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见孟三年纪轻轻,衣着华丽,又背着长剑,手下的护卫也本领高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不欲多事,便吩咐手下的家丁们回府。
这群气势汹汹的恶奴们这才收了棍棒,嘴里骂骂咧咧地回了古家,把古家的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孟三这才开口,询问这几个被打的汉子事情的缘由。
这群汉子感激孟三出手相救,知其心善。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汉子便抹着眼泪,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情细细地讲给孟三听。
原来这四个被打的汉子是两家人,家住在阳昌城外的寒山村。
两家是邻居,其中一家姓孙,家中有个一个儿子和一个待嫁的女儿,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另一家人姓王,家中只有一个独子,也到了要成家的年纪。
两家人一直关系很好,这两个年青人也是青梅竹马,于是两家便决定要结成儿女亲家。
在两位新人成亲的那日,按照当地的风俗,新娘子要被接上花轿,然后被抬入新郎家中。
只是这两家实在是隔得太近了,两家大人便决定让这花轿绕着村子走一圈再入新郎家。
可就是因为多走了这么一圈,惹下了祸事。
成亲那日正巧碰到古大师的嫡子古傲与友人携妓出游。
古傲等人听得娶亲热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强行拦下了轿子,掀开了红盖。
古傲与友人见那新娘子生得美丽,便起了强行霸占之心。
他们把新娘子带走了,还令下人把新郎绑起,押回新郎家中,强行让他与一位红绣院的妓子拜了堂,成了亲,还把两人强行塞进了洞房。
如今孙老汉已经十余日没见着姑娘了,是死是活犹未可知。家中老伴想女儿想得厉害,整日在家以泪洗面。
今日孙老汉便带着儿子找到这古家,想见见自己的女儿,王家父子听闻后,也赶来帮忙。
谁知几人来到这古府,根本见不着古傲,那管家也不承认有此事,只说是几人无中生有,想要勒索钱财。几人苦苦哀求,又被管家以闹事之名给打出门外。
孟三听了,怒不可遏。
这孙、王两家被人欺辱之后,已经是一退再退,连抢亲之事都他们不准备再计较了。
只是想看女儿一眼,知道女儿是否平安,可只有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没办法做到,还被人打成这样。
这古府,就真的可以一手遮天吗?
他让李顺在这里照顾孙、王两家的几个汉子,自己提着剑走到了古家大门口,‘呯!’的一脚就把古家的大门踹得往两边倒了下去。
只身一人,闯进了古家。
此时古家的人也听到了这巨大的动静,纷纷持棍拿棒向孟三冲了过来,把孟三团团围住。
孟三右手持剑站在原地,任凭对方把他围住。
那管家走过来,厉声喝到:“哪里来的野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到我古家来撒野。”
“古大师在不在?清河孟三今天来找他讨个公道!”
“哼!我家老爷岂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见的?给我上!把这个闹事的小子拿下!”
众家丁操着棍棒,一拥而上。
以孟三现在的剑术,这些个还有没品级的家丁怎么打得到他,孟三也没有下杀手,手中长剑疾点,一会儿,每个冲上来的家丁手上都被刺了一剑,棍棒掉了一地。
“何人来我古家闹事?”
一个精瘦的老者浑身带着逼人的气势从房中飞掠出来,停在了持剑站在原地的孟三身前。
“敢问可是古铭古大师当面?”孟三问道。
古铭见孟三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不像是个无赖之人。
而且见到家中护院都只是手部受了些轻伤,知孟三刚才的确是手下了留情。同时他心也有些吃惊,这青年年纪不大,剑法却如此了得,每一剑刺得都极有分寸。
他不知道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故没有莽撞出手,而是开口问道:“老夫正是古铭,阁下为何要毁我家大门,强闯我古家,莫不是觉得我古家好欺负?”
“不敢,在下是清河镇孟三,今日来此并非是我无理取闹,而是特来向古大师讨个公道的。”孟三朗声说道。
古铭听得有些糊涂,开口问道:“公道?什么公道?老夫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孟少侠呀。”
孟三见古大师还算是个讲理之人,就把孙、王两家与古傲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怕古铭不信,便叫人让李顺把那几个汉子全带了进来。
这古铭听后,气得浑声发抖,对管家怒道:“快去给我把那个畜生找来!”
然后他又对那几个汉子拱手,歉疚地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是老夫没有管教好那个畜生。还请你们稍等片刻,此事老夫必定会给你们个交待。”
没过多久,一个面色有些蜡黄,身材像个竹杆的青年被管家带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走进门,就满脸不耐地说道:“父亲,你找我回来有何事?快点说,我朋友还在燕春楼等我喝酒哩。”
等他话说完,才发现父亲脸色铁青地瞪着他,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孟三和孙、王两家人。他知道自己做的丑事被父亲知道了,吓得缩了缩头,再也不敢作声了。
古铭已是怒极,他没想到自己一生与人为善,自己的儿子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大声喝道:“畜生,给我跪下!”
古傲知道自己父亲正在火头上,不敢再出言顶撞,便立刻跪了下来。
“我问你,那孙家姑娘现在人在哪里?”
“她……她……”见父亲的手掌已经举起,古傲连忙喊道,“她被孩儿送人了。”
此话一出,那孙家老汉只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啪!”古铭重重的一巴掌把古傲的半边脸都打肿了,牙齿也掉落了几颗。
古傲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吐了一口血水出来,见父亲还要动手,吓得连声哭喊道:“父亲,你先别打,你听我说,此事真的不能怪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