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陈青云拦住人,丫鬟气喘吁吁告状:“大郎君救命,四姑娘被打了,在李家胭脂铺。”
陈升稀奇,笑道:“你们往常的都是一帮婆子丫鬟围着她一个,只有别人欺负被欺负的份儿,怎么今儿被打了,被谁打了?”
转头和身旁的好友说:“远桥,你不知。我这个四妹妹呀,一向嚣张跋扈。这回估计也是唬人的。定是出门忘带人了,遇到不好对付的,叫人去帮哩。”
魏野笑意未达眼底,李家胭脂铺,他记得胭脂铺只有李杏儿家姓李啊,不免提起心来。
丫鬟急的泪花都出了来了,但看自家郎君还是嬉嬉笑笑,不禁为四姑娘抹了一把泪。
“大郎君快去瞧瞧吧,那店家联合别人把姑娘按在地上打呢。纵使我们人多,但是她们有一个女的长得有很又高又壮,力气很大,一个可以打一片。丫头婆子都伤着了,您再不去,我四姑娘就要有一个好歹了。”丫鬟哭诉道。
陈升收敛了笑意,眸中划过暗光,这么惨,陈家人如何不对,陈家人自己管。当街把人打伤打残,是把陈家的脸面往地里踩。
他向魏野颔首示意他先走了,便沉声道:“带路。”
几步之后,魏野还在跟在身后,陈升回头,疑惑道:“远桥,你这是……”
他不信魏野不知道,这是陈家的私事。四姑娘混账也是陈家的,没有别人围观陈家丑事的道理。
魏野笑都笑不出来了,脸色黑漆漆的一片,说:“青云,若我猜的没错,这与我有亲。”
陈四姑娘的厉害他是早就闻名的,若是只有小娘子一人,他就担心死了。但金宝在场,想来没有吃亏。
魏野暗暗发誓这回一定狠狠教训这个小娘子,太能惹祸了,自遇到她一来他的心都跳快了不少。
陈升眸色明明暗暗的闪烁,这人一向圆滑,不好对付。看着和善可亲,实则难以相交。他才与之说得关系熟稔些,便出这个幺蛾子。
陈仪,你敢坏我好事……
不说两人如何如何糟心,待他们全速赶到,现场是一片狼藉。一片丫鬟相互扶着,一片商户在门前堵着,里头还有阵阵嚎叫。
“让开,让开。大郎君来了。”丫鬟高呼道。
一众丫鬟婆子连忙告状,生怕主家责怪,商户也推掉自己的责任。七嘴八舌的,陈升双耳轰鸣,什么也没听见。
魏野在人群中立刻看到门口的金宝,脸都绿了,小娘子呢,一个人在里头,受伤了吗。随即也推开人群,到金宝面前,冷瞪了一眼。
金宝缩着头,赶紧避让,后知后觉自己闯祸了。
魏野一进去,眼前一黑,这两人可真能啊,这回得罪人得罪狠喽。
他上前单手拎住小娘子往上一提,没提起来,小姑娘牢牢抓住身下人的衣服不放呢。
魏野另一只手裹住细腰往后一提,冷冷道:“还不放开。”
小娘子一经人碰,以为陈四姑娘来了帮手,张牙舞爪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手比脑子更快,迅速缩了回来,然后就后颈一紧,自身便悬空而起,落到一人的怀里。
魏野还未质问,小娘子脖子上几道渗血的红痕便刺痛了眼,如何生气也不顾得了,连忙把怀里的小娘子挖出来,查看,“还有哪里伤着了,痛不痛。”
一直红着眼的小娘子,看到大脸,立刻便感到脖子火辣辣的疼,腰也疼。她盯着他,指着地上的人,硬邦邦道:“疼,她欺负我。”
兔子似的的红眼睛盯着人,眼神里带着凶狠,仿佛魏野一放人就要再扑上去。
魏野紧锁眉头,不哭的样子也心疼呢。不管大庭广众的便又将人揽到怀里,小脸都按在腹部,柔声哄着:“我知道你疼,别哭了……”
一遭被埋,赵莲鼻尖灌入的都是他浓烈的气息,她快要窒息,小手推了推,闷闷说:“我没有哭。我才不会因为她哭。”
“没……”
魏野俯身拍了拍后背安抚道:“别害怕。”
店外一经停手两人仿佛自己眼瞎了,静止不动,仿佛陷入了幻觉。
地上那个还在哀嚎呢,听到这话也顿了顿。
不敢置信。叫人说什么好。
她害怕什么,她哭什么明明是她被打得这么惨。果真是小贱人,光天化日,边和男子黏黏糊糊,不要脸。
随着陈升一道进来的商户,婆子似乎也觉得自己眼瞎了。众人齐刷刷的瞪大眼睛,张圆了嘴,不敢置信。
陈四姑娘凄凄惨惨躺地上,珠钗掉了一地,乱糟糟的如疯妇一般。
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这会儿不禁悲从心来,脸上火辣辣的,她从没有这么丢脸过。令她恼火的是没有丫鬟扶她起来,她就这么躺在地上了。
陈升身后的婆子最先意识到还没扶四姑娘起来呢,惊叫道:“四娘,你怎么躺地上了。我的老天爷嘞,快,快扶姑娘起来。”
然而令人窒息的还走后边,两个丫鬟将人架起,露出一直被埋着的脸。
众人纷纷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鼻青脸肿,灰头土脸,满头乱发,珠钗掉了一地,衣衫不整的,哪像一个光鲜亮丽的官家姑娘。
陈升最先忍不住,一联想嚣张跋扈的四姑娘这个鬼样子,便哈哈大笑。
身后的人亦扑哧的笑起来。
赵莲挣扎抬起头,转身也要看。
魏野狠瞪她,又按下头,大手干脆固定在小娘子的后脑勺。
“晕过去。”魏野贴耳轻声道。
赵莲一脸茫然,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来不及,陈升笑过后,面色渐渐沉下来,冰冷冷的说:“怎么回事啊。”
他这个妹妹始终是顶着陈家的名头,被人伤着了,也是有人不顾陈家的脸面。不管他如何嫌弃这个妹妹,在外头,他便是陈家大郎君,长房嫡子。需得维护陈家人的脸面利益。
“哪个是店主?”陈升问。
李杏儿走出来,向众人行礼。“我是。”
陈升眼神滞了滞,咽了咽口水,上下打量着小娘子,曼妙的身姿。依照那个妹妹的脾气事情的起因已知晓三分。
“事情因何而起啊。”
李杏儿避了避那些**裸的眼神,恼火至极,毫无办法。
说话自然带了些讽刺:“方才陈四姑娘来我家买胭脂,挑挑拣拣的选了一盒。要付钱时却莫名其妙的说我偷了她的东西。我便争吵起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