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被憋的呗,”冯年说,拿起一张纸片,上面的金额令冯年咋舌,“这都快赶上我一年的工资啦。伊童的?真有钱。”
“这个更多,”张怜把另一张纸条递给冯年,几个人坐下来开始对上面的数字。
数量庞大,钱币众多,又花费了大家不少时间。
不过,大家心内是欢喜的。
黄海的钱也是现钱,因为离得近。
其余几个不能来的,全部微信转账。
除了拆迁款,冯家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那是天文数字。
学校门口贴上了封门的标志,所有的生活用品全部有人帮忙代购。
冯年也出不去,每天窝在家里网上授课。
联系了捐款的部门,全部实名化捐款,为此政府还特意写了一封感谢信。第二天的博城新闻特地把这次事件进行了大肆的报道。
学校开学果然是一推在推,还真的让冯年给猜对了。
冯年正在电脑上指导学生写作业,手机上突然弹出一个消息。
看过之后,冯年脸上沾满了喜色:“爸,前两天您老同学说的那个要建的医院,已经建成了。”
“这么快么?”冯继先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儿子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假的,“真的建成了?”
冯继先的声音有点颤抖,更是难掩的激动。
“对,建成了,”冯年说,声音中也是难掩的惊喜。
真的是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
“这就好,这就好,”冯继先已经转过了头,双手颤抖情不自禁,连嘴角也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疫情到了最紧张的时刻,每天数字都在暴涨,看的是人心惶惶。
开学已经是遥遥无期,学生们全部被闷在了家里。老师在班级群里三令五申的叮嘱家长,时间就是分数,在家也要打赢这场漂亮的仗。
周而复始的过了快两个月之后,国内的疫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各个学校也开始有规律的复学上课。
学校门口设了检查关卡,测量体温的关卡,消毒的关卡,有一项不做或者是出了问题的话,严厉禁止进学校。
冯么么早早的就进了班级里,带着口罩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喂,于丽雪,”看见了相熟的人,冯么么伸出手打着招呼,“过的怎么样?我在家里快憋屈死了。还好是结束了,再不开学的话,我感觉我都快疯了。”
这话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高三年纪的学生。
冯年也走进了班级内,一番鼓励,一番鞭策,长篇大论了一通。
时间的紧迫已经迫在眉睫。又是一番埋头苦干。
原本以为开学之后会自由很多,可是发现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全都变成了低头一族,走路吃饭,蹲厕所,没有不手捧一本书的。
没日没夜的奋斗之后,高考的时间也已经到来。
天公作美,推迟了一个月的高考临到考试的这一天天空飘着一点零星的小雨,让本来就闷热的天气立马凉爽了起来。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迎面就是一股清爽的风,风里带着点细雨。冯么么兜子里面装了一些巧克力,见到几个朋友每人给了一块,说是用来减压的。
甜甜蜜蜜的成绩肯定好。
一路也都很顺利,临到成绩下来的时候时薇依然还是博文中学的第一名,清华北大的稳上了。
冯么么和伊童的成绩差了有几分,也是在满意的范围之内。
“么么,考虑好了么?要报志愿了,去年的报考表也给你看了,今年的分数线也下来了。你到底是定好要上那个学校了么?”冯年捧着腮帮子坐在冯么么的身旁,从刚开始的参谋,到现在几乎是听天由命,任冯么么自己选。
冯年给出的几个学校,冯么么没有一个满意的,不是嫌名字不好,就是嫌学校所在的地方太过于偏僻。冯年知道不能左右冯么么的决定,索性也就不管。
“选好了,”冯么么把书本一合,得意洋洋的看着冯年。
“真的?哪个学校?”冯年总算是来了精神。
“北京政法大学,”冯么么说。
冯年脸上的表情有点凝固,嘴角抽搐了两下:“你确定是北京政法大学,而不是别的?”
