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么么还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尤其对感情这一方面,只要是相处的好的,对谁都是称兄道弟的。
冯么么和时薇正闹的欢。
一头乌黑的秀发,在冯么么的手中不停的把玩着,时薇抗议了几次,可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你的头发好滑啊,我就是想摸着,”昨天时薇的脆弱让冯么么难过的几乎不能成眠,现在逮到机会肯定是更加的粘时薇。
“喜欢长头发?”时薇问。
冯么么的头发本来就不长。从上次头发被烧之后,更是短之又短,基本上都是在耳朵之上的上下。
手指穿发而过,黑色秀发就像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几乎都能根根立现。
“嗯,喜欢。又顺滑,又漂移,”冯么么由衷的说。
冯么么的头发刚刚越过耳朵,比茶壶头要长那么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
“喜欢的话,就把头发也留长吧。”
伊童看着冯么么的短发有点啼笑皆非,想起了相识的那个时候,同时也在幻想着留了长发的冯么么会是什么样子,灵动可人么?
肯定的,最少那双眼睛就十分的灵动可人。
车上无聊,冯么么拿起了随身带的零食问大家可有要吃的,所有人都摇头拒绝。摇摇晃晃间有些人真的呼呼大睡起来。
刚开始的兴奋消磨之后,车上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一觉睡的真长,冯么么感觉摇摇晃晃的自己醒了几回,昏昏沉沉间,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时薇的怀里。
“你昨天没有睡好?”看见冯么么醒了,时薇问。
“嗯,”冯么么刚想说,就是没有睡好,但是转念一想,怕时薇心里会有负担,于是有说,“有点认床,睡的不踏实。”
时薇也没有睡好,但是还能忍。
“师傅,还有多长时间我们能到?”冯么么打了个哈欠,舒缓一下身子,才重新的坐了下来。
“一个多小时。”
“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待得无聊,干脆拿出手机问一众人,“有人要组队打游戏么?”
“我陪你吧,”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不用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黄海和伊童。
“不是可以组四人队么?”古丽问。
论起打游戏古丽也是个中好手,冯么么没事的时候,会和古丽配合,那手速,那技术,不能说是王者,但是几乎也差不多。
四个人低头,沉迷在了游戏中。剩下的几人,唐米粒是个热场王,想和大家说话,可是隔得老远。
“你们打游戏的坐到一起去吧,我们换换位置,”唐米粒提议,其实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话也方便,不用故意扯着嗓子大声说。
自己也累,也有失淑女风范,虽然自己不是淑女,但是也想被人冠上淑女的头衔。就是想感觉一下被叫淑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四个人终于是坐到了一起,伊童挨着冯么么,后面的是黄海和古丽。
阳光已经有了一点暖意,不像早上起来的时候,那么的寒凉。车里面实在是太闷了,冯么么打开了车窗,让微风轻轻的扶在面颊上。
战争一触即发,就在自己的手机上。
打到兴奋之处,冯么么还会哥俩好的撞上了伊童的肩膀。伊童只是浅淡的笑笑也不以为意,其实内心早已经是乐翻了天。
最喜欢的就是冯么么的这个样子,大方自然,不拘小节,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美味的栗子身上长满了刺,但是推掉外衣,你看见的绝对不是朴实无华,冯么么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这一切全部都落进了黄海的眼睛中,手上停顿了两秒。结果满盘皆输。
冯么么回头眼神晶亮间满是疑惑,这个水准?
