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台附近一片浑天暗地,空气阴沉,群魔乱舞。炽热的光芒燃烧了一切,将天际所有的光芒卷起撕碎,风云雷电撕吼不休,无数的残云被席卷而上,吞没到天穹里那个深不可测的黑色漩涡之中。
一团无比巨大的黑魔气从封魔台渐渐升起,一个可怕的血黑色身影,高达万丈。只见那魔物发出疯狂的吼声,响彻天际,一个诡异的血魔影轰然而动,带着可怖气势,牵动了漫天血气。
同时伴随着一个凄厉无比的声音,森寒得刺耳,道:“东华帝君,你想不到吧!你们当年不惜一切代价将本尊们封印了三千年,本尊如今终于还是出来了,本尊曾经说过,只要等到我冲破封印出来之时,便是改天换地之日,你们神界主宰了洪荒万年,如今也应该轮到我们来统治了。”
那老头子忽然飞向那充满团肃杀之意是魔气斜上方,同时断喝道:“无离魔尊,你休得猖狂,就算你今日能够逃得出来,可你的魔兵却不见得能够逃得出,且待他日,必然会有人能够将你和这些被放出来的妖魔消灭,还三界一个太平。”
魔物好生猖狂,只见那一团黑色的魔气中心之处那双诡谲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愤怒,忽然发出一个让人听得颤栗不安、毛骨悚然的声音,恐怖道:“哦?是吗,本尊今日能够冲破你这封魔台得以出来,便也会有办法将封魔摧毁,你们这些所谓的神灵休想阻止本尊一统三界!”
多说无益,东华帝君也不再理会这团邪体,只是抬眼眺望了此时从封魔台之下逸出来的魔物在昏沉的半空之中狂舞着,无时不刻都可以听见它们发出无比凄厉的嘶吼声、邪笑声。漫天昏暗,阴风阵阵,吹得我的头发也是漂浮不定。
片刻之后,帝君猛然挥动手中的浮尘,幻化成无数道白色光芒划破了黑暗,直飞向这团黑魔气,这黑魔气忽然爆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接着周围幻化出一道黑色的结界挡住了帝君的攻击。帝君接着更是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横甩浮尘,又加大了几分灵力,奈何这黑色的结界终究还是坚不可摧,黑魔气忽然如同魔鬼一般张开嘴一口吞了帝君,但见帝君被这黑魔气缠绕却还是能够灵活自如的应对。
帝君和这魔尊一战打的是昏天暗地,奈何这魔尊实力终究还是太强大,此时忽然间天空我手中的扇子竟然不听使唤了,先是挣开了我的手,接着便是闪耀着一道蓝色光芒飞向那团黑魔气。这图黑魔气还真是厉害,帝君和这扇子都打不赢。帝君见大势不妙,与其浪费时间与魔尊打斗,不如先将封魔台的封印补全,防止再有妖魔出来。
帝君急忙喊道:“画中仙,本座与你一道先将这封魔台重建,待他日再想办法将这些已经出来的妖魔消灭殆尽,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之世。”
话音刚落,老者与扇子君飞到了封魔台上方,帝君双手不断的作法,一道强烈刺眼的金光闪现出来,直打在那倒下的柱子上。而那扇子则飞到柱子下方爆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与帝君的帮助之下轻抬起这倒下的柱子。而此时的黑魔气也是刚从封魔台之下侥幸逃出,尚未恢复全力,它担心天界还会有其他人出手,却早已逃之夭夭。
终于,在帝君的高强法术之下,这坤卦的天柱终于被再次矗立起来,接着只见这封魔台忽然显示出一道金色的八卦封印。伏魔阵在封魔台上缓缓旋转着,封魔台便被恢复了原样。只是,旁边的一根天柱忽然裂开了如同手指头般大小的痕迹。看起来这棵天柱像是摇摇欲坠,要倒塌的样子。
老头手持浮尘,上下打量了这根裂开的天柱,瞬间从浮尘之处散出毕生修为,使浮尘绕着天柱盘绕而上。少顷,也将这天柱的裂缝暂时稳住了状态,但终究是无法将其修复。只见东华帝君对画中仙叹道:“此天柱的期限已至,本君虽然穷尽修为将其暂时控制,然却也至多不出九九八十一天,它便也会裂开,甚至是崩毁,届时,只怕又得免不了一场三千年浩劫啊!”
