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你可曾记得当初你求我将你留在这昊宸宫都说过些什么?”肖寒快速挥手将碧云的嘴巴解开,而后盯着她,眼神阴霾而狠厉。
“记得。”
碧云低下头怯生生说,与适才质问肖寒的泼妇模样简直是两样。
“说来!”
肖寒的声音忽的提高,碧云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但她又不敢违背肖寒的命令只得结结巴巴说道:“夜君不娶碧云,碧云已沦为这六界的笑话,为堵悠悠之口,还请夜君收留碧云。碧云只为有个安身之处,绝不干涉夜君的生活。”
“哼,原来你都记得,那今日之错便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肖寒话音刚落,碧云便快速爬向他,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夜君,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把我赶出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涉您的生活了,只求您能让我在这昊宸宫安安静静生活!”
“哈哈哈哈,收起你的妄想,我肖寒千年前不肯娶你,今日、明日更不会娶你!你就是在这昊宸宫再待上千年、万年,我都不会看你一眼,若不是你将妖妖掳掠于此,我绝不会踏进这翠云殿半步。”
肖寒眼神犀利,字字尖锐,其话语恍若一把尖刀直插碧云心间,霎时便将她杀得体无完肤,只见她脸色煞白,双手耷拉,眼神无望地盯着远方。
以前,不管肖寒带回多少与那位姑娘相似的女子,我相信碧云都是满怀期待的,可如今肖寒这番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言论,恐怕连她心中的最后一束光也给湮灭了,这无疑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无望、弑心、痛苦……
“放心,我不会将你赶出这昊宸宫,但这绝不是为了你!”
肖寒忽然深情地看着我,其嘴角微扬,神采飞扬的模样煞是潇洒恣意,我的心竟砰砰跳了起来,果然好的皮囊容易让人迷失自我。
我摇摇头,想将肖寒邪魅的脸从我的眼中甩出去。肖寒固然是深情的,但他的深情只限于那位姑娘。而对那些爱他,但却被他当作那位姑娘影子的女子实则是残忍无比、薄情寡义。骄傲如妖爷,我不愿做那位姑娘的影子,更不愿倾心于肖寒,落得与其他姑娘一样的下场。
“你要干什么?”
碧云忽的眼神清明,语气默然地质问肖寒。
“将你囚禁于此,永世不得离开翠云殿!”
“哈哈哈哈,你在怕什么?”
碧云忽的盯着我阴森森地说,其诡异的神情竟令我不寒而栗。
肖寒指间泛白,搂着我的力道瞬间加重。
难道碧云猜对了他的心思?那他究竟在怕什么?
我看着肖寒,满腹疑团,真想一吐为快,亲口向他求证,奈何小妖我深知这世间的生存法则——知道的越少,小命才会越安全。能让肖寒这么紧张,这么在乎,对他而言绝对是至关重要,身为蛮荒小妖的我还是知之甚少的为妙。
“碧云,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不敢!哈哈哈哈,肖寒,我今日才知,你千年前同意我留下绝非是可怜我,而是把我当作迷惑他们的诱饵,好让他们放松警惕,即便你有一日将真的她带回来,他们也不会发现。所以我更期待你能杀了我,好让他们知道,让她知道!”碧云突然指着天,而后指着我厉声喊道。
他们?她们?谁和谁啊?这些事难道和我有关系?可我以前并不认识碧云呀!
“闭嘴!孟三,将这疯女人关押在此,永世不得出去!对外宣称碧云女仙四海云游不知去向!”
肖寒瞬间暴怒,其脖颈处青筋直冒,煞是恐怖。
“是!”
孟三应声而出,刹那便将碧云从地上托起。
“你可知,是肖寒杀了……”
碧云发疯般挣脱孟三的钳制直向我奔来歇斯底里喊道。
肖寒杀了谁?我孑然一身,无亲无故的,无论肖寒杀了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是疯了!”肖寒说着再次将碧云的嘴巴封住。
“唔唔唔……”
碧云呜呜乱叫,似有好多话要说。但见她对着我努力哼哼,恍若在说“你”。
碧云是在说肖寒杀了我?我一脸难以置信,呵呵,岂止是不信,简直是荒谬。妖爷我活得好好的,何时被肖寒杀了?这个女人为了挑拨我与肖寒的关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妖妖。”
肖寒紧紧抱着我,轻唤着我的名字,神情颇为紧张,大概是怕我受这个女人蛊惑。
“爷,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
肖寒抱着我起身离开,碧云顿时挥舞着双臂,眼神绝望地看着我,其模样既可怜,又无助,煞是凄凉。
哎,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等凶神恶煞的神仙留在此处对别人未尝不是好事。
肖寒一路将我紧紧抱回寝宫,而后轻轻安置于床榻上满脸自责、愧疚地说:“妖妖,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只吩咐翠云殿的人不得入我的寝宫,却不曾想她竟扮作司命的模样将你骗去,害你受伤。”
被抓时的恐怖,被杀时的惊厥,受伤的虚弱,早已令我疲惫不堪,实则我一入肖寒寝宫便觉浑身瘫软,毫无力气,此刻更觉困意袭来,四肢捭阖软绵绵的,双眼都快要睁不开了。
“妖妖。”肖寒在我耳边轻唤。
“嗯?”我闭着眼睛轻声呢喃着。
“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哪怕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但请你不要离开我!”肖寒紧握着我的手,轻吻着我的耳垂乞求道。
“爷,不要了,妖妖想睡觉。”我闭着眼睛,扭动身体不停躲避肖寒的亲吻。
“好,我抱着你睡。”
肖寒说着翻身上床,将我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我的头,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我迷迷糊糊中竟也无暇理会肖寒的行为,就这样我们二人相拥着酣睡于床榻之上。
等我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肖寒的身影,但床铺上似乎还留有他的体温。
“妹妹,好久不见,哥哥我甚是想念!”
一陌生的男声忽然传来,我瞬间起身,循声望去,但见一全身白衣,手持折扇之人背向站于床榻旁边。
我望着他的身影努力回想,奈何竟想不起何时认识这样一人。
他是谁?他来干什么?我轻捶发胀的脑袋,赫然发现这家伙里面竟然全是浆糊,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