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青雨这几日咳嗽减少,人也精神了好多,郑宏知道,应该是青霉素有效果了。
但是肺结核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好在刘志安的孙儿刘艺,已经可以自己熟练的制作青霉素了,
所以何青雨这面也没有断药的危险。
但是郑宏现在感觉到,何青雨虽然病情减轻,对自己也越来越刻意疏远了,郑宏知道何青雨的心事,
可是那又能怎样。
作为一个现代男人,郑宏何曾没做过那古人三妻四妾,齐人之福的美梦,可是自己是驸马啊。
虽然礼法上驸马是可以纳妾的,但是必须要由公主同意,公主也是女人,试问哪个女人愿意这般做。
所以这条礼法也仅限于礼法,没有哪个人可以复制实施。
就算公主同意,那何青雨是什么人,抛开家世不谈,就说她那性格,哪像是个给人做妾的主,
郑宏也不在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现在何青雨的病已经基本没有危险了,郑宏留在何府已经没有必要了,至从那件谋反案过后,
郑宏一直都是诸事缠身,现在可以考虑一下处理这个李林甫了。
于私而言,这个李林甫险些害的他们郑家家破人亡,于公而言,他阻挠新军政推行,已然成为了大唐帝国前行的绊脚石,所以,在郑宏心里,这个李丞相不能留。
郑宏今日过来跟何青雨告别,何青雨似乎也早已经料到,竟然是房门紧闭,丝毫没有让郑宏进屋的意思。
不见面就不能告别了吗?对于何大小姐这种掩耳盗铃般的自我欺骗,郑宏怎会不知。
于是隔着门站在外面说道:“今日来与何姑娘告别,并非无日之期,我这还要回来复查呢,只是外面好多事都在等着我,我要出去处理一下。”
何青雨这几日虽然病重,但每日都可得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便感觉心里甜蜜,她甚至想到就这样一直病下去该多好。
此时郑宏站在门外,许久未见何青雨说话,便也只好摇摇头,意欲转身离开。
可是就在此时,屋子里悠悠的传出了何青雨的声音说道:
“今生我以把心交付与你,此生便再也不会改变,你有你的顾虑,我何尝没有,今生若是无缘,那就这般吧。”
“何姑娘”郑宏听到后不禁喊出她的名字,但是接下来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世间最难还的是情债,最不该欠的也是情债,郑宏此时已经深感其中苦楚啊。
########################################
郑宏很是伤感的离开了何府,没有马上回公主府,而是直接奔新建的梨园走去。
虽然才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但好在这宅院本来也不算破败,简单打扫一下便可住人,所以现在梨园基本上也已经都搬了进来。
郑宏一早便跟替他打理梨园的雷青海讲明要在梨园的编制里组建暗卫,好让这个梨园明面上的管理者多加配合。
雷青海虽然只是一个乐师出身,但是能得到高力士的赏实,从而被举荐给郑宏,那为人处世的本领自然也是不俗的,所以也是很积极的配合这个梨园暗卫的秘密组建。
将学音乐的梨园和从事特务行动的梨园卫混在一起,郑宏虽然知道此事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如今梨园暗卫刚刚成立,如果马上就让它暴光在光天化日之下,必会遭受来自朝堂上的攻讦而早早夭折,所以只能暗自寄托于梨园的掩护之下,待到他日实力足够强大,在脱离梨园。
但是像这种特务机构,势力又不可过于强大,郑宏无奈,现在只能不断的刻意拿捏着分寸,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日后等待契机才能有所改变。
这王卫办事果然厉害,短短十天的时间,梨园卫已经发展到了几百人的规模了。
郑宏之前对他交代过,不仅是武艺达标,其他方面有出类拔萃的能力之人皆可被录用。
看着名册上的记载,每个名字后面便是记载着年龄和所长之事,这是郑宏交代他们刻意这样记的,
简单而又明了。
“盗窃,算命?”郑宏无意之间看到了特长里面记载了这些,心中便想乐,看来这王卫算是深层的贯彻了他的思想了,于是对王卫笑道:
“我看这里面有不少作奸犯科之辈,我们的梨园暗卫虽然隐秘,但也是朝廷的组织。”
王卫听出了郑宏话中的意思,于是急忙拱手道:“您放心,这几百人虽然现在成为我们梨园暗卫的密探,但是里面大部分人表面上依然从事着原有的工作,不得我们召集,他们是绝对不会露面的,
我们给与他们的俸禄足够丰厚,那些作奸犯科之人想必也会老实一些,而且今后有什么任务,
