话,但袁不辰的耳中似乎传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
他看到,刘老师那完全变形的头部的下端那应该是嘴所在的位置似乎动了动。
她是在说话吗?为什么我听不到?
母亲拉着袁不辰走进办公室,与刘老师交谈了几分钟。
在袁不辰看来,母亲一直在对着一个恶鬼自言自语。
她看不到吗?还是说,这些人只有在我眼里才是如此?
袁不辰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