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吃过早饭后出了门,要去府衙给筱雅请假,他刚出门,想起之前叫绿姑姑让人做的牌匾,抬头一看,一个精致大气的周宅门匾已挂在正门上。
绿姑姑这时也出了门要出去买菜,周达问道:“绿姑,这牌匾花了多少钱?”
绿姑姑显得十分得意的样子:“没花钱,也不知那做门匾的赵四郎怎么想的,让我将你给我的那张门匾画送给他,他就免费给我做了,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
你才是小丑,不对,原来我才是小丑
见周达皱了下眉,绿姑姑问道:“大郎,可是有什么问题?”
周达无奈道:“没有没有,免费的好,他确实是个傻子,呵呵!”
到了府衙,没找到包大人,却见到董主薄。
董主薄说包大人上朝去了,周达只好让董主薄帮忙筱雅告假,后朝着富贵布庄而去,忙活了那么些天,是时候要忙生意了,不然怎么养活家里两个大胃王,虽然一个老大胃王很有钱,但是太小气。
皇宫,朝堂上。
小皇帝李康一改往日懒懒散散睡不醒的模样,精神十足昂首挺胸坐在大殿上方。
因为大殿下方站着一个冷面包青天,敢把李康他爷骂得狗血淋头的一身浩然正气包伊仁。
此刻,兵部尚书正在诉说长安守备营左营统帅秦雄不得兵符调令擅自调兵的事,完了问李康该如何处置。
李康看看王公,王公道:“依律当斩。”
兵部侍郎这时上前道:“启禀陛下,是长安不良帅木子筱雅拿了武王殿下的赤龙宝刀前去调兵,臣已与木子筱雅比试过。”
“什么!你跟她打架了?谁赢了?她现在如何?”李康急着打断道。
“启禀陛下,赤龙认木子筱雅,在她手上发出了赤龙之威,臣输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康顿了顿,朗声道:
“此事太后已和我说了,武王殿下亲自将赤龙交予木子筱雅前去调兵解救我祖姑奶奶,当时情况紧急,就没来得及跟王公请兵符。”
说着对王公道:“王公,您看”
王公冷冷道:“既然是事出紧急,又是武王殿下的意思,秦雄无罪。”
王申,护国公,太师,辅政大臣,监国太多大权集于一身,手握大唐兵权,但那是虚的兵权,在拳头硬的武王面前什么都不是。
如若不是武王重伤闭关,李康早就能扬眉吐气,也不至于事事都要听王公的,这些都是拜他那不当人子的甩手父亲李穆所致。
秦雄的事处理完,包大人双手持笏板走出行礼道:
“陛下,臣参刑部侍郎黄鹤,袒护他儿子黄保,差点酿成冤假错案,如此狗官,当革去官职。”
李康看看下方的黄鹤道:“黄鹤,你可有话说?”
黄鹤双手持笏板走出行礼道:“陛下,此案臣原先并不知情,是刑部郎中江哲审的案。”
靠后的刑部郎中江哲匆忙走出跪下磕头道:“陛下,臣办案不力,臣有罪!”
李康习惯性看看王公,王公道:
“将江哲贬去邕州百顺郡当县尉,黄鹤罚俸半年。”
“那就按王公说的办。”
李康接着道:“诸位,可还有事奏?”
一阵短短的沉默过后,站在最末位的陈俊双手持笏板走出行礼道:
“陛下,陈参长安县令包伊仁,伙同她干儿子周达,设计陷害臣母亲,将臣的母亲打伤,逼臣与妻周芒和离,夺了臣的女儿与房产。”
李康顿时来了精神,对包大人问道:
“包爱卿,周达是您干儿子?”
包大人一脸嫌弃道:“不是,那厚脸皮的家伙是吾父认的干外孙而已。”
陈俊反驳道:“不是你干儿子,他为何喊你包大人?”
“很奇怪吗?”包大人扭过头盯着陈俊道,“整个马坪郡的人都喊我包大人,难道他们都是我干儿子干女儿?”
“你!”
陈俊被呛得不知如何反驳,就见包大人转过身对他轻轻说了句:“你老母!”
“你,你你你”
陈俊呼吸急促,对李康躬身道:“陛下,包伊仁侮辱我母亲!”
李康皱眉:“包爱卿说你老母而已,这是骂人的话?”
陈俊哑然,他知道这是骂人的话,但就这你老母,说不是骂人也对。
包大人转身对李康道:“陛下,刚刚那句不算骂人的话,下面这一句算。”
说着再次转身对陈俊骂道:“我丢你老母!”
完了还解释道:“这是邕州那边一句骂人的话,我在骂你母亲。”
“陛下!”陈俊直接跪了下去,“包伊仁当堂侮辱我母亲,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康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那刑部侍郎黄鹤本是斜着脸对陈俊示意他别说话的,这下已没必要了,干脆低头不去看他。
王公看着陈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一些老臣也是微微摇头。
果不其然,包大人没等李康开口,开始朝陈俊输出火力:
“你母亲仗着自己的狗儿子当朝为官,就敢带人私闯民宅伤人,该不该骂!”
陈俊匆忙辩解道:“这是周达的算计。”
包大人火力持续:“难道是周达叫你母亲带人带刀闯入他家砍他家人?他叫你们一家去吃屎你们也去吃?”
“读书人口出如此污浊之言,你粗鄙,粗鄙!”陈俊勉为其难反击。
“你也配说读书人?你读了那么多年书,书中可有教你不管自己的母亲,任她胡作非为?任她自觉高人一等侮辱商贾?”
“我,我”陈俊四下看去,想找人帮忙,无人敢帮,好多人还带着看热闹的眼神看着他,心凉了半截。
“你?呵!你什么你。殷梅将自己女儿周芒嫁给你,还给了你房子、店铺做嫁妆,你是怎么对她们一家的?你是不是和你那贱人母亲一样,认为周芒是商人之女,配不上你这个右谏议大夫?”
“没,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你老母!你母子二人刚入京城时穷困潦倒,殷梅家境殷实,她都没看不起你,并将女儿嫁给你,还给了那么多嫁妆,连内城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都给你们。你们这对狗母子倒好,平日里对她又打又骂,你敢说你没有!”
陈俊直接就要瘫下去,用手撑在地上坚持着,但包大人还是不依不饶:
“你如此品行不端,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当个读书人,也配当谏议大夫?谏议大夫是什么官,是给陛下谏言的!就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配?”
陈俊直觉天旋地转,就听皇帝李康大骂道:
“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是怎么当上我大唐官员的,丢人,真丢人!”
李康接着对王公道:“王公,这种品行不端,忘恩负义的狗官员该如何处理?”
王公道:“革去官职,永不录用。”
陈俊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直接就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李康大声道:“来人,将他给我拖出去,扔出去!”
陈俊被拖出去后,李康又道:“诸位卿家,可还有事奏?”
王公道:“陛下,您今年已成年,该成婚了,国不能一日无后。”
李康笑道:“一切都听王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