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可能去找扯谎的办法。
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压低沐昭的势气,然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径行直遂。
安瑜璟的衣袖被她给拽住了,她拽得紧,又不敢力大过头褶皱他的衣袖。
并不想他这样气愤离开,她想着自己好歹要去解释,至少不能让他将“阴恶的女人”扣在她的头上。
思量着全身而退的法子。
安瑜璟没有丝毫要听她解释的意思。
决绝一番话,“不用说这些了,你骗我就罢了,如今颠倒是非圆自身编造的谎言,可不可笑?”
一句拆穿下来,透彻透底。
连逃逸罪名的机会都未余留。
最后,他道出一句冷漠的话,“你何时变成了这样?”
安子鸳站在原地僵着,带着十足的失落。
那完胜下来的想法,就在她的脑海里溃烂了。
她没那个本事。
不是那么狡猾,那么会说谎,更不能让安瑜璟相信她。
他将安子鸳拽紧的衣袂扯了回来,没有打算理会她。
沐昭看完了全过程,没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得意?欣喜?
她从不想纠结这些没有太多趣味,甚至意义的东西,对她而言,没什么可在乎的。
失策一次,总会衍生二次、三次的寻她麻烦,她避无可避。
生存都难时,哪还想去争什么明辨是非?
就好比安子鸳这样扯谎,她也不想管了。
她经历过,辩解在富人与权利者的面前,分毫不值,甚至会成为亡命自身的毒药。
霸道不讲理,用道理去讲,那就有些可笑了。
她不予纠纷,才平静喝完整碗粥。
暖粥在她肚里散开,回肠的暖意,整个身子都是暖的。
安瑜璟没有理会她,问她是不是安子鸳做的,难免会让脸面丢半分。
安子鸳站在原地,恼怒剁了一脚地上的泥土,溅起几颗薄薄的土灰。
她转过身,瞥向在一旁不理的世事的沐昭,心里半熄的火便又燃了起来,火焰灼烧心脏,血液几乎沸腾。
“沐昭你得意什么?以为什么都没解释,安哥哥相信你,你就可以无所畏惧了?”
她双拳捏紧,露出那一张充满愤怒的脸,小巧玲珑的脸蛋变得有些扭曲。
沐昭将碗默默地放在了石桌上,忽视了她的一番言语。
“你什么意思?有没有听我说,你……”
在她没把话说完时,沐昭抬起来头,眸子幽深看着她。
一时之间她语噎住。
所有要冲她迸发的怒意及言语,瞬间冰雪消融。
沐昭轻薄纱网般言语问道:“你还有要说的吗?”
听着不重的言语,入了她的耳,感觉就得沉重、说不出的压抑。
“我……”她结结巴巴道:“没……没了……”
话完,她尴尬地跑开了。
沐昭一个人坐在那,看着安子鸳匆忙跑开,留下一道尴尬的背影。
……
丐帮在吃完饭后,都要出动乞讨,乞讨的街点都不一样。
有些去得远点的镇子,亦或者村里,这样分布下来,地点多,乞讨到的钱财粮食也就会多些。
沐昭从来就没有当过乞丐,第一次让她去,她不仅不习惯,还很尴尬,很抗拒。
她厌恶用那张满是污垢的脸,可怜兮兮的眸光看着路过的行人,假装奄奄一息喊着,“好心人,求求你们施舍点吧!”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