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反应了一下。
是苏也的好朋友。
一向对谁都很冷漠的他,表情也跟着温和下来:“你好。”
两个人一起走到里面,赵小桃才发现江郁竟然也是来打工的!
后来一起聊天她才明白,原来江郁的父亲就是江戚。
昨天婚礼江郁也去了。
全程看苏也脸上洋溢着幸福,他都替她开心。
拍卖行行长是个还算热心的人,知道江戚被捕后,江家处境很糟,江郁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现在正需要帮助。
更重要的是,但凡能参加婚礼的,都是跟苏薄俩家关系匪浅的人。
于是也跟他说了招聘兼职的事。
有行长亲自推荐,赵小桃和江郁连面试都不用,领班直接给他们一人一套制服,讲解工作流程。
领班挺同情这些家境不好的大学生的,布置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接待工作。
拍卖会开始前负责迎宾接待。
拍卖会开始后站在主台两边,负责递个东西帮客户简单答疑之类的。
他们俩都长得很周正,外观绝对没问题,又是清大的学生,脑子聪明,记东西快。
距离开门迎宾还有最后半小时,赵小桃换好制服跟江郁站在入口处。
赵小桃准确就绪,趁开始前拿出手机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奶奶,你跟村长是今天下午的火车回桃村吧,东西收拾好了吗?”
原来还怕奶奶没醒,结果电话里奶奶的声音挺洪亮的。
“啊,本来也没拿什么,下午我们就回去了。”
有村长陪着,赵小桃挺放心的:“那就好,我今天有事,就不去送你们啦,你们别忘了提前买点吃的,要不去火车上买也行,火车上东西贵也贵不到哪去,别舍不得花钱。”
阮玉香嘴角抽了抽:“知道了,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们。”
赵小桃:“嗯嗯,上火车了给我打电话。”
“好啦,比奶奶都啰嗦,奶奶在外面赶集呢,不说啦,”挂了电话,阮玉香把手机放进包里。
如果赵小桃看到此刻的她绝对会吓一跳。
今天的阮玉香一身深绿色丝绒长裙,头上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欧式风格礼帽。
颈间一条抢眼的海珍珠项链,颗颗正圆饱满。挎一个小包包、手上戴着蕾丝薄手套。
这一身贵气无比的打扮,任谁也认不出这是昨天去参加婚礼的村里素朴的老太太。
她食指扶了扶墨镜,抬手,对着面前富丽堂皇建筑物上挂的大牌子眯了眯眼睛。
京都拍卖行。
昨天偶然听说今天这里会拍卖一只最新出土的古董碗,花纹图案正好是她没有的,收集癖发作,趁着下午火车发车前,就赶紧揣着卡来了。
9点30,拍卖行开门。
客人们一个个有序进入,赵小桃和江郁为他们记录姓名和联系方式。
阮玉香排在前面,很快,她就透过墨镜和礼帽网纱的两重阻挡看到了赵小桃。
?!
这么巧?
孙女怎么也在?
虽然她一直都想找机会把家里的实际情况告诉孙女,但
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赵小桃笑看面前有些发愣的老奶奶:“老奶奶,麻烦您在这里签一下名字。”
阮玉香飞快抬眼看一眼赵小桃,又低下头。
没、没认出来她?
也对,自己今天穿这一身衣服
想罢,她偷偷吐一口气,没签字,直接掏出一张金灿灿的vvvvip卡。
赵小桃对着那张卡眨眨眼,江郁首先明白过来,声音温和地提醒:“这是大客户才有的内部卡,不用签名可以直接进。”
赵小桃恍然大悟,很礼貌地请她进去。
与阮玉香而过的瞬间,赵小桃好似闻到了一股气味
掩盖在礼服下,很淡很淡,有点像是药草的气味?
江郁注意到她的神情:“怎么了?”
赵小桃不知在想什么,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没什么,肯定是我看错了。”
拍卖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品就是让阮玉香慕名而来的古董碗。
专业灯光的照射下,古董碗花纹精致、工艺巧夺天工。
碗口处完整度很高,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明显瑕疵。
为了看清楚拍品,阮玉香把墨镜摘了,不过好在还有帽子纱网能挡住半张脸,而且座位席灯光较暗,赵小桃还是认不出她。
拍卖员详细介绍过后,台下客户们连连点头。
起拍价:213万。
加价幅度:1万。
第一个举牌的就是阮玉香,直接加价10次,223万。
特别痛快,就跟不要钱一样。
赵小桃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向那个老太太。
这个价格不算高,接连举牌的人很多。
很快,价格就被抬到了380万。
这时,很多人已经默默放下牌子,开始观望了。
这个价格对于买一只古董碗来说,已经不算很合适了。
这年头除了薄氏,大家赚钱都不容易,不敢冲动消费,都得再三掂量。
可就在这时,那道上了年纪的女声再次响起。
只见她气势如虹的唰地举起牌子,一点也不墨迹,这次直接加价20次:“400万!”
一听这个数字,全场一片哗然,几个原本还想再继续加价试试的老总也彻底败下阵来。
拍卖员三锤定音,示意赵小桃上台把号码牌拿给得拍者。
可叫了好几声,赵小桃却像整个人当机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刚阮玉香特有气势举牌子的时候,牌子不小心掀掉了头顶的礼帽,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整张脸已经彻底暴露在赵小桃视线范围内。
赵小桃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400万拍一只碗的是她奶奶?!
与此同时,京都另一边的网咖别墅里,还有一个人跟赵小桃一样震惊到失语!
那就是林盏。
第三次醉酒后带着哈雅回家过夜,他已经习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但唯独没想到,是眼前的场景。
两个人滑溜溜的躺在一张被子里。
坦诚相见。
他手还搭在哈雅身上。
不对劲
这次是真不对劲了
昨天晚上,他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