我在想,东华帝君和上仙都是那么厉害的人物,他们说的不过是危言耸听,便也不屑一顾。只是周边死伤的天兵天将与妖魔,终究还在。我一想到这老头方才那么凶,便想要逃跑。
奈何这老头忽然飞了过来,挡住我面前道:“闯下如此滔天大祸还像逃得了?快跟我会天庭受接受诛仙台的处罚。”
我一听这诛仙台,那不是用来诛杀妖魔和神仙的地方吗?据说被从诛仙台斩首的妖魔和神仙都会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轮回。我便忽然震惊,我可还没有尝尽人间的各种美好,自然是不肯就此丢了性命,再加上我本来就不是故意的,自然不肯受罪。
于是我便理直气壮的和帝君顶嘴起来,朝着他大喊道:“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们的封魔台莫名其妙的将我封在里面,我为了不被困死在里面不得已才出手的,谁想到你们这什么封魔台也太不堪一击了。”
我的狡辩似乎让帝君更是愤怒了,他一道捆仙绳困在我身上,扬言要将我带回天庭。我虽然有过片刻施法挣扎,但不过是自不量力,我于是便开始害怕,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我还没尝尽人间烟火,我不要死”
不知哪里忽然传来了雷声将我惊醒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天外雷霆万钧,狂风暴雨的,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我习惯性的挥起长袖当手绢擦拭了额头上方才被下出的冷汗。
发现这原来不过只是一个梦,我也缓了一口气。渐渐地才平静了心情,刚想要入睡,却发现我方才明明抱着睡觉的扇子不见了,我很是困乏,心道:“算了,不见了明天再找吧,反正这扇子又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得哪里去。”
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再也睡不着。绝对不是因为外边狂雷大作,阴风阵阵。因为平时这雷声就算直接劈在自己的旁边,我都一样睡得死死地不会醒。我将枕头翻来覆去好多遍,终于还是忍不住起来点亮半盏残余的蜡烛。
我借着微弱放烛光寻找那扇子,因为我昨晚便是抱着它睡着的,或许它能对我的睡眠有些帮助。
奈何我找遍了整个床底、床上、甚至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它的踪影,这让我很是不得理解。也许是真的太困,我不禁的打了个哈欠,心道:“算了,先睡一觉再找吧!”
我还没来得及灭这蜡烛,但见一阵阴风吹了进来将它给灭了,也算是省事了。就在我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不足什么东西竟然轻轻的敲打我头,还时不时的打着我的脸,我刚开始并不注意,可是这越来越是让我心烦觉得有人在动我,我想这不会是有什么妖魔来找我吧。
又见那东西再次敲着我头,愣是不让我安宁。我没办法,只好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掩盖着,奈何这被子竟然好像被什么东西自动掀开了。我迷糊犯困之际,忽然又被什么东西敲打额头,终于我不耐烦一个拳头打了过去。却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疼得“哎呀”一声,也是自己自作自受打得自己险些没起肿。茅屋之内,阴寒之气袭人,四顾之下并无任何人,而那扇子此时却已经回到我床头边。
我一时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就要触碰到它的时候,它忽然发出一道蓝光,然后在我面前飞了起来,同时发出一个温柔的声音,轻道:“玉儿,别睡了、赶紧起来了,你就要大难临头了。”
发现它还会说人话,我一时好奇,双手抱着下颌,目光惊异的望着这白色的画扇。心道:“诶?这扇子竟然还会说人话,可见真的是什么神兵利器,想必大有来头,就是不知道以后降妖除魔时候用不用得上了。不过它那么通灵,倒也可以换些盘缠,让我美餐一顿。”
我当即感到欣喜,暗自谢过阿爹阿娘。可我怎么也听不明白什么大难临头。便问道:“什么大难临头?这茅屋外除了狂风暴雨以外哪里有什么危险要发生的迹象?麻烦你把话说得清楚些。”
但见那扇子轻轻的又敲了敲我的头,十分关怀对我说道:“你方才大闹封魔台,私放妖魔出世,本来帝君是要将你送上诛仙台断头台,将你永世不得轮回。奈何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加上有我为你求情,加之你的特殊身世缘故,终于帝君答应不为难于你。但却要你从此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与我一同将从封魔台出来的魔人消灭殆尽,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它倒是一口气也不喘,继续危言耸听道:“如今封魔台之下那些残暴不仁的妖魔得以横空出世,妖魔者最痛恨的便是降魔人,所以如今有不少修为不浅的魔物正在向山上袭来。危险正在靠近,你得赶紧离开,之后的事情日后我再慢慢跟你细说。”
此时的我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脸,若不是觉得疼我还以为我这还是在睡梦中。可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抱怨问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我方才明明不是在做梦而已吗?”
但见扇子在我眼前飘来飘去,接着声音温和道:“别人的梦都是虚假不现实,可你的梦却完全不一样,你可知为何你十六年来从来不做梦?”
我细细想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我这些年来,还真的不曾做梦。可我毕竟不也只是一山野丫头吗,怎么就与别人不同了,于是我问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为什么我的梦会和别人完全不同?”
它不回答,只是一味闪现灵光,忽明忽暗,似乎是在警告我危险就在附近,同时催促着让我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窗外忽然飘来无数的黑影和魔物,无数个凄厉的声音荡漾而来,森冷得刺痛耳朵。阵阵阴风吹来血腥和肃杀,使得我几乎被这些魔气所呛晕了。我渐渐察觉这山上不太对劲,同时听他继续说的很是认真。
过了好一会,终于,随着无数妖魔横空出现,险将我的破茅草屋掀翻,帘外魔影横生。我意识到了梦里面发生的是真的,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我的一个梦,竟然却给天下苍生带来了如此巨大的灾难。
我可还不愿死在自己家门口,我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包袱之后,便匆忙的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刚踏出门槛,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只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刹时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