“你分心了?”冯么么说的笃定。
“嗯,”黄海淡淡的回答,“再来一次,一定不再分心。”
时薇的身份摆在那儿,唐米粒毫不避讳的向时薇招着手:“早就听么么说,她有一个好朋友特别的厉害,上了清华。一见,果然是个才女。长的就是一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子。”
时薇浅淡的笑了笑:“没有你说的那么的好。”
这句话要是搁在以前,肯定就是谦虚,但是现在不是。在优秀的人被搁在清华那样的高等学府内,也会感觉自己就像是沧海一粟,毫不起眼的一朵浪花而已。
唐米粒说:“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要是有你这样成绩做梦的时候也会偷笑的。”
唐米粒说的也是实话,只能说身不在其位不能论其事。
高等学府内优秀的人实在是太多,家境条件好的也不在少数。
时薇的室友,杨睿高中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就算现在,喜报和杨睿的照片还被其原来的学校作为优秀例子在大肆宣传。
可是,也是在前不久。正在上课的杨睿,不知道什么原因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笔记撕了,书也被撕了,一切化为了虚无。
导师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后来教室内的好几个人也跟着小声的呜咽。老师无法唉声叹气,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
上学期的考试成绩杨睿又是垫底。开学之后的杨睿更加的沉默,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没有见到她和室友们说过一句话,每一天上学下学也是一个人行色匆匆。
不到熄灯的时间,寝室内根本就看不见她的影子。
杨睿失声痛哭的样子,看的让人难过,那哭声极其的悲恸,根本就停不下来。
没有人知道原因,但是时薇猜测应该和成绩有关。
然后杨睿消失了一段时间,听说是压力太重了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原本就安静的寝室,变得更加的安静,安静的震颤人心。
这样就算时薇和唐米粒说,她也未必会懂得优秀的背后是比山还重的压力。
“么么说,你们就是东北本地人?”时薇岔开了话题。
杨睿点头:“嗯,我是吉林的,古丽是黑龙江的。么么是南方人,时新雅是西安人,也算南方人。对于我们东北,哪个地方都属于南方人。么么就是我们寝室的开心果,只要有她在寝室从来是不会冷场的。而且是最讲义气,最在乎朋友的一个人。”
时薇笑了笑,这句话说的真对。
时薇想起了刚刚认识冯么么的时候。
那个时候冯么么的头发比现在还短,就像个小男孩一样。
姚然的表姐刚刚去世,姚然每天痛哭流涕以泪洗面。
时薇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疼爱自己的妈妈变得这么的不近人情。每天对自己是不问不理。时薇伤心,独自的躲在角落里面哭泣。
有些欺软怕硬的孩子,看见了时薇独自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感觉好欺负,于是几个人合计,上前抢了时薇临上学之前,时薪塞进书包里面的棒棒糖。
“爱哭鬼,给我棒棒糖,”时薇记得当时有人就是这么说的,还顺手推了自己一把。身后有一个水盆,时薇踉跄了几步,后腿挨着水盆最后仰面跌了进去。
站在面前的小孩全部都大笑不止:“爱哭鬼原来是个大笨蛋。”
其实那个时候的冯么么也是最不喜欢人哭,但是更加的不喜欢有人以大欺小,而且还是欺负一个女孩子。
冯么么推开叫嚣的最凶的一个人,走了进来把时薇给扶了起来,双手叉腰怒瞪着面前的人:“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快点道歉!”
冯么么大声呵斥着一点也不妥协。
冯么么是教职工女儿的身份大家知道,自然也会惧怕三分,几个人刚想逃跑,被冯么么紧紧的抓住一个:“快点道歉要不然你就别想走。”
“放开,男人婆,别多管闲事。”
男人婆是大家在背地里对冯么么的称呼,一着急就给喊了出来。
冯么么抓着那人的胳膊,然后一脑门顶了上去。对方摔倒在地,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冯么么几乎是一战成神,没有人在敢欺负,自然也没有人赶去欺负被冯么么保护的时薇。
保护也只是巧合,但是效果确是立竿见影。
事后冯么么看着满眼通红的时薇:“别哭了啊。在哭的话,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时薇倒是非常的听话,点了点头,淡淡的“哦”了一声。
那个时期多亏了冯么么的陪伴,要不然时薇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生活中的很多的不如意。
时薇看着和伊童一起欢笑的冯么么。除了父亲母亲,任何人都比不上冯么么在时薇心底的重量。
“哇哦,我们赢了,”冯么么回头看着时薇,“薇薇,我们赢了。”
时薇笑着点了点头算作回应。突然发现,冯么么的笑容就像天上的阳光一样温暖。
欢笑声中,几个人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宾馆是提前就见约定好的。
古丽欢呼,唐米粒欢呼,时新雅欢呼,原因自然是住宿这一部分的钱,已经被人认领了。这对于家境还算比较殷实的几个人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节省。
古丽看着冯么么想要找到感谢的人,冯么么眼神示意,古丽自然已经明白。
跑到伊童的面前就是一个大拥抱,然后立定站好:“深深的一鞠躬,谢谢,金主。”
唐米粒和时新雅依次仿效。
“为什么叫金主?”时薇不解的问着站在旁边的冯么么。
“这仨人没少吃伊童的东西,所以都喊他为金主,”冯么么笑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