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花触电一样缩回了自己的手。
碧兰紧紧注视着姜桃花的反应,粉唇紧抿,眼神紧张却又时刻在躲闪着别人的注视。
云非墨见她站在这里半天没走,便问道:“碧兰,还有什么事吗?”
云大夫的温雅亲近,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的,出了名的好脾气。
碧兰说道:“云先生,晚上、晚上的时候……”
“晚上怎么了?”云非墨问道。
“我能不能跟着您一起去吃饭?”碧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发红。
她不能允许云非墨晚上与姜桃花单独在一起吃晚餐,不能忍受她心心念念的云非墨被姜桃花带走,尤其是姜桃花明明有楚遇了,为什么连她的云先生也要抢走?
不行!
看似柔弱有点儿小磕巴的碧兰,内心里对一个人的渴望和追求比任何人都热烈!适才说出了云非墨一起吃晚餐的话。
云非墨觉得碧兰今天有些奇奇怪怪的,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当然他是身在山中不知其貌了。
姜桃花便道:“墨哥哥,你和碧兰一起吃饭吧,那我晚上就回家了。”
“不必,我们云墨医馆的饭菜可不如你家的好。还是去吧,已经定下不必改变。”云非墨急忙摆摆手拒绝了姜桃花的提议。
这让碧兰心里更加紧张。
“我今晚、今晚没有地方去吃饭。”碧兰也不肯放弃地说道。
云非墨显得有些烦躁和为难,毕竟他好不容易等到楚遇那家伙不在的时间和姜桃花单独相处,却又来了个碧兰。
算了,年纪小不懂事罢了。
云非墨没有给出碧兰同意的答案也没有否定。
碧兰自觉地站在了云非墨身后。无论云非墨要帮姜桃花搬货摆东西,她都主动上手去做,代替云非墨干活。
身为旁人,姜桃花都感觉到了碧兰对云非墨那热切无比的目光,只有这个云傻子不知道。
今日一整天姜桃花的摊位排队购买药膏的人一眼望不到头。她忙起来就忘了这些事。
日暮时分,仍旧是赚了一千两银子,比第一日有所下降,但也不少。
她收钱让大哥把银子弄到村里的当铺兑换银票储存得好。
“云大夫,随我来,我家旁边那片空地最近已经请人挖平变成院子了,正好做烧烤。”姜桃花带着云非墨往自己家去了。凡是让人帮忙,姜桃花不会白欠人情,都要还清。
姜桃花家中的这片新院子是买来造新宅子的。刚刚买来也不过就是勉强填平了空地,姜桃花带着云非墨与碧兰走进了自家木屋,自己准备去后厨忙着做烧烤。
她将炭块倒进了院内的一口灶中,随后点火。
这时,碧兰推开木门走来。
见姜桃花在拿着燧石点火,很是手生。碧兰上前说道:“让我来吧。”
她的那双小手布满了老茧,不过拿过燧石的一瞬间就成功地把炭块点燃。
她们二人年纪相仿,可见在村子里女人不值钱,小小的年纪就能熟练地在厨房做事。
姜桃花欠云非墨人情可不欠碧兰人情,她自然不能白在姜家吃饭,过来帮忙的时候,姜桃花没有反对。
这时,碧兰小声地说道:“姜大夫,其实我是云先生的远房亲戚。”
姜桃花手下正在洗菜,听到这话后不由得奇怪,碧兰为何会提及此事?
“哦。你也姓云?”
“是的,我叫云碧兰,从小就被送到云家寄养。云先生是唯一一个照顾我的人。”云碧兰的小手微微颤抖。
姜桃花有些奇怪,不过没有多想。
这时,云碧兰忽然放下了手里的芹菜,走向姜桃花将她往后以推。
“哗啦——”
姜桃花反应及时,伸手拽着厨房一侧的门,这才没有摔倒。
背上一片火热。她急忙回头,只见自己身下就是刚刚点燃的灶台碳火!
“你要干嘛?”姜桃花被云碧兰突然的举动给吓坏了,怒吼道。
她急忙离开那碳火远一些站在了门口。
这时,云非墨听到动静从门外赶来。
“怎么了?”云非墨惊讶地问道,他抬头便见到姜桃花的右半边脸被熏得炭黑,双手紧紧抓着门框。
刚刚还怯懦无比的小磕巴云碧兰立刻低声啜泣了起来,自然而然地双手搭进云非墨的大手,那叫一个委屈可怜,如同路边受伤的纯洁小猫咪。
“云、云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刚刚我,刚刚我……”
“你怎么了?”云非墨关切地问。
“我不小心切菜切错了,姜大夫要打我,我一害怕就把姜大夫给,给,对不起!”
她哭得好生可怜,话都哽咽起来,不敢说完。
姜桃花眼中都是冷意:“我何时说你切菜切错了?小小年纪不要乱讲话。”哼,这小丫头变脸和翻书一样快啊。
“可是——”她一脸愧疚地看着姜桃花,急忙拿出手帕双手递给了姜桃花。
“姜大夫,你要打碧兰?”云非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地问道。他仔细打量了姜桃花衣服的上上下下,的确是被碳火给熏黑了,十分狼狈。
姜桃花说道:“我没有责打她。爱信不信。”
她伸手就指着门说道:“二位请回吧,今晚不做饭了。”
云非墨的脸色一沉,又看了看菜板上那些已经切好的菜和姜桃花为了烧烤做好的肉串、菜串。
顿时云非墨周身散发出一股冷意。
“碧兰,你竟敢骗我?”
云非墨那审视的目光盯着云碧兰。
云碧兰急忙跪在云非墨脚下楚楚可怜地说道:“云先生,我不敢撒谎。人是我推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姜桃花道:“你不是有心的?那为何无缘无故地推我?我请你来吃饭本是好意,若不是我反应快,一张脸早就毁成了烂肉!”
“还有,云大夫,你要是不想吃就带着碧兰走吧!”
姜桃花越说越气,不由得语气凌厉起来,云碧兰装作柔弱被吓到的模样微微发抖后退,还连连给姜桃花道歉。
可恶啊,这个小丫头平时怯懦无比,说话都磕巴,怎么做事起来比谁都狠?
姜桃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云非墨拍了拍姜桃花肩膀上的黑灰。
“桃花妹妹。”云非墨打开了折扇为姜桃花扇风吹走了一点儿身上的灰尘便说道,“这么着急赶我走干嘛?我又不是瞎子,谁说谎了我看得出来。”
云碧兰的身体一抖,他,他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