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借你,但有代价。”楚遇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他的笑容比往日活泼不少,都是因为姜桃花。
“什么代价?”
“我还没想好,你先答应我,以后想起来再说。”楚遇说道。
姜桃花心里忐忑,可如果不借楚家的东西,她在三村大集会上就不能展示出自己制作的药剂了。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她既要借助拍卖行来销售自制药剂,更需要利用好各样机会。
“老板,李千夫的人在村子里到处对人宣扬说咱们囤积垄断药材,不让乡亲们看病!太可气了。”
唐小飞说完了第一个好消息,又抖出了个坏消息。
“什么?怪不得最近我们医馆几乎没有人来看病买药了。”
姜桃花好看的眉毛蹙起。这个李千夫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是咱们也不能任由他散布谣言啊!咱们的医馆不能刚开业没多久就面临倒闭!”
唐小飞虽然不是这家医馆的主人,但是姜桃花的医馆给了唐小飞不少的收入。
医馆面临问题,他也一样会担忧。
“又是李千夫。”楚遇低声喃喃。
似乎是记住了李千夫这个人,总欺负他的女人。
楚遇回头对武举人楚飞道:“你带人去李千夫的药铺,把他的药铺里的药材都买下。”
“楚少爷,他会卖给咱吗?”楚飞不太相信。
李千夫这样的人一直都嫉妒姜桃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卖出所有药材呢?
“不卖,那就烧了那药铺,反正没用。”楚遇的话吓了姜桃花一跳。
“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卖药就烧店?”姜桃花惊讶地问道。
“别担心。”楚遇道。
楚飞不再质疑主子的决定,立刻飞奔出去朝着村西边李千夫的药铺跑去。
姜桃花瞪大眼睛问道:“你,你直接烧掉人家药铺,不要紧吗?”
她背楚遇的霸道给惊吓到了。
“不要紧,小事一桩,现在去我家酿药吧。”楚遇说道。
姜桃花说道:“也好小飞、绿豆,你们把药筐背过去,咱们出发。”
她自己也背起药筐,想起楚家的那后方竹林里好似有个冰窖,是酿药的好地方。
冰窖一般都只在富贵人家的宅子里才有。
里面一般会保存冬天的冰雪、腌制的菜、泡茶的水。
温度很低,适合保存药剂。
“楚遇,上次我去你家是翻墙进去的,你可知道,门口的管家不让我进,还骂我是一条狗。”
姜桃花毫不委婉地说道。
“害的我差点儿摔伤。”
她可不打算放过那个管家,说不定那天放黄丽进楚家的,就是这位管家。
“哦?你去敲门,我在后面。”
楚遇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话都相信的,但对姜桃花的话还是有七成的把握的。
他和绿豆走在后面,姜桃花在前面到了楚家门前,照着那朱漆红门就敲了敲。
片刻之后,管家开门。
那老管家一看是姜桃花,不由得就给了冷酷的脸色。
“我说你这条狗真是烦人,昨天告诉了你别来烦我家少爷,你听不懂人话?”
这会儿楚遇和绿豆正站在另一扇大门侧边,是管家的视觉盲区。
姜桃花叹了口气:“管家,那你昨天为什么放了黄丽进去?”
“黄家大小姐的身份和你是天壤之别。你就别勾搭我家少爷了,你配不上。”管家把话说的十分露骨。
站在一侧守门的护卫甚至都为此偷笑。
“我何时勾搭你家少爷了?我也是姜家的大小姐,再说你只是个看门的罢了。”
姜桃花不卑不亢,在管家面前据理力争。
这个管家,名叫老七,平时因为楚遇这少爷太强势,不敢管家里的事。
所以闲的没事干的他只有来看门。
“老七,你刚刚说什么?”楚遇从另一扇朱漆大门后绕出来,面色像沉入冰窖。
顿时,老七那佝偻的身体一僵,脸色立刻戏剧般变得和蔼可亲。
“少爷,您来的真是时候,快请进。”他故意转移开话题。
把姜桃花晾在一边,一般来说,少爷都不会管别的女人是怎么尴尬的。
常年混迹楚家,老七清楚少爷的脾气。
楚遇伸出手抓住姜桃花的那双发冰冷的小手。
“跟我进来。”他说道。
姜桃花跟在楚遇身后走进楚家大门。
这时候,那管家却不敢说话,态度与刚才截然相反。
楚遇刚进门,却又转过身来,对着老七管家。
“老七,以后别当管家了,你就去看田地吧,田里缺条恶犬看着。”
走进门,楚遇的话把老七的腿给吓软了。
姜桃花面含笑意看着老七,她没想到楚遇会这么做。
还以为楚遇最多会为了她嘱咐老七以后让她顺利进楚家呢。
老七跪在地上,他就算管不着什么事情,好歹也是个管家,地位比一般下人高了许多。
人就是曾经有的一旦失去,就会接受不了。
“少,少爷,老七哪里做的不和您意思,您别怪罪啊!我干管家十年了,十年了啊!!”
老七哭得凄惨可怜,仿佛是个被主人无情抛弃的老奴。
“你不让姜桃花进门,狗眼看人,自然要去干狗的工作。”楚遇的裁断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刚刚的楚遇都打算,就算姜桃花说谎给别人告状,他也会为了她把管家赶走。
可姜桃花说的是实话。
老七急忙跪在楚遇脚下连续磕头,青砖上都带血了。
看农田的活计,那就是把他放到狗屋子里住啊!
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住在狗屋里看农田,岂不是让所有家丁都笑话了?
“少爷,老奴该死,宁可你赐死老奴,也不要赶走我啊!”他的哀求就仿佛是个多么忠心的奴才。
可他昨日还放了黄丽进楚家,无非就是因为收了黄丽的银票。
这一层,楚遇也猜到了。
“好,那就赐死。”楚遇的话再次把老七给噎住。
说赐死,就赐死。蛇蝎少爷的名气真不是假的。
“老奴死了不可惜,就怕是,您赐死于我,让所有在楚家做了十几年的老奴才们心寒啊。将来楚家还有何人能忠心啊?”
说白了,老七就是不想死。还在垂死挣扎。
“是你自己求死,与我无关,与别人效忠与否,更加无关。”楚遇那双眼睛,冷漠如同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