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身边的丫头也小声议论了起来。
“就是啊,她那么小,怎么能是仙人?”
“我看是骗子吧,刘管家糊涂了,随便请了个人回来。”
“我听镇上的人说了,这丫头真的是骗子……”
刘夫人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看,若不是因为她常年吃斋礼佛,教养比较好,肯定当场就给我撵出去了。
刘管家犹豫着,为难的看向我:“林姑娘,你看……”
这时,从外面冲进来个华服少年,他一见到刘夫人,就扑过来责问。
“娘,你将小豆儿他们绑起来了?你为什么要抓他们!他们都是给我办事!”
“娘,你不能听外面的人胡说,快将小豆儿他们放了,没有他们,我好无聊啊!你不能如此做!”
“要是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不认你这个娘亲了!”
刘夫人头疼起来,一看见她这个儿子,她是又恨又爱。
爱的是,刘少爷是她的独子,恨的是,刘少爷生性不坚定,容易受人蛊惑。
这么多年了,刘少爷的跟班换了一波又一波,就没一个好的!
刘夫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作孽啊!然后,她疼心地道:“不认我?你为了那几个小兔崽子,不认我了?!”
刘少爷满脸的冰冷,板着脸,十分无情。
“是!你将我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换到好的了?这次好不容易遇到几个合我心意的,我绝不能让你将他们卖走!你要卖,就将我一起卖了吧!”
“你、你……”刘夫人气得咳嗽起来,她身边的小丫头连忙上去将她扶住。
她捶着胸大骂:“畜牲啊!你这是要逼死你的老子娘!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这还不够,还要到处作孽!我怎么能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刘少爷冷哼一声,对刘夫人的剧烈咳嗽无动于衷,脸上全是漠然。
“你要死没人拦着你,你和爹都死了才好,死了刘家就是我的了!以后再也不会听你们唠叨!烦死人了!”
“你——你——不孝子啊!”刘夫人瞪着眼,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身边的一个丫头上来劝道:“少爷,你就少说两句吧,夫人她都这个样子了……”
“啪——!”
刘少爷甩了替刘夫人说话的丫头一耳光。
“小蹄子,这里哪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再插嘴,等两个老不死的走了,我将你们全都发卖了!”
小丫头的脸瞬间就白了。
我皱了皱眉,没想到刘少爷竟然是这副样子?
他的命宫沉暗,上尖下宽,尖端有些模糊的小人影子……
他的脾气暴躁,又容易动怒,非常爱偏听旁信。
所以,刘家的气运,都是被他败坏了……
而他为什么会这样?
适才,在我来刘家的路上,刘管家和我说了,刘少爷小时候心地可好呢,在山上捡到受伤的野兔子,都会将它带回家来疗伤,路上遇见乞丐,多多少少都会给点银钱,只是最近几年,刘老爷病了后,才变了性格。
刘少爷以前,虽然称不上非常优秀,但也能勉强主事,继承刘家。更不会跟着那些个小混混出去乱来。
我的眼眸微眯。
“刘远杨是吧?你现在的五个跟班,是李家公子送给你的,对不对?他们会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各种玩乐的方法更是层出不穷,让你欲罢不能……”
刘远杨盯着我:“你是哪里跑来的小丫头,也敢到我面前来撒野!刚才的例子,你还没看到!你也想挨两巴掌是吧?!我是刘家少爷,我和夫人说话,哪里有你们插嘴的份!你这叫找死!”
刘远杨说着,伸手就要打过来。
我静静的看着他,目不斜视。
倒是刘管家,惊得大惊失色:“林姑娘……”
我缓缓摇头。
眼看刘远杨的巴掌就要招呼到我脸上了,他的眉心忽然一拧,面容扭曲,异常难受,他弯着腰蹲了下去。
“你的疾厄宫泛黑,体内阳气不足,只要一动怒,就撑不起你的身体,你刚才已经打了一个人了,现在再打人,怕是力不从心吧!”
刘远杨疼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刘夫人也缓过了神来,看着自己的儿子疼得满头大汗,她顿时又忘了刚才刘远杨那些咒骂她的话,连忙让人去扶刘远杨。
我叹了口气,所以刘远杨会有现在的脾气,与刘夫人的溺爱脱不了关系。
我继续道:“这五个人给你物色了三个绝色丫头,你日夜与丫头恩爱,最近几天,是不是精神气严重不足?”
刘远杨满脸的震惊:“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可是……”
“可是什么?是你背着刘夫人干的吗?”我冷笑。
刘夫人着急的问道:“是不是啊?杨儿?这种事你也干?”
“我、我……”刘远杨脸色涨红,说话吞吞吐吐地。
他的身体疼痛,脾气反而没那么暴怒了。
我冲刘管家挥挥手,让他给我拿几根银针过来。
刘管家连忙去办了。
“那几个丫头,身上有不干不净的毛病,并且,她们与你的那五个跟班更加如鱼得水,你就没有任何察觉?”
“这……”刘远杨脸上的神色变化得非常快,阴晴不定。
我死死的盯着刘远杨,一步步的靠近他,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惧意。“你是谁?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缓缓摇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三个丫头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你应该十分清楚!但你脸皮薄,不敢说出来!也不想与你的跟班撕破脸!你这种主子,也算是个奇葩了,世间少有啊!”
三个通房丫头出去鬼混,刘远杨作为主子,居然睁只眼闭只眼!
刘夫人的面色更不好了:“杨儿,可真有这事?”
刘远杨一下子扑在刘夫人怀里,大哭了起来。
“娘,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想玩玩而已……”
李远杨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从小就生活在刘夫妇的溺爱之中,哪里被人如此逼迫过?
我仅仅是说话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他就胆怯了。
说到底,他也是个“孩子”。
我毫不留情的冷笑道:“玩?你可是将你的一生都玩进去了,你能不能行,你自己最清楚!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刘远杨的病再不治,刘家极有可能绝后!
刘夫人最先反应过来,我说完这些话后,她立刻就朝我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