少不了要用到这些人的本事,所以也只好这般了。”
郑宏摇摇头说道:“这样放任他们也是不行,尽快组建一些信得过的的人,对这些暗桩监看起来,他们一旦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好及是知道并加以处罚。”
郑宏其实早就知道,面向民间招聘,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去管,因为干特务这一行,胸有文学之人未必比得过那些溜门撬锁之人,所谓物尽其用嘛,只要是引导和监管得当,这些人也未必不能替国家效力。
郑宏想到这,又向王卫交代道:“我定的那些规矩那要逐条的讲与他们听,让他们时刻记着,
如若有犯者,有赏也必定会有罚。”
王卫急忙应了一声说道:“您放心,我都时刻的提醒着他们呢。”
郑宏点点头,看着梨园暗卫发展的还算井井有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变落了地,接下来便是考虑如何处理李林甫了。
刚开始他不是没有想过用刚刚成立的梨园暗卫搞些小动作,就当是让他们练练手,不过郑宏很快便在心里否决了。
这上来第一个任务便是构陷朝中大臣,打击政敌,这可万万不能跑偏啊。
#######################################
可是郑宏不想构陷,但并不代表杨国忠没有想法啊。
至从那日郑宏给他定了大致的方针,他就开始严格的实施起来。
前任御史大夫王鉷,堂堂的朝庭正三品的官员,这在牢里可被杨国忠整惨了。
而且怎样的惨状,都由杨国忠故意透露出来,弄得满朝尽知。
这让李林甫很是闹心啊,本以为稳住了牢中王鉷不让他攀咬出自他也有参与诬陷郑家的事,然后尽早判决尽早下来,处置了王鉷,时间一长,所有人自然会淡忘这件事。
可是他哪会知道杨国忠这个杀才会来这么一手,压着王鉷就是不审,真是恶心至极啊。
其实这王鉷哪是讲义气的人,见李林甫迟迟的不来捞自己,在牢中早就把李林甫招出来了,可是那又有何用?
尽凭一纸口供便要拉一个宰相下马,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只能向郑宏说的那样,逼李林甫出手,让他自己露出马脚,这样才能搞垮他。
就这样王鉷便被杨国忠塑造成了一个宁死不从,绝不屈打成招,攀咬同党的义士形象。
这让朝中之前对王鉷人品有误解的官员们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大生同情之心啊。
而李林甫一党的官员们却一直观望着李林甫的态度。
“人家都这般讲义气了,你李林甫却在这无动于衷,如果我们今后也落得这般下场,是不是也会这样?”
大有兔死狐悲之心的李林甫一党官员们都是这般想着,渐渐开始离心离德,大有分崩离析之态啊。
李林甫何尝不知此事的严重性,但是他隐约感觉这是一个圈套,只要自己一动,便会被彻底擒住。
可是知道又能怎样,此为阴谋的最高境界,那就是阳谋,随时而动,随即而发,无迹可寻,让你明知是个圈套而又不得不跳。
李林甫几声惨笑,悠悠叹道:“杨国忠志大才疏,绝不会想出如此计谋,究竟何人会如此狠辣。”
一旁李林甫的长子李岫不解的问道:“父亲,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李林甫愁容惨淡的说道:“没有办法了,除非我现在马上向陛下请辞,然后告老还乡,从此我李家所有人便会远离朝堂,而新帝登基之时,也是我李家灭族之日。”
李岫听父亲这么一说,身体吓得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然后急忙说道:
“既然救不出王鉷,那便让他在牢中死去算了。”
李林甫急忙摇头否决道:“不可,王鉷一旦死在牢中,如若摆脱的不干净,那我的处境会更难,万万不可。”
李岫看着父亲情绪如此激烈,急忙有说道:“如果让王鉷死的跟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不就行了。”
李林甫一听,眼神有些闪烁,李岫又说道:“最近听说城南尸疰疫病渐起,如果让王鉷不幸染上此症。”
一听到这,李林甫脸上微笑渐起,感觉此方法甚是靠谱。
但还是说道:“此事你不可亲自参与,如今御史大夫的位置空了,惦记着它的人可不少,富贵险中求嘛,自然会有人替咱们做的。”
虽然杨国忠对王鉷看的紧,但是让王鉷在牢中喝一些不干净的水,吃一点不干净的东西,他李林甫还是有办法的。
于是李林甫便吩咐自己的儿子李岫,小心的暗中操办此时,切勿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