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成婚,是提亲。就是赵伯父同意了,都不行,只能违例提亲,两年后成婚刚好。”
赵莲惊讶啊哈一声。
“我父亲才逝去半年。”
魏野点透,他鄙视了,对赵莲的世界也来越好奇,想不出什么样的才养出这样的小娘子。这是怎么考太学生的?
赵莲似懂非懂的点头。心里松落许多,两年呢,很长。
“回去和赵伯父说说啊,他自会懂。天色不早了,快回吧。”
“我顺道去告诉杏姐儿这个好消息。”赵莲轻松一笑,点点头。
小娘子高兴,算了,魏野咽下喉咙里的话,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魏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盒药,“等等,我给你擦药。”
“方才还有些痛,现在不痛了。不用擦了。”赵莲拒绝。
魏野才不理她,压着闹腾的人把脖子那块抹了药,药盒也塞给她。“回去让金宝给你擦擦别的地方。”
然后将人送马车后,他冷了脸看那个吃个不停的丫头。金宝自觉的走过去,“先生。”
“往后叫我魏大哥,在永安不必这么生分。”
“哦。”
“今日为何还需要她亲自动手,以你的身手,那几个丫鬟婆子拦住你了?今日是她打赢了,若是输了呢。她已经受伤了。”
金宝闷声说:“你让我听莲姐儿的话,莲姐儿不让我插手。”
“往后只要关于她的人生安全不必听她的,你自个儿判断,保障她的安全。”
“哦。”金宝又呆愣的应下。
两人相对无言,魏野挥手,让她马车。这个丫头如果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事,她呆呆愣愣的,实在不知道灵活变通。
胭脂铺,李杏儿默默收拾残局。瓷盒碎片扎了手指,她按着那点红,仿佛让她有脆弱的理由,数次平息起伏的胸腔,她硬生生的把那她不需要的脆弱逼回去。眼角已经浸出的泪就挂在那里,倔强的含在那里。
车轮在同一天又在门前响起,锋利的眼眸已经风干了泪,她如同披厚厚的铠甲,无坚不摧,握着瓷片在门口立着。
是一个陌生的车,车帘迅速掀开,是那个金姑娘,她轻松跳下马车,回首抱下赵莲。
“杏姐儿,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小娘子从过来抱住她,轻快的声音彰显着她愉悦的心情。
李杏儿不由得握紧了掌心,瓷片划伤才啊的一声。
她看到小娘子看到了很担心,拉着她进屋,掏出一个颇为精致的小盒子。
一边给她清晰伤口药,一边展眉说:“杏姐儿,我们不用担心陈家报复了。魏野已经想到办法了,不过他说往后我们还是避着陈四姑娘些。唉,形势比人强,她民不与官斗,只能如此了。”
她眉飞色舞,好似这件事就翻页了,非常信任魏家郎君,谈到他时语气微微扬,像小孩子一般,得意的向好朋友炫耀,希望朋友能羡慕她。
李杏儿不知道她现在内心升腾而起的是不是羡慕还是嫉妒,语气之中稔熟、信赖,谁相信两人在不到半个月之前还不认识,她很排斥反感哭着不嫁呢。
爹爹疼爱,未来夫君也疼爱。眼前明媚如春光的笑容似乎带着刺,在她心里扎了一下。她嘴里泛起苦涩。
“莲姐儿,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你们……今日过后他们又有的说呢。”话音刚落,李杏儿便自己言语中的嫉妒被吓得顿住。
赵莲心大,反而倾来抱住胳膊,亲昵的说:“杏姐儿不必担心,今天是意外,往后我们一定注意。”
李杏儿咬了咬嘴唇,原来这就是差距啊。她抱有肮脏的心思,用嫉妒语气吐出话,是一个阴暗的小人。而她又是如何以单纯、纯善相待的。
魏家郎君隐隐的不喜她,这就是原因吗?
她羞愧得没脸,幸好
没一会儿,赵莲便被急急忙忙的赶出门外,理由是天色昏暗了。
马车,赵莲的伸了伸懒腰,然后抱着金宝撒娇。
“金宝,金宝,你好厉害。一个人挡住那么多人。”
“算不得什么,她们都是丫头婆子,没有什么力气。”柔弱无骨的小手臂挽着硬邦邦的粗臂膀,她肌肉瞬间紧绷着,在岛不论男人女人都很彪悍,娇小的小娘子依靠过来,她力气又大,一碰不小心又红了紫了。
金宝脑海浮现魏先生阴沉沉的眼神,不由得屏住呼吸。
仅在陆地过一天,她便不想回去了,岛什么也没有,不好玩。护好赵莲在赵家过好日子,她算的明明白白。
“这也很厉害。你会一直在我家吗?”
“我听魏先生的。”
“为什么什么都听他的。”
金宝的答案和今早的一模一样。
赵莲没反应,她应该累了,斜倚着她手臂肩,好久鼻子才动了动,睡眼迷惺道:“金宝,你家在海边吗,有股咸味。”
金宝僵着半边身体,这个魏先生没说过呀。
马车慢悠悠的移动,赵莲的眼睛扑闪得越来越慢,眼睛眯的只剩一条缝。
赵莲有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因为她睡过去了,小声的打着呼呼。
她今天情绪大起大落很多次,搬出心里那颗石头,放松了之后睡得黑甜。
赵家巷口,金宝遇到了重大问题,那就是喊醒呢,还是不喊。不喊怎么办,抱走,但是怎么抱?
到后面,天色已经擦黑,她学着在岛偷看人家抱媳妇的经验,别扭的将人抱起来僵硬下了马车。金宝长得高大,梳男子发式。穿的是方便练功的衣服,步履豪迈。
巷口的小媳妇啧啧称奇,“啧,一辆车来了三回,每回的人都不一样。”
金宝耳力强,猛地回头,小媳妇吓得缩回了头。
金宝不知道,这于事无补。今天的事传到现在,小娘子的名声已经坏了。
赵父守到门口,手气得发抖。从店铺到家里,人人待他像遇到瘟神一样,逃也似的走远。最后相处得好的告诉他,他的闺女今日和一个男子当众搂搂抱抱,还打了陈四姑娘,陈家大郎君当场撑腰时还把她当妓子。
他不敢想象的,他家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打人了,他家如花似玉,清清白白的小娘子名声就这么毁了。他家胆子那么小的闺女得罪陈家。
身旁站着弱柳扶风,三月中旬还身着薄袄的年轻小娘子在一旁一手撑着腰,一手轻轻的摸了摸小腹,故作娇柔声音妖里妖气,“五叔你别生气,我们少年人情窦初开,难免不能自已。”
赵父僵着脸说:“茴姐儿,你身子吹不得风,先回去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