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问了值班的护士,找到了于丽雪所在的病房。
于丽雪还正在休息,有几缕秀发就贴在美丽的脸颊上。那张秀美的脸,没了清醒时的一丝不苟,倒是多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态。
蒋一帆没敢惊动熟睡中的于丽雪,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也是一脸的柔和。
蒋一帆来到医院的时候,其实东边的天空已经微微的泛着一点鱼肚白。天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亮了起来。
迷蒙之间,于丽雪感觉到有人望着自己。昨天不是让爸爸妈妈回家了么?胳膊只是擦伤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检查的时候自己有点贫血,所以才会在医院内修养几天。
睁开眼睛结果看见的是蒋一帆,于丽雪愣了一下,身子往后靠着就要坐起来:“你怎么这么早来?不是说了没有事情么?”
“没事,反正今天不上课就过来看看。”蒋一帆说。
于丽雪的身上绑着绷带,蒋一帆关切的问:“你身上的伤没有事情吧?”
“没有,只是一点擦伤,”训练的时候有名学员没有看见站在靶前的自己,结果羽箭脱离了手上,就出现了这种结果。
于丽雪见伊童不相信,接着说:“是他们太过于紧张了,所以才会把我送到了医院里来的。昨天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就是有点贫血,咱们练体育的,有几个不贫血的?”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蒋一帆这才放心了下来。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蒋一帆说着就要站起来。
“当然是要喝补血的,比如红枣银耳汤啊什么的,反正就是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同屋的一个病人说。
那个人的目光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把于丽雪看的脸红。
于丽雪连忙解释:“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昨天知道我住了院,特意过来看看。”
同屋的病人也不在说其他,给蒋一帆指了买东西的路,还告诉他那个地方的饭做得有味道,这是住院以来的心得。
“谢谢,”蒋一帆说完,就出了医院。
来回也不过十五分钟,离得近,蒋一帆匆匆的跑了回来,在门口强迫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之后,才进了病房内。
“银耳红枣汤,趁热吃,”蒋一帆把食物放在了医院的小饭桌上,自己拿着另一份坐在了一边吃了起来。
于丽雪的训练实在是太刻苦了,刚刚打听了一下,贫血的情况有点严重。吃饭的间隙,蒋一帆偷偷的看了于丽雪几回。
没有多待,吃完饭,蒋一帆又跑了出去,买了花篮和果篮嘱咐于丽雪一定要保重身体。
终于到了开学的时间,大家依然像平常一样忙碌。
过了刚开学的一个月,就是分文理科的日子。
大家俨然是学文的不重视理化生,学理的不背诵政史地。惹得教这几门课的老师是唉声叹气,每年都要经历一回,可是每年都不习惯。
“这课上的真没劲。”
“什么时候才能分班呀?”
“干脆现在分班得了,也没有几个因为多上了一个月的课就有所动摇。”
这可能是大家这个时间说的最多的话了,几乎是除了语数外没有不叨叨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个月的月考成绩之后,学生们就像老师说的一样,就算你多给他们一个月的考虑时间,该选择什么的,还是会选择什么。
冯年又苦口婆心的说了几回,可是依然没有改变冯么么的想法。
脑子长在她的身上,她不想学你又能把她怎么样呢?最后也想开了,冯年突然感觉冯么么说的一句话非常的对:兴趣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成绩,没有兴趣又谈何成绩呢?
时薇和冯么么是真的分开了,不过就像冯么么一开始估计的一样,自己和伊童进到了一个班级里,还有蒋一帆和于丽雪。
冯么么正从教室内往外搬书,结果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蒋一帆。
“好啊,”蒋一帆打着招呼,满脸的笑意。
“好,”蒋一帆的手里抱着一大摞的书,是于丽雪的。
分班的日子于丽雪居然没有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蒋一帆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特殊情况,你根本就看不见蒋一帆的影子。
搞神秘,就连伊童也不知道蒋一帆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难得啊?”冯么么说了一句,见蒋一帆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心的又加了一句,“小伙子这几天搞神秘呀?”
