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导演之内的很多工作人员都有些惊讶，本来基于M和SM的矛盾，那边说过少女时代是来不了的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这波人家突然来了你也不能赶走，毕竟这个节目是女团特辑，而且少女时代目前的热度可以说是女团前所未有的高。

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朴素妍失态之后自己也立刻调整，歌曲也在照常进行，六个成员还是很努力，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突发情况，唱腔和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年纪最小的朴智妍，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她更是表现出了肉眼可见的状态僵硬。

众人都有些不安，也大多或多或少清楚朴素妍的情况——但是看到台下崔信荣和平时一样淡定的眼神，虽然紧张，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第一次的舞台。

后台、观众席上各个公司的经纪人、工作人员还有其他组合成员都眼见着台上的T-ARA的舞台，本来并不觉得这个团的实力有多强，现在不明不白因为少女时代的出现又出现了一些事故，尽管有些被告知了这个节目是为了这个女团的出道造势，心里也不禁打上一个“实力一般”或者“昙花一现”，又或者是“M旗下强行凑出来挤占市场”的标签。

台下眼尖的金孝渊一眼就看到了台上的朴素妍，之前推荐仁静欧尼去各个公司面试的就是她，后来也给她说过自己进了一个叫CCM的公司，然后听说一直在训练就没有联系，今天突然看到仁静欧尼在台上，金孝渊意识到这应该是她要出道了。

“允儿！秀英！yuri！快看，台上，台上是仁静欧尼啊！”大呼小叫一直是她的风格。

本来因为赶行程而昏昏欲睡的成员们听到这话一下来了精神：“哪里？哪里？”“台上啊，呆子！”“仁静欧尼打扮的好漂亮！唱歌好像也和原来一样好听！”“她看到我们了！”“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好像不对劲……”

“仁静欧尼是不是看到我们，觉得心里有些……所以……”在公司时间最长的西卡一直没说话，有些担忧地看着台上。

“仁静欧尼当时因为家里的原因没有和我们一起出道，但是现在出道了，看到我们应该是很高兴的才对啊，为什么表情不对，而且明显唱歌失误了呢？”徐贤抱着衣服站在林允儿旁边，这样说道。

“嘘！小声点，小贤！仁静欧尼说不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这段经历呢！没有出道，中间那么长时间也没有练习，现在突然看到我们肯定心里会情绪不太好才对的吧？”林允儿把徐贤赶紧拉过来，经过了黑海时期，她作为队内的人气担当，自然也是更加成熟的一个。

“总之，一会如果仁静欧尼来我们待机室的话，大家要察言观色，一定不能对仁静欧尼摆什么前辈的架子……”小鬼队长泰妍最后说了一句。

T-ARA待机室，回到后台的朴素妍一下倒在椅子上，把头埋在膝盖里，本来不算瘦弱的身躯现在看来格外让人怜惜。恩静走过来想要拍拍素妍安慰一下，被朴孝敏眼神阻止了——成员们都不怎么知道应该怎么做。

一旁的朴智妍坐在地上——待机室没有足够的椅子——蜷成小小的一团，也是看起来十分自责的样子，舞台上素妍欧尼的失误有情可原，但是自己的失误就很说不过去了。

过了不一会，一宽一窄两个身影进到待机室，崔信荣看起来表情不善，经纪人朴圭翰跟在他后面，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看来是给T-ARA解释过但是挨训了。

走到朴素妍面前，崔信荣点点她的肩膀：“好了，多大点事，站起来。”

椅子上的女孩身体耸动一下，发出一声不知是哭声还是叹声。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语气稍微严肃一点了。

朴素妍抽了一下鼻子，慢慢抬头，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

崔信荣突然扶着素妍的肩膀让她站起来，大佬身体一晃，差点没站稳。

伸手给她把鬓角的头发拨到耳后，朴素妍的眼光还是有些闪躲。

“觉得很委屈？”

“……没有”——朴素妍回想起自己之前在sm辛苦练习的，每天只顾往上爬的时光，前面这将近两年，自己照顾生病的奶奶舅舅，但是相继离世，自己忍着悲痛后来又打工补贴家用，看到曾经的队友们风光靓丽的样子，心里的委屈确实快要溢出来了，但是，在队友面前只能说没有。

“我亏待你了吗？没有李秀满对你好？”

“不，总监nim对我很好……”——崔信荣给出的待遇确实比正常的idol公司要合理的多，甚至自己偶妈提出了是不是骗子的疑问：

“你的队友们没有少女时代那几个对你好？”

“也不是，我们，像亲姐妹一样……”——说实话，在少女时代中还是以竞争为主的，定下来成团之后要一轮一轮刷人的，彼此之间都是暗地里防备的心态，虽然时间长，还真不如在T-ARA宿舍这几个月舒适。

“那就给我振作起来！你没有理由看到她们觉得愧疚！”崔信荣声音突然提高，剩下的五个成员都不敢做声。

“朴仁静已经是过去式了，朴仁静，是SM的朴仁静。现在你是谁？回答我！”崔信荣盯着朴素妍的眼睛。

一旁的李居丽可以清楚地看到朴素妍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但是嘴里说话还是完全不含糊：“我是朴素妍！我是T-ARA的朴素妍！”

“好，你们也是，时刻给我记在心里……”崔信荣说完恢复了以往的平易近人的样子，拿过朴圭翰手里的大水杯给每个人倒上热水。

“欧巴我不渴……”朴智妍弱弱的说，心里有些没底，因为自己也失误了。

“喝了，听话。一会还有正式舞台呢。”崔信荣不由分说把纸杯塞在朴智妍手里。

仰头喝完，温温的，带点甜味，似乎是蜂蜜——朴智妍的眼睛立刻眯起来：“蜂蜜！完全是我的口味呢～”剩下几个人也点点头，确实喉咙有了被滋润的感觉。

安抚完T-ARA，崔信荣走出待机室，正要去找作家，迎面碰到从那里出来的少女时代一行人。走在最后的金泰妍和作家还有负责音乐的人员说道：“不需要，我们不需要单独多一次彩排，放好音乐，完全可以直接参加正式的录制。”“对！我们可是少女时代啊！”旁边有林允儿附和的声音，充满了十足的自信。

“啊咧！崔信荣，不对，崔总监，不对，崔社长……”转头看到崔信荣的林允儿有些惊慌失措，她也是知道崔信荣身份地位不低的人之一，不过在队友面前一下不知道叫他什么好。

“啊……啊！啊！你是，是那个！MORRI！新出道的那个亚裔歌手！”在一旁观察了崔信荣一会儿的帕尼突然嚷道，让站在旁边的金泰妍吓了一跳。

“欸？你认识我？”崔信荣这句话用英语说的。大家的注意力都没这两个人吸引了，没人听到林允儿乱七八糟的称呼。

“是啊！环球公司的专辑预告！第一个！就是你了吧！我关注好久了！”说完帕尼又拉着西卡开始兴奋地说着她关注的欧美乐坛的事情——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就是亚裔新人歌手MORRI的两支出道单曲的宣发，其恐怖程度让全美国人都以为环球是他家的。

“MORRI啊，我记得你单曲正式发行是明天吧，记得给我第一个签名……”还没说完帕尼就被拉走了，一行人匆匆去往后台熟悉舞台了。

崔信荣看了看这几天鸡翅哥发给自己的信息：差点忘了自己也是20090729要出道的呀，不过是在美国而已，在韩国自己还是后辈呢。

当艺人什么的，这也是一种执念吧，陪伴总需要几个理由的——在陪伴成为必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