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让经纪人送T-ARA回去宿舍，崔信荣一个人去往了自己的公司，自己明天也是同样要出道的，不过在美国而已。

首尔夜晚的时候正是美国的早上，给久违的鸡翅哥打个电话。崔信荣很是有经验地把手机先拿远点，然后，意料之中地，听筒里传来那边暴躁的声音：“老子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不接了？明天下午出道到现在油管的视频还没给我，这个不是应该你自己做的吗？”

“好了好了，别着急~我这波视频给你发的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万一你公司里什么小迷妹把我的油管宝藏提前泄露出去那不就前功尽弃了？话说宣发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哼，你放心吧，我这边能联系上的有头有脸的名人都会给你造势的，不过，就按照你那几首歌的程度，不需要这样的资源也能很快就红吧？”

“你安排好就行了，热度一定要拉满，有人骂我无所谓，还有，我给你说的那个炒人设的概念你大概完成了吧？”

“嗯……就是一个年轻的全能创作型歌手？没搞懂你非要在宣传里面提这个干嘛？”

“反正就安排上就行，还有，如果这波不能给我在一周之内安排进B榜前200，以后美国我就再也不去了，懂不？”

“嘿？！我tm辛辛苦苦帮你宣发帮你上榜，你……”

“挂了挂了哦，有事明天再说……”崔信荣突然压低了声音，然后快速地挂了电话。

夏夜十分静谧，一轮弯月微微散发清辉，一个女孩静静地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前后摇晃着，幅度并不大，模模糊糊看到两片小巧的嘴唇微微抿着。

“素妍xi？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崔信荣从后面转出来，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虽然本来也是不经意。

“内，总监nim，睡不着，随便坐坐。”素妍就要起身，崔信荣说到：“不用，你作者就好。”说罢坐在她对面的秋千上。

“为了今天的事情呢，还是明天出道的事情？”

“嗯……可能都有吧，真的要出道了，总是不一样的……”

“今天见到少女时代，心态怎么样？”

“emmm……其实说不上来，感觉蛮奇怪的……本来想过的，心里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些自卑不敢靠近，也有可能躲起来暗暗哭泣，或者是强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是现在都没有。”素妍手指绕着衣角，一副小女孩的样子。

“会不会是，不是完全的释然，心里虽然有点酸苦，但是还有点感激？”崔信荣试着描述了一下，前世的困死们也很多次地揣摩了大佬此时的心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个想法。

“呀！”坐在秋千上的素妍一惊，带着架子轻轻晃动——这位总监nim似乎真的是能够探查自己内心似的，这样的通透和充满信心，有一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算无遗策？不对，但是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差不多啦。

“怎么了？”崔信荣有点担心朴素妍是不是身上有什么暗伤，或者是哮喘的老毛病，毕竟在这个出道的紧要关头，主唱出了岔子是最最可怕的。

“不是，觉得总监nim好像亲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样……”素妍说话声音有些小了。

“或许是，我情感比较细腻？写歌不错的人大概都是这样？”哦，不是身体问题啊，那就好。崔信荣开始信口胡绉。

“这次的出道曲听圭翰欧巴说好像是赵英秀作曲家写的嗳——总监nim是只会写英文歌吗？”突然跳跃的脑洞，让崔信荣有些惊愕：不愧是皇冠嘴炮担当啊。

“阿尼，韩语歌也会写的啊，只是这首歌是英秀哥早就写好准备给CCM新女团的，所以就用了……”

“这意思是，后面的几个都是总监nim写的喽？”

“嗯，你们正在练习的，TIME TO LOVE……”

“我就说！那个RAP是总监nim录的吧！孝敏还信誓旦旦告诉我们总监nim只会唱歌，RAP 肯定没有她强……”

“孝敏？她哪来的自信？”

……

崔信荣和朴素妍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能感觉到她的心境大概平和下来了，这种时候确实不能胡思乱想，至于朴素妍和SM、少女时代的“旧情”，就交给时间去沉淀吧，毕竟，她在T-ARA还有比在SM更长的路要走。

“其实，总监nim，我真的挺感激你的……”

“话说素妍xi第一个应该感激的不应该是金光洙社长nim吗？毕竟你投简历的时候是他让你来面试的。”

“可是在那以后就不是金光洙社长nim管事了吧？好像，崔总监比金社长有更大的权力呢……嗯，就像李秀满老师和金英敏社长那样？”

“欸？怎么一个个都能看出来？我做的很明显吗？”

“不是啊总监nim，如果放在别人肯定看不出来，但是如果以我们的视角来看，信荣xi确实有着很大很大的权力啊，大到让我们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公司的idol，好像……真的是演员和歌手的待遇一样……”

崔信荣听到这话有些默然：在韩国，这两者的社会地位确实不能相提并论，idol出身虽然有着很高的人气，但是在地位上就有着先天的缺陷，这是后天的努力所很难很难弥补的。idol出身的女演员，基本上无一例外都在为着能够转型而努力：前世已经走出一小半的像是林允儿，李惠利已经算是凤毛麟角，妖孽如裴秀智，颜值、实力、机会都是万中无一才能拥有像她那样的知名度，剩下的女idol都在为着能踏上转型的第一步而努力着……（顺嘴一提，wuli小贤忙内的第一个女主剧扑街好惨……希望她再接再厉吧）

更别说门槛更高的歌手了。女idol中能做到进入歌手范畴的，想来想去也就一个金泰妍能争一争，隔壁LOEN捧出来一个IU，被人说是“歌手壳，idol魂”，但是架不住人家出道就是歌手啊，在怎么炒作怎么卖人设，人家就是歌手，响当当的，比你idol的地位稳上千八百倍。想要让T-ARA长久地吃好饭，崔信荣觉得人物其实蛮重的。

和崔信荣一起走着，朴素妍微微嘟着嘴，这个好像是她的惯用表情了，略微圆润的小脸显得更加生动可爱起来。

“素妍xi想当歌手吗？”

“欸？明天出道之后不就是歌手了吗？总监nim为什么这样问？”

“女子组合出道之后只能叫idol吧，歌手好像只是自欺欺人的说辞……”崔信荣抿抿嘴。

“是哦……我觉得这样也很好了呀！能够顺利出道，活动五年时间或者更长，这样也是很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没想过以后？”

“唔，有时候会想啦……但是好像想了也没有什么用……”朴素妍低下头去，崔信荣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那我再问你一遍，素妍xi想歌手吗？”

“想是肯定想过啦……但是在SM训练的时候一直是用idol的标准，我也不清楚……”

没想到前世在镜头前看起来雷厉风行毫不含糊的朴素妍竟然也有说话这么嗫嚅的时候，崔信荣继续耐心问：“那为什么考虑这么多？想当演员？”

“不是的，我的演技课基本上都是垫底的成绩，在演艺上好像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了……”

“那以后素妍xi就按照歌手的方向打造了哦？虽然时间会很长，但是有朝一日给你一个歌手的大赏应该不难……”

“那……我以后能成为很厉害的歌手吗？”

“内，很厉害。”

“什么样的哦总监nim？阿黛尔？我最喜欢她了。”

“有一说一，有点难度，如果我碰到你的时候你12岁，可能希望大点。”

“那？李仙姬？白智英？”

“难度也不小哦……不过要看你自己有多努力了。”崔信荣温和地笑着。

看着月色倾泻在旁边的男孩自信的脸上，闪着幽静的清辉，朴素妍不动声色的向着他那边靠了靠。

是一个能给自己温暖和信心的人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