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眼前所能望到的景象中便在也没有能够站立的兽人了。
“好了。”少年满意的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并未受损的马车和车厢。“这样就消除障碍了。”
众人没有说什么,但心中的滋味却是怪怪的。简单的打扫了战场,为马车腾出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之后,众人便告别了少年。
直到事情的结束,大家也没有去问少年的名字,而他也没有主动告知。
许莱的马车在紫罗兰峡谷中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少年的视线之外。这时一个人影快速的从山谷之上飞了下来。很快便落在少年的身后。
来人落下之后便单膝跪地,对于少年的态度那可算得上是必恭必敬。
“主人,为何要如此帮助他们。以目前的立场来看,无论怎样他们也应该属于我们的敌人啊。”
来人终于把那低下的头抬了起来,竟然是之前许莱遇到的那位老人家的女佣!
少年并没有做什么解释,只是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贝卡他们那边进展的如何了?”
“回主人,听他们的说话中似乎透露出进展的很顺利。而且贝卡大人之前还询问主人你究竟在做什么。”
“不用理会他们。”少年看了看满地的兽人尸体后忽然露出一丝之前没有的怜悯。“我们回去吧,否则贝卡那边又该唠叨了”
一阵光辉之后,少年与那女孩一同消失,紫罗兰峡谷中只留下一片的尸体在诉说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时间在点滴中流逝,转眼月亮便高高的升起来了而紫罗兰峡谷内的尸体们却突然出现奇怪的现象。
那些尸体化成了一团团的黑气,在不断的向四周弥漫着,很快兽人们的尸体便都化作了黑气,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
许莱所乘坐的马车,平安的驶出了紫罗兰峡谷。然而众人的心情,却是异常的难以言喻。
“你们猜那人究竟是谁?”沉默的气氛让人难受,喜欢吵闹的苏菲忍不下这种气氛,于是率先打破了僵局。
“不知道。”许莱摇了摇头。眼神深邃望向远方,似乎意识已经穿越到遥远的远方了。“不过这个人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虽然他出手救了我们,但总感觉目的并不是那么的单纯。”
西索:“尤其是那让人恐惧的实力,超强的魔法能力,超强的斗气。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发挥全力。如此有能力的人,恐怕大陆最强的十个人也无法与之相比。”
西索说到这里,便全身不住的颤抖,那是一种兴奋,也是一种恐惧。对于力量的兴奋和恐惧是并存的。追去与惧怕往往是相辅相成的情感。
“大陆最强的十个人吗?”许莱苦笑着。
西索能够给这少年如此高的评价也真是难得。但让许莱来看,他的话还是有些过。
这传说中的十个人几乎就真的只是传说。除了血魔导师,圣魔导宗师以及蓝鹰王之外,其他的人都可谓是闲云野鹤之流。但是论到实力的话,这十个人单就武技或者魔法方面,还是要远远超过那少年的。只不过没有哪个高手能够像少年那样做到魔武双修到如此高的境界的。
许莱叹了一口气,收回了飘向远处的思绪。对大家说道:“现在想这些其实毫无用处,我们现在应该着眼于当前的问题。刚刚听车夫说过,穿过紫罗兰峡谷之后,明天便能到达阿布村。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峡谷,所以要去直面那被诅咒的村子便只有一天的休整时间了。”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了吗?”西索问道。
“老实说”许莱叹了叹气。“我想了许多的对策,但还没有到过那个村子之前,一切也都只是臆测。现在当务之急的便是”
说到这里,许莱将目光转向罗本失忆男。
“这几天内因为出于病情的考虑,并没有将日记交给罗本,但现在时候到了,我们应该让他去面对这一切,同时我们也需要他的帮助。”
许莱的话让一旁的罗本显得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这个红头发的少年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几天里他就感觉到奇怪,自己明明睡在村子里,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之后,便来到了这神秘的马车之中。而周围都是一些奇怪的陌生人。
虽然这个叫许莱的少年给了他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许莱称罗本受了一种奇怪的病,昏迷了许多天。而许莱则是老人找来的医生
然而许莱刚刚所提到的日记,不知道为什么,罗本一听到便感觉到一种未知的压抑。
“看过你便都明白了。”许莱了解罗本的恐惧,那是一种身体细胞本能的反应。
罗本从许莱手中接过两本日记,其中一本很薄,另外一本则比较后。那上面的字罗本一看便知道那是自己的字。然而他无论怎样翻遍脑海中的记忆,也想不起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有记过日记。
“还是那句话,看过之后你就都明白了。”许莱安慰的拍了拍罗本的肩膀。“我们其实是来解决那日记上所记录的事情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离开罗本的身边,不过许莱还是时不时的去观察一下他的神色,每看一页日记的罗本,眼中都不断闪现着各种各样的情感。有迷失,迷茫,吃惊以及彷徨。不过好在那些情感之中许莱并没有发现两人第一次见面中的那种失落无助,以及退缩畏惧。
那本日记的主人,终于在调理之后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勇敢与乐观了。
看到这里,许莱也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东西大家把它分一下,从现在开始我们也要学习罗本了。”许莱从早前准备好的箱子中掏出厚厚一叠的日记本。“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清楚要记一些什么吧?”
“喂,我说你这种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没有必要吧?”苏菲掐着腰,一副不满的走到许莱的面前。没好气的从那厚厚的日记本中随便拿了一本之后,又急匆匆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随后便开始小声嘀咕起来。“蓝月事件我们都成功的解决了,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失忆!大不了就是每天写日记呗。”
说完话,苏菲便开始拿起笔,唰唰的写个不停。
许莱笑着看向这个让他有时特别感到头疼的妹妹,那是带着感谢的笑容。许莱心里清楚,虽然苏菲看起来刁蛮任性,但其实她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在缓解着大家的压力罢了。
分发好了日记本,马车也停了下来。
车夫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咦?”许莱看了看窗外,此刻正值晌午,许莱不明白车夫为何会早早选择休息。“我们不在继续赶路了吗?”
