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花和虞少北告别之后就在路上晃着,被他这么一打岔,现在也不怎么想回家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见如今还没有到吃饭的时候,想必父亲还在家中准备吃食,变更是打算在路上玩一会儿再回去。
她低下脑袋在路旁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拿着那根狗尾巴草凑在鼻尖嗅了嗅,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一个人了。
“这么久都没有看见过你了,别的不说,还颇有些想念。”
姜桃花耸了耸肩,把狗尾巴草别在耳边,便是开心的朝着楚遇的府邸去。
她一般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不会去找楚遇,就算有时候去找他,也多是半夜时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可是毕竟孤男寡女,总是要避嫌的。
姜桃花再怎么不畏惧别人说的话,也还是要在这个多嘴的村子里过下去。
她已经想好了要去和楚遇把最近的事情都说一下。
“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和你说故事呢?”姜桃花撇了撇唇,话语中虽带了几分不喜,可脸上却满是期待。
只是刚刚被奴仆引进府,便是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院子里和丫鬟一起赏花的刘氏。
她脑袋上带了好大一根金钗子,看着样式似乎是芍药花的模样,不过也难怪,虽说这芍药花开的艳丽,是花中的翘楚,可是于身份上,还是差了牡丹花许多。
不过也不是不能够理解,毕竟刘氏说到底只是一个继母,家中又富有敌国,可是到底于身份上……
姜桃花想到这里,她嗤笑着走上前去看着刘氏,同她行了一个礼。
“桃花见过夫人,今日天气不错,夫人在这里赏花也是有闲情逸致的很。”
姜桃花看着她手中拿着的一朵花,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不过却未曾看见楚遇,不知夫人可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他此刻是否在书房当中。”
“你问本夫人这样的问题,该叫本夫人怎么回答你?”刘氏瞧着姜桃花脸上的表情之后脸色也难看了几分,本想发怒,却又听见她在向自己问起楚遇,也便是收敛了几分脾气。
毕竟这里是楚遇的府邸,周围的这些奴仆就是打小就伺候楚遇的,她纵然是想要做整个庆王府的主人,也还不至于在此刻就叫旁人觉得她心思不纯。
刘氏唇角弯起一抹笑容:“今日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本夫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不过你和他两个人速来交好,怎么,他竟也没有告诉你他到底去了哪里吗?”
刘氏明摆着是在说他们两个人关系没有那么亲密,想要看姜桃花的笑话,不过这样说话姜桃花早就已经习惯了。
姜桃花脸上的笑意挂着一直都没有减少过。
“夫人你说的这是什么样的话,虽然我们两个人关系不错,可到底也未曾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所以有时自然是不清楚彼此去了哪里的,只是我今日来问夫人,原来是以为夫人会做一个好母亲,真真切切的关心孩子的去向,却未曾想过,都是我自己想多了,夫人惦记着的从来都不是楚遇。”
大家都是女子,也没有必要彼此作戏,姜桃花非常清楚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脑海当中惦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家虽然富可敌国,可是手中的权力毕竟有限,当钱财碰上权势,不用想就知道谁会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氏脸色立刻就变了,她抬起手来指着姜桃花,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可知你这么和本夫人说话已然是僭越了?”
“桃花不知,若是言语之中有什么冒犯夫人的地方,还望夫人可以见谅。”
姜桃花素来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何况现在在言语上占些便宜,她也不能够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也就是微笑着低了头。
“只是桃花虽然不清楚,但也是明白一点的,继母似乎是没有办法同原配的儿子竞争家产,我国的律法如此,想必桃花应该是没有记错。”
姜桃花说到这里今日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何况她本来也就没有打算和刘氏在言语上弄个高地,瞧着刘氏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是立刻弯腰行礼。
“桃花告退了。”
说完之后就是偏头离开了大门,刘氏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面前那个冒犯她的丫头就已经是消失了。
只是她们二人在此唇枪舌战个不停,楚遇那边也未曾消停过。
他今日瞧见天微微亮了之后,就一个人推着轮椅上了山。
眼下的这些日子都不是很太平,无论是都城,还是这个小小的县城,都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他省心的。
曲起食指抵着额头,微微抿着薄唇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去做。
“这一次的世子争夺战……”
楚遇抿着的唇微微上扬:“看来这一次的事情没有这么轻松,否则我那个继母也就不会专门跑过来待在我的身边了。”
楚家是一个大家族,何况他们身上还有爵位,那些黑恶心的族人们在这个家族需要出力的时候,个个都加紧了的尾巴恨不得改名换姓和他们楚家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一旦这个家族光耀了之后,便是立刻恬着脸上前来了。
“总该叫那些黑心的人所有的希望全部都落空才是。”
他俊朗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笑容,只是那双纯黑的眼睛里却满是冷漠,像极了二月的寒冰,叫人不看多看一眼。
他正是思考着该如何去做之时,双眸猛地一闭,眼前出现了一把利剑从朝他刺过来,刚才便是剑身折射了太阳光。
楚遇唇角再次上扬,看来事情发展的越来越有趣了,如今在这个小县城的一个山丘上,都有人想要刺杀他了。
他轻轻抬起手臂,袖中早就已经藏好了的袖剑一瞬间便是射了出去,那刺杀他的黑衣人尚且没有任何的反手之力便已经是要长眠于此了。
“沾上了血腥,再美的地方也失去了韵味。”
他撇了撇唇,移动着轮椅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