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寄体一个管理信息方面的属下。
“殿下。”
祭商将名单轻飘飘地扔给他,“查一查里面的人,把秦长锦的人和巴怡的人分别整理出来。”
属下接过,有些兴奋,“是。”
听起来,殿下终于要有大动作了!
吩咐完这件事,祭商也困了,便回卧室睡觉。
半夜时,秦长锦醒了。
他的伤说重也不重,只是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失血过多。
祭商听到一道嘤咛声,迷迷糊糊地抱紧秦长锦的腰,含糊地哄,“乖。”
之后才渐渐清醒过来,她揉了下眼睛,扯掉夜明珠上的遮光布,夜明珠的光洒在床上这方空间。
秦长锦眼睫轻阖,脸上已有血色,在光下显得娇嫩,只是唇色还带着虚弱的寡淡,他微微蹙眉,看着是快醒了。
“秦长锦。”祭商手肘撑着床,半支起身子观察他。
秦长锦缓缓睁眼,满眼迷茫,刚醒来脑袋还有晕,看到的画面仿佛调了模糊。
“秦长锦。”祭商又叫了他一声。
他才回神。
秦长锦闻声转头看她,脑中不自觉地回想之前的记忆。
他去王宫拿名单,受伤了,刚好被她逮个正着。
秦长锦:……!
秦长锦看着她不说话,眼底氤氲的三两分雾气散去,露出似水洗的瞳仁,呆萌地望着。
她怎么知道他在那?!
祭商看他这模样,笑了下,没忍住凑过去亲他的唇,轻啄了下便退开,嗓音不疾不徐,似调侃,“我竟不知,主君这么深藏不露,都敢只身闯王宫了。”
秦长锦:……
他微微抿唇,转头看着天花板。
现在怎么办?
说到底她也是城府极深的二殿下,这样的人一般都生性多疑,现在知道他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会不会把他杀了一了百了以绝后患?
秦长锦想着跟她谈判,友好合作的可能性。
祭商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介意他不说话,给他拉了拉被子,盖住他的肩膀。
“还困吗?”
秦长锦下意识点头。
他毕竟受了伤,挺疲惫的。
“那继续睡。”祭商挥手落下遮光布,房间内霎时暗下去。
外头月色很好,屋内并非完全黑暗。
祭商躺下,手无比自然地搂着秦长锦的腰,闭上眼准备睡了。
秦长锦这时反应过来,抿了抿唇角,不敢相信她就这样什么都不问了?
不怀疑他的目的吗?
就这么放心一个一无所知的人与她同床共枕吗?
心太大了。
“桑桐。”秦长锦转了个身,面朝祭商,努力去看清她的脸,“你不问吗?”
“问什么?”祭商困意渐浓,把她的小少年揽进怀里抱紧,细心地没碰他受伤的那只手。
她知道他疑惑什么,说:“我很能打的,无敌明白吗?”
秦长锦:……
“狂妄。”
祭商哼了哼,之后就睡着了。
秦长锦听到了她绵长平稳的呼吸,也安静下来了,脑袋往她胸口蹭了蹭。
听着“砰…砰…”一声一声平稳轻缓的心跳声,难得觉得安稳。
属下动作挺快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将探查结果送到祭商面前了。
那属下嗅出要出大事,还将望萝子一块叫过来了,方便一会儿祭商给他们派任务。
祭商赞赏地看那属下一眼。
属下挠挠头,腼腆地笑。
祭商手里拿着已经查清楚的两份名单,看了几眼,思忖后,给望萝子一份。
“把这些人的罪证都销了。”
望萝子接过,言听计从,“是。”
属下懵了,“??”
“殿下?都销了?为什么?”
祭商奇怪地看那人一眼,“那是主君的人,不销了做什么?”
属下:……
可主君和三殿下是合作关系啊!
您和三殿下是死对头忘了吗?!
祭商不知道,现在她的手下几乎都知道秦长锦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且还和巴怡有合作。
这件事是大嘴巴望萝子说出去的。
祭商不管属下的反应,将另一份名单也递给望萝子,这里的全是巴怡的人,她斟酌下,吩咐望萝子,“再找点罪名上报,争取让她的人都下马。”
望萝子:“是。”
属下听这话,刚刚的不甘心和气恼散了点,有点回血了,“可是殿下,这有不少人的官职都挺重要的,要是都下马了,一时间也找不到人顶替。”
祭商:……
她没想那么远。
她就想处理人,不想管后续。
再说找不到人顶替关她什么事?
朝堂乱就乱吧,又不是她的朝堂。
祭商就准备这么回答。
属下听她一下没吭声,以为她被难住了,开始出主意,“殿下,要不把我们的人送上去?虽然可能会引起那位的怀疑,但若是成功,我们就离殿下你的梦想更近一步。”
祭商:???
“我什么梦想?”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梦想了?
属下疑惑茫然,一下口无遮拦了,“殿下不是想要那个位置吗?”
说完,他连忙捂嘴,心神一绷,四处看看,见没别人才放下心。
祭商沉默。
忘记了,寄体包藏祸心呢。
“是这样的。”
看祭商一脸正色,属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祭商:“那个王位本殿忽然不想要了,你们也别瞎忙活了,该干嘛干嘛,都回去娶媳妇生孩子吧。”
属下:?!
他惊了,“殿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可是他们谋划了十载的目标啊!
“知道啊。”祭商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属下疑惑不解着急,“可是到底为什么啊?”
祭商自然不与别人过多解释。
不过她要是解释的话,会把属下气死的吧。
她就真的只是怕麻烦。
属下被祭商打发走了。
出了府,属下一脸菜色的站在门口,又气又急,想了想,他朝着大巫师府过去了。
虞泽坐在湖边的亭子里,闻言,狭长的眼角泛着几丝怒意。
祭商坐在大堂里刚喝完杯茶,还没抬脚离开,远远就瞧见一人闯进来。
大婚那日没仔细看,这下才看仔细了虞泽的模样。
虞泽才十八岁,一表人才,正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却已是行事老成,位高权势的大巫师了。
大巫师是只在西域存在的官职,和中原那边出现过的国师可一并而论。
他每几年便会为西域祈一次福,平日更多的是担当着医师的职位。
传言虞泽是西域最出色的蛊师,传承的是他父亲虞大将军的衣钵。
宿主才不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