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西洲盯着朝暮,目光恶狠狠的,就在朝暮以为卫西洲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卫西洲却是问了一个让她诧异的问题。
“南风哥哥的身子如何?在战场上可有什么严重的伤势?”卫西洲询问,说到底她总是将洛南风给放在第一位。
朝暮想到在回西洲之前,洛南风就曾警告过自己不许将他中毒之事透露给任何人,虽然朝暮很想告知这位高高在上的郡主,可她也怕若是洛南风得知了,定是要将自己给赶走。
“殿下身子安好,只是有些旧伤还需调理!”朝暮回答的滴水不漏。
卫西洲没有想过朝暮会欺骗她,她听闻如此倒是放心些,心中一桩大事落下后,卫西洲就上上下下的瞧着朝暮,然后双手抱在胸前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南风哥哥是我的!”
此时的卫西洲就像是个护食的小野兽,龇牙咧嘴的模样看着凶狠,其实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朝暮眼睫颤动数次,声音倒是多了几分不明所以“郡主在说什么,身为医女我自然想要调理殿下的身子,不知郡主的意思是?”
卫西洲性子直爽,最讨厌旁人这样兜兜绕绕,顿时就来了火气“你别给我装蒜,我知道你喜欢南风哥哥!”
朝暮神色不愉,却只是解释道“郡主怕是误会什么了,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说着,朝暮就已经施礼转身离开。
卫西洲在原地气的直跺脚,她朝着朝暮的喊道“我告诉你,你不许喜欢南风哥哥,一点都不许!”
朝暮的脚步越来越快,而卫西洲却觉得自己有着浓浓的危机感,曾经她还不觉得,如今洛南风身边出现这样一个人,总让卫西洲有些不安来。
卫西洲刚刚做完威胁人的事情,转身就瞧见站在自己身后目光复杂的洛南风,卫西洲连忙拘谨的双手背负在身后紧紧的攥着,忙解释“南风哥哥,我...我就是说说,我...”越是想解释越是解释不清,在洛南风那样的目光下,卫西洲肩膀耷拉下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好啦,我承认,我就是威胁她了,反正你是我的,谁也不能觊觎!”
洛南风神色云淡风轻,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心中的波澜起伏,甚至此刻他的心乱成一团。
卫西洲凑到洛南风身边,突然想到什么询问“对了,南风哥哥,冬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我让父亲派人去寻你们还让父亲带了粮草送去,是不是很有用?”
洛南风突然瞧着卫西洲的眼眸,那双眼眸一如既往的清澈,洛南风却是若有所思。
“嗯,很有用!”洛南风说完这几个字后,突然问道“郡主很喜欢卫将军?若是卫将军不如郡主所想的那般好呢?”
卫西洲不解,却是笃定万分“爹爹自然是最好的啦,南风哥哥你说这话好生奇怪,是爹爹做了什么吗?”
“没,随意问问罢了!”洛南风敷衍的结束这个话题,但心里却是翻腾着一连串的猜测,但愿一切都是他多虑。
卫西洲乖巧站在洛南风身侧,她悄咪咪的瞧着自己身旁的洛南风,心中惊叹,似乎洛南风又长高许多,倒是自己,似乎一点个子都没长。
想到刚刚还有话未曾说完,卫西洲这心里猫抓般的难受,她踢着地上的石子,绣鞋上点缀的芙蓉花颤动不止,卫西洲羞怯询问“南风哥哥,你给我的交代呢?”
最怕什么就来什么,洛南风刚刚才得知自己若是没有解药只能活半年,他纠结自己到底该如何对待卫西洲,此时卫西洲就要一个答案。
洛南风面色带着几分晦涩,他侧眸瞧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心知这样不是办法,语气郑重的说道“明晚,明晚在青桥等我,我必定会给你个交代!”
卫西洲猛的抬起头,兴奋的直接扯着洛南风的胳膊“真的吗?那我明晚就在青桥等你奥,不见不散!”
卫西洲蹦蹦跳跳欢快的离开,她未曾瞧见洛南风面色的隐忍和不甘之色。
直到卫西洲离开,洛南风转身就朝着卫将军的营帐而去,此时卫将军正在处理公务,瞧见洛南风前来忙起身“见过殿下!”
洛南风由着卫将军的邀请上座,他瞧着卫将军营帐内简洁利落,然后才将目光放在卫将军身上,想到近日发生种种,洛南风带着猜测去瞧卫将军,顿时就瞧见卫将军衣着上绣着的唐草纹很是别致。
“卫夫人真是心灵手巧,卫将军衣裳上的唐草纹绣工雅致,卫将军真是有福气!”洛南风笑着夸赞道。
卫将军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他瞧着衣裳上的唐草纹,解释道“夫人的确心灵手巧,只是这却不是夫人所为,这衣服只是绣娘绣制!”
“西洲竟有此等绣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洛南风笑着夸赞了句。
卫将军只是赔笑,就询问道“不知殿下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如今卫将军对待洛南风的态度也有所改变,曾经只是恭敬,如今恭敬中还添了敬重和畏惧,毕竟如今的洛南风不仅仅顶着七殿下的名头,还是个手握军权的皇子,卫将军可不觉得七殿下会将兵权老实交给陛下。更何况,这次七殿下立下大功,若陛下急着收回兵权,定是要被世人所议论。
“也无大事,只是曾经卫将军言想要助我,不知如今?”洛南风只是话说一半,可有些事情大家都清楚。
卫将军顿时面如土色,他窥视了下洛南风的神色,瞧着高深莫测什么都瞧不出来,顿时打哈哈般敷衍道“殿下乃是陛下派来的,我等自然要听从殿下吩咐!”
“卫将军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洛南风步步紧逼。
卫将军诚惶诚恐将身子给压的更低,眼珠子乱窜,语气带着疑惑“殿下是何意?我效忠洛国效忠陛下,亦是效忠殿下您!”
“我从来不知,原来卫将军也如此能言善辩!到底是卫将军善于伪装,还是本性如此?”洛南风的目光带着刺,他似乎要穿透卫将军的身体,瞧见卫将军内里到底是黑还是白。
洛南风耽耽虎视着卫将军,他从木椅上起身,黑色的靴子在卫将军的视线中慢慢的一步步的走近自己。
“报!殿下,将军,圣旨到!”外面突然传来士兵声音,打破营帐内局促的气氛。
洛南风瞧了眼卫将军,大步朝着营帐外走去,而卫将军擦了下头顶的汗水,也忙着跟出去。
营帐外来宣纸的公公瞧见两人忙笑着行礼,然后就宣读了圣旨,当洛南风拿着圣旨的时候,他的手指有些发白,明明自己已经猜测到这一幕,可为何心中如此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