“是呀,我的分数比去年北京政法大学还高了两分呢,应该是没有问题,”冯么么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的自信。
冯年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然后非常无奈的说:“你这样填志愿的话,有点悬。”
“没事,上不了北京的话其余的上哪儿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都没有时薇,我上哪儿都一样。”还有一点,非常值得人高兴的是,伊童好像也要上北京的学校政法大学。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今年报考北京政法大学的人非常的多,两个人都被挤了下来。按照服从分配的原则一个去了黑龙江,一个去了海南。
此时,两个人都坐在了堤坝上,往来没有车辆只有晚霞落满整个天空。然后把西边的大地也染上了一抹华彩。
“哎,”冯么么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非常的无奈,“怎么就没有报上呢?真的是不理解,我以为我们会在一个大学里面上学呢?”
伊童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冯么么,第一次那么的认真。
“你干嘛这样的看着我,看的人心里都有点发毛,”冯么么伸手把伊童的脸摆正,这才接着说,“当时让你和我上一个学校,就是因为你比我多考了两分,想着上那个学校的话肯定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谁知道,对不起。”
冯么么嚅嗫了一声,声音极其的轻微,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道歉,只能希望对方不要怪罪才好。
“明天,一起吃个饭吧。过两天就见不到面了,”伊童淡淡的开了口。
“那,我和他们说一声。”
手机还没有拿起来,就被伊童拦了下来:“就我们两个。这两年,在学习上虽然我有帮到你,但是还是你帮我居多。”
“就我们两个?”冯么么一愣,然后非常爽快的说,“好啊。”
“明天别忘了,小小船,中午十一点,”伊童走了,身子融进了夕阳里,异常的耀眼。
与之三年前相比,小小船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伊童和冯么么戴上面纱的那一刻,冯么么的眼神就没有从伊童的脸上离开过,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又始终是想不起来。
“你,我们”冯么么疑惑指着伊童的脸问。
“这里的菜真的是贵的离谱。一份香菇青菜居然来了个梁山好汉的数,还不如直接抢钱算了。”伊童见冯么么还是没有反应,然后指了指头发,然后在把可以活动的桌子拼在一起。
冯么么恍然大悟,兴奋的指着伊童说:“我上一次在这里吃饭,碰见的是你?”
伊童点了点头,丢给冯么么一个赞赏的表情。
“你藏的够深的呀?我们都同学几年了,你居然都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情。”冯么么说。
“我们俩见面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件事情?那时候,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简直是糟糕透了。后来虽然关系有所和缓,但是我感觉也没有说的必要。”
冯么么哈哈大笑:“是呀,不打不相识么?没有想到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到最后居然能成为好朋友。还有哦,你拍我照片的时候,都不知道我在心里骂了你多少回,我还偷偷的拿过你的手机,可是上面有密码,我愣是没有打开。不过,现在要谢谢你,要不是小辫子在你的手里攥着,我的英语成绩肯定不会你这么的好。也不会考这么高的分数。哎,就是可惜了,我是自信心太爆棚了,非要上什么北京政法大学,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一个最南,一个最北。”
伊童洒脱一笑:“没事,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再也不见面了。”
但是唯有一点是让伊童担心的,冯么么孩童般的性子,心无旁骛,心思单纯,这样的女孩子在大学里面应该是挺受欢迎的。
“也是,距离不是问题。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放心多了。”冯么么如释重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这里的菜挺贵的,一会儿点菜的时候点便宜一点的。”冯么么特意起身,小声的附在伊童的耳边说。
“已经点好了,我从网上定了套餐,还挺便宜的。”
分别的那一天,冯么么和几个同学到机场去送伊童去海南上学。伊童的学校在最南方,疫情的影响比较小,开学时间相对的早了点。
“你小子,走得还真的是挺远的,”黄海一拳打在了伊童的肩膀上,不轻不重,让人没有一点反感。
“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海南也挺好的,不冷,你们要是想吃什么水果了,我可以给你们免费的寄过去。想旅游的时候也有向导,一个我一个么么,以后想要感受夏天就来海南,想要感受漫天飞雪就去黑龙江,也算是两全其美。”
“就是。想去了组团过去,就当是旅游了,”蒋一帆说。
其实有点不舍得与伊童分开,同屋睡觉嬉闹玩耍也有好多年了,猛的一分开还真的有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