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活？哈哈，你做梦！”

一个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我的脑子顿时如撕裂般疼痛。

莫瑶满眼慌张，只见她快速转身很快便消失在茫茫雾色之中，可她的声音却清晰地在空中响起：“妖妖，莫忆前尘往事，无论发生什么，我定护你周全！”

我捂着脑袋呆呆地望着四周，不明所以。

莫瑶去哪儿了？那个声音来自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妖妖，醒来！”

祈年从地上将我扶起焦急地大喊。

“你刚刚在喊什么？”

天后抓着我厉声质问，那神情真是可怕极了！

“莫……莫要……莫要伤我，我不想受雷刑之击。”

我妖脑飞转对着天后楚楚可怜地说。

“母后，告诉我！您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

“年儿，今日之事真如碧云所言，你莫要轻信肖寒的话。你知道的，他因为与碧云的婚事，对我，对天帝充满了怨恨。碧云对他一往情深，为了他委身妖界，可这肖寒不但对碧云不闻不问，还领回许多女子，这小妖就是其中之一。碧云这丫头也是用情至极，一时糊涂，竟将这丫头抓去想略施惩戒，没曾想肖寒竟要杀了她，碧云再怎样都是我的人，她拼命逃回天宫，求我为她讨一公道而已。”

“即便如此，也不必受雷刑之击！”

“殿下，天后疼我，看不过他们这么欺负我！”

天后和碧云前后夹击，言语急切，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

我满眼疑惑，从她们的神情，从天后的反应，祈年和莫瑶之间必然发生过什么。

那妙竹说过祈年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显然天后看到祈年的到来也是一脸诧异，而肖寒更是在见到祈年后安心离去。

莫瑶和祈年到底是什么关系？肖寒说祈年忘了许多前尘往事，那其中包不包括莫瑶？

越来越多的谜团，让我对自己的往事充满了好奇：我和肖寒到底发生了什么？和祈年到底是什么关系？天后为何如此害怕祈年知道这一切？肖寒为什么一见祈年出现就安心离去了？我的师父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推翻天帝？我要如何阻止他复活？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为什么莫瑶不让我追究前尘往事？她不是我的前世吗，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为什么像一张铁网将我夹裹其中，不能呼吸，不能逃脱。

“嘭”的一声，我轰然倒地，一地不起，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灰暗的黑夜像一张棉被向我快速袭来，我所处的时空迅速飞转，日月变换，时空穿梭，只一瞬间，我便来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天地广袤，一白发老翁牵着一女童缓缓走在这苍茫的大地上。

“老头儿，你怎么总是喜欢仰望天空啊？”

小女孩紧握老翁的手，望着湛蓝的晴空，一脸疑惑。

“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这天上，而我就要在这地上呢？”

“老头儿，他们是谁？”

小女孩指着天空更加糊涂了。

“他们？哈哈，对啊，他们是谁？而我又是谁？”

老翁突然发疯般时而仰望天空，时而脚踩大地，表情癫狂，让人害怕。

“我和他们一样，为什么他们就能被世人仰望，奉为神明，而我却要变成沙粒，泯然众生！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公平，不公平！”

陷入狂躁的老翁手指苍天，厉声咆哮。

“老头儿，你怎么了？”

小女孩拽着老翁的手满脸焦急。

“总有一天，我要推翻这天，踏翻这地，让他们知道，我才是这天地间的主宰，这世间的神明!”

老翁的声音不断在天地间回荡，似魔音穿耳，我只觉血流涌动，浑身难受。

“妖妖，醒来，妖妖！”

我仿佛听见祈年的呼唤不断在我耳边响起，可当我想要睁开眼睛时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以为这样就能控制得了我？哈哈，可笑！人的好奇是无止境的，一旦开启就无法闭合！我的时代来了！”

老翁的声音再次响起，是那么的清晰，恍若不是梦，就在我的眼前，就在我的心里。

“妖妖，醒来！莫要忆起前尘忘事，莫要纠结谁是谁非，妖妖！”

莫瑶的警醒忽的传来，其语气急切，让我的心不由得一颤。

“妖妖，妖妖！”

祈年的呼喊也在我的耳边响起，现实与梦境的交替让我如坠云端。

“雕虫小技，你困不住我！”

老翁急言厉语似要爆发。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要做什么？

我妖脑飞转，心神激荡。

“哈哈，你休想用这种方法困住我，只要她想起往事，哪怕只有半缕牵连，我都能破土而出！”

老翁的声音极为张扬，让我甚为厌烦。

“妖妖，醒来，此生莫要再负了他！”

莫瑶神情低落，眼神暗淡，似有千言万语。

她说的是谁？

肖寒！

肖寒，肖寒，肖寒……

我心中默念，骤然起身。

眼前却忽然映入祈年着急的脸庞。

似梦，似幻，肖寒和祈年的脸在我眼前不停交织，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那么让人难以割裂。

“妖妖，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半分！”

祈年怔怔看着我，语气灼灼。

“什么？”

我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昏睡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