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身上是有一枚灵牌。”

青璃笑脸盈盈，“那你把它给我吧，毕竟我们也是为了救星阎呀！”

“好，给你。”

相对于青璃发自内心的笑，燕儿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但她又很快恢复正常。

“只要能救星阎就好。”

青璃看了她一眼，接过灵牌。“其实星阎很喜欢你。”

“我知道。”燕儿的笑容有些苦涩。

“星阎喜欢的是你，是你。”

燕儿有些愣了。

青璃也不耐其烦，又重复了一遍，“星阎喜欢的人，是你，从那天你们相遇开始，他喜欢的人慢慢就变成你了。”

燕儿眼中含泪，“青璃，你……见过她吗？”

“见过。”

“那我和她之间……”

“这我不发表意见啊，有什么问题你自己问星阎去。”

“好。”

青璃走到胡四面前，“现在你还不说机关在哪儿吗？”

胡四虚弱无比，他没有开口回答青璃的问题，就是将头偏在了一边。顺着他的视线青璃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又走到那里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在一个摆件底下发现了一个凸起的开关。就在青璃将摆件拿起来的瞬间，那面墙便发出了声音。

墙背后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白雪！”

青璃立马冲到白雪面前，“白雪你怎么样？”

白雪眼眶含泪，动弹不得。青璃帮她解了定身术后，她终于支撑不住，跌落在地。

“呜呜呜～”

“白雪，有没有伤到哪里？”青璃左右看了看。

白雪捂着脸摇头，“我没事……”

“不对，你肯定有事。”

白雪衣衫完整，也不像受伤的样子。既然不是外伤，那就是心伤了。又想去燕儿说的胡四与胡玉娘关系非浅，胡玉娘又是那样一只妖。

“白雪，胡四现在就在外面，他现在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他若负你，你就杀了他。”

说着，青璃将绝情刃塞到白雪手中。白雪拿着刀，表情越发悲愤。她冲到胡四面前质问，“胡四，你对我可曾有过半点真心？我们初见时，你就骗走了我身上全部的药材。后来，我被捉妖师抓住，是你救了我。虽然后来我知道你救我是为了帮你救胡玉娘，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你。我在你身边十年，我也帮你炼制了无数丹药，这些丹药最后都是供给胡玉娘姐弟的。胡四，你从来不会关心我炼制丹药所以耗费多少心血法力。直到一年前，你开始变了。你教我为人处世之道，教我如何在人间立足。我们朝夕相处，无话不谈。我以为……我以为是你终于看到了我的好，在我满心欢喜因为终于要迎来美好的明天，你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你居然，你居然让我给胡玉娘炼制洗髓丹，想要洗去她身上的魔性。”白雪深呼吸了一口接着说，“我为了你，还是照做了。”

“什么？”青璃将白雪的身子掰过来，一脸不敢置信，“你居然为了他炼制洗髓丹？那可是需要你的心头血来做药引的，你是疯了吗？”

“是啊，我是疯了。”白雪仿佛被提线的木偶，脸上无悲无喜，“失了心头血，我的修为再无寸进，还要每晚承受蚀骨灼心之苦。”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面露不忍。

“青璃，你知道吗，我做这些在三天之前都是我自愿的。并且我还为之高兴着，我觉得我的付出总有一天会有收获的。最后我也迎来了我的收获，胡四终于要与我成亲了！”

白雪看向胡四，小心的将它放了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她的真心。

“胡四，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开心得我每晚都睡不着觉，仿佛每天晚上蚀骨灼心的痛都不存在了一般，我的心里脑海里全部都是你。有初见时，你巧言令色欺骗我的样子，有后来在我危险时，你英雄救美的样子。再到你向我求亲的样子，想着这些我真的很开心。”

“你知道这几天我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吗？我还是满心满意的都是你，有你因为胡玉娘向我小心讨要丹药的样子，有你半威胁半哄骗让我去炼制洗髓丹的样子，有你为替胡玉娘报仇利用我报复青璃的样子！”

青璃用力按着自己额头，就在她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元辰一把将她拉走了。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我非得宰了他！”

元辰紧紧抱着青璃，“你别冲动啊，他们两个的事情你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老娘活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冷静，冷静。”

元辰不停地给青璃顺着气。

白雪察觉后方的动静，嘴角慢慢拉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你看，我朋友都说你不要脸呢。”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对我是否真心，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

胡四不敢看白雪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有过……”

听到这个回答，白雪这才露出真心的笑容，“真好……”

听到这里，青璃感觉自己又快压不住自己心里的火了，她背过身去不看他们。

白雪放下胡四，施法帮他医好身上的鞭伤，又偷偷塞了一颗珠子在他嘴里。

白雪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胡四的眼中再没了爱意。她回头看见的是青璃的背影，眼眸微动，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连忙转回去。

拭去脸上的泪水，目光所及之处是绝情刃的锋芒。白雪拿起绝情刃，高高举起。胡四眼中带着恐惧，但他身上没有力气，就算尽最大的努力也没有挪动多少位置。

手起刀落。

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白雪！！！”

“白雪，白雪……”

青璃将胡四一脚踢开，跪坐在白雪面前，看着她胸口利刃，青璃不敢触碰。利刃深深刺进血肉里，只余刀柄暴露在空气中。

一口一口的鲜血从白雪嘴里溢出来，青璃着急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着急过。

“我是让你杀了胡四，不是让你自杀的。”

“不要……为我伤心，我……很高兴……”

“你高兴个屁！你都要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死亡……不一定……是坏事。”

“我就该直接宰了那只臭狐狸，我不该把刀给你，你一点都不靠谱！”青璃将自己口袋里的药全部倒了出来，挑挑捡捡后喂给白雪，“吃药，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不要浪费……这种……疗伤圣品了，没用的。”

青璃给白雪把过脉后，质问道，“你的内丹呢？刚才还在的。”

白雪再也只撑不住倒在青璃怀中，“你最后答应我两件事好不好？”

“好，你说。”

“你不要杀胡四好不好？”

“好……”

“你不要为我死伤心。”

青璃的泪水夺眶而出，洞庭湖上大雨倾盆。

“我才不伤心呢！谁会为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伤心？”

“那就好……”

白雪抬手想要最后给青璃擦一下眼泪，可是她没有力气了。手腕最终落了下来，闭上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