“哪有?”蒋一帆呵呵笑着,就是不愿意言明。
有问题!这是冯么么心中冒出来的一句话。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冯么么若有所思的看着蒋一帆。
那个人早已经闪身跑开了,就怕冯么么还要问些别的。
“别问了,问不出来的,”走在后面的伊童说。
他也问过,但是蒋一帆是三缄其口就是不愿意说,搞得神神秘秘,伊童好奇可是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都说一日之际在于晨,一年之际在于春,人的一生正好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时候,有时间有精力,可以专心致志的去学习。
伊童的时间比别人的都要宝贵的紧,只因为自己在国外待了一段时间的缘故。
让人不意外的是,冯年依然是冯么么的班主任。
冯年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冯么么根本连抬头也没有抬头,正在整理桌子上的书籍。冯年看了冯么么几回,没有多说任何的废话。
这一晚,时薇回到家中时薪像往常一样提前把夜宵做好。打开门,一股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
时薪看见女儿回来连忙把脸上的伤心的神色收了起来:“薇薇,回来了?”
“嗯。”
“快一点,洗洗手。我刚刚做的乌鸡汤,来暖暖身子。”虽然已经初春,但是天气乍暖还寒的,尤其是晚上,骑着车子回来确实有点冷。
时薇端着一碗熬好的鸡汤,刚好是温的,几口下肚之后,一路骑行而来的寒意驱散了不少。
“妈妈呢?”时薇问。
“在屋内。”时薪淡淡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内心里早已经是五味杂陈。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感觉和姚然的关系还是那个样子,依然是冰雪下的严寒,居然没有一点脆破的样子。
今天,时薪故意和姚然说要好好的谈谈,可是姚然只是淡淡的回应着一句:我累了。就进屋睡觉,再也没有出来过。
时薇端起碗筷就往厨房内走,时薪去接,被时薇躲开了:“就一个碗,你去陪妈妈吧。”
在女儿期盼的眼神中,时薪进了屋子。其实说实话,时薪一点也不想进去,奈何不能让女儿担心。
关上房门,姚然正背对着自己。
不大的一个双人床,两个人没有任何交谈的睡了几年的时间。往常的时候,早起晚睡的身体疲乏至极,也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题。
现在一闲下来,脑袋里总会有许多恼人的想法,想以前,想过往,想万一要是和姚然离了婚,薇薇会伤心么?
或许会吧,也或许不会。毕竟时薇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和往常不一样,床的另一边并没有立马就凹陷下去,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姚然不由自主的轻轻的动了动身子。
“我知道你没有睡,”触不及防的时薪开了口。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时薪第一次进到卧室内说话。姚然的身子僵了僵,没有想到时薪会一语道破。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每一次我进门的时候,你都没有睡。”时薪顿了顿接着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是在等我,而是在等咱们的女儿。”
时薪显然是说对了,只见姚然动的频率更大了,几乎有点颤抖。
“这么多年,你不和我离婚也是为了薇薇吧?我有的时候就在想,你到底会忍到什么时候呢?是忍到薇薇成年?是忍到薇薇大学毕业?或者是到她结婚?又或者是到了死的那一刻你也不会说出口?”时薪絮絮叨叨的说着。
如果说,是询问,不若说是发泄。时薪真的在发泄,小声的发泄着,生怕不远处的女儿能听到。
“原因我猜对了,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时薪又接着说。
现在才感觉到还是忙一点好,忙了多好啊,两个人不见面,时薪也不想去考虑这么多的事情。
“我想睡觉了,”等了半天的时薪,终于是等到了一句话,可是依然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真的是想把我憋死么?”时薪终于是忍不住了,低声的咆哮着。
这是第一次吧,时薪以这样的语气和姚然说话。姚然终于是正面看着时薪,但是眼神之中满是悲凉:“你终于是忍不住了,是吧?想说什么就一次性说出来。你说的对,我忍到今天确实是为了薇薇,我不能让她没有妈妈。”
“有你和没有你不是一个样么?自从你工作了之后,你有问过薇薇一点么?”时薪红着眼睛,实在是不能苟同,一个母亲爱女儿爱到满不在乎。
“过多的爱只会让她过于依赖,我不能让她像我一样,把全部身家压上去依赖一个人,结果那个人的家人告诉我说,我是一个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问她儿子要钱的女人,表姐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男人是靠不住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被烧的那么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