“是这样的。”没有等车夫回答,罗本却抢先一步上前说明。“前方是一片不大不小的隔壁,虽然现在已经入秋,但那里白天的温度还是很高。所以我们要在这里休息,等到晚上的时候在加紧赶路。”
“明白了。那么就在这里休息吧。对了这附近有什么危险的存在吗?”
“哈哈。”看着许莱的眼神,车夫便想起了之前在车厢外两人的对话,于是他便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放心吧,这一次我敢打保票,先生您那很差的运气,这次可是派不上用场了。”
“但愿借你吉言。”许莱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简单的搭起帐篷,众人便开始在靠近戈壁的边缘驻扎起来。
借着这段时间,许莱找到了艾尔莎。也许是这段时间实在是有太多的琐事拌身,许莱还没有好好陪伴在艾尔莎的身边。对于这一点,许莱始终感觉到有些愧疚。
树林内,艾尔莎靠在树旁安静的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在想心事吗?”许莱紧紧的靠了过去,他轻轻的坐在艾尔莎的身旁,手臂温柔的环在艾尔莎的腰上,柔声问道。
“没想什么。”艾尔莎幸福的依偎在许莱的肩膀上,享受着对方的体温。
“是在担心阿布村的事情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的。”
“嗯!”艾尔莎摇了摇头。“没有担心,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而对于我自己来说,原本就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所以失忆对我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许莱对于不告知艾尔莎的过去,显得有些自责。“艾尔莎,我我不想欺骗你,但我又不敢去面对那未知的选择,请原谅我的懦弱”
“不用说,我明白。”艾尔莎用手堵住了许莱的嘴,阻止他在继续自责下去。“也许你我之间确实存在着什么隔膜。但是至少现在我们是相爱的。以后就让命运去决定吧,现在我只想过好每一天有你相伴的日子。”
许莱感动着,但同时也更加惧怕着那一天的到来,那选择的一天。他搂着艾尔莎的手因为这种感动与畏惧而加重了力道。而艾尔莎也更深的依靠在许莱的怀中。
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享受着短暂的闲暇时光
阿布村,这是一个很僻静的小村落。虽然邻近大海,然而村子却建造在山崖的背面。想要看到大海,还需要爬到山顶才可以。
也许是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所以阿布村并没有像其他西部地区那样,建造了厚重坚硬的城墙。许莱等人走到村口的时候,只有两个没有人把守的了望塔简单的竖立在村口的两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从村子内不时传出犹如巨龙怒吼的声音。
“好大的声音啊。”苏菲皱着眉头看向罗本,不明原因的她还以为村子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这是海浪拍击山崖所发出来的声音。阿布在古语里面意思正是海浪的声音。倒是”罗本说着话,便向那了望塔望去,一脸的担忧。“倒是村口没有人来把守,这一点真是很奇怪啊!”
“是啊。”许莱此刻也随声附和着。许莱之所以也会感到奇怪,正是因为他也是读过日记的人之一。
罗本继续向大家解释:“阿布村在平时,并不会有村民来把守村口。只是我根据日记中的记载得知,出事之后我便与村子中其他的一些记日记者商量过,每天要把守村口,防止其他人进入。可现在也许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村子又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罗本立即带头冲进村子。此刻众人也顾不得什么了,也立即跟随着罗本跑进村子中去了。
走进村子,便是一条羊肠小道。两边是一种许莱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作物。大约跑了一会,终于出了农地。随后的景象立即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住了。
放眼一排排的农房外,一个人都没有。除了远处那震耳欲聋的海浪声之后,整个村子安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人究竟都去哪里了?”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苏菲率先站出来提出疑惑。
现在的情景真是奇怪,一个完整的村子却一个人都没有,在加上众人都清楚村子遭受了诅咒,在双方的衬托下,大家都仿佛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难道?”罗本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又向村子深处跑去。
没有办法,其他人也之后赶快跟住罗本的脚步。
穿过一排排幽静无人的农房,一路之上也是没有遇到任何的人。终于前面领路的罗本终于来到村子的最里面,最靠近隔海山崖的很大的宅子前。
而众人也终于看到了活人!许多的村民正聚集在这座宅子前,许多人都在落泪,痛苦的抽泣虽然被海浪的声音所淹没,但那一张张悲痛的脸却是清晰的印刻着众人的脑海之中。
“不会吧?”罗本发呆的看着这一切,嘴上不停喃喃自语着。
“是罗本!快看,罗本回来了!”
不知道人群之中是谁先高声呼喊起来的,很快村民们便发现了罗本以及许莱等人的存在,大家立即收起那悲伤的表情,但那种气氛却是无法轻松掩盖的。整个现场都弥漫着一股股的忧愁哀伤。
“是谁死了?!”罗本颤颤巍巍的向前卖了两步,身为这个村子的村民。他清楚的知道大家聚集在这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阿布村的风俗里,但凡是有人过世,所有的村民便会聚集在村中的祠堂,为已故者举行葬礼。随后便将死者葬在后面的山崖之上。
如果说整个村子都看不到任何的人影,那在祠堂这里去找几乎便会找到答案。
看着大家平安的聚集在祠堂前。罗本的心情真可谓是百感交集。
一方面他希望大家都聚集在这里,这样便可以说明阿布村还犹如以往那样,虽然受了诅咒,但毕竟村民们还都安然无恙。
但既然大家都聚集在这里,便也说明村子中还是有人过世了。作为同一个村子的父老乡亲,每一家都几乎亲如兄弟。那样的感情,又怎么能带着愉悦去面对这一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