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手持武器,衣衫不整,正打得正欢。
看到秦长锦出来了,祭商和秦王同时停手。
“崽崽!”秦王朝秦长锦奔去。
祭商扇子一收,双手环胸,看着秦长锦,对上他的眼睛,哼了一声,别开头。
这可不能怪她。
老子又没先动手,还让着呢!
要不然早就把他脑袋拧下来了!
秦长锦:……
看着跑到面前的秦王,秦长锦最后看了眼祭商,笑眯眯地与秦王说话,“父王。”
“崽崽你可回来了,想死爹了!”秦王一把将秦长锦搂在怀里,嗷嗷哭,干嚎,眼睛都没湿一下。
说他傻吧,也不怎么傻,苦肉计玩得贼六。
秦长锦心疼了,摸摸秦王的脑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不要哭了,孩儿该心疼了。”
“崽崽不疼。”秦王吸了吸鼻子,从秦长锦怀里出来。
他本来想用苦肉计让秦长锦哄哄他,可一听他说心疼,就不敢装了。
秦长锦一看他眼睛干的,心里有点复杂,但看反应明显不是第一次被骗了。
秦王盯着秦长锦一个劲地瞅,“崽崽这次回来还走吗?阿叔说不让我黏你,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阿叔:……
他这不是想让王爷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吗。
“呃……”秦长锦不知该不该如实回答。
祭商望着他有些低落的神色,在秦王身后出声,“不想走可以不走。”
秦长锦看过去:???
祭商不是一时兴起,在路上她就想过了。
比起西域,宝贝明显更喜欢待在这里,而且这里有他的家人,待在这里也无不可。
她对上秦长锦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
“……”秦长锦不知该是什么反应。
倒是秦王哼了哼,看着祭商,“你说的是真的吗?”
祭商不待见他,翻了个白眼,往屋里去了。
秦王:……
他缠着秦长锦问:“真的吗真的吗?”
秦长锦为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需要和祭商商量一下。
“父王乖,你先和阿叔去前厅用膳。”将秦王哄走,秦长锦回屋里。
祭商正站在窗边,这个位置能看到院门口,她双手正绾发,细长雪白的指尖拿了根木簪,动作轻巧地将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凌乱的后颈和脸侧,显得慵懒又帅气。
显然知道秦长锦来了,她拿起一旁椅子上的衣服,回头,等他走到面前,自然而然地给他穿衣服。
秦长锦顺从地伸胳膊,望着她,眼里都是她的影子,“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可以留在这里。”
祭商低头给他系腰带,“不然呢?”
秦长锦抿了抿唇,“那西域那边……”
顾虑很多,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祭商没吭声,动作笨拙地给他穿戴整齐,才抬头,神色稍有认真,“这不是你该想的,你负责做想做的事,剩下的我来摆平就好。”
秦长锦:……
他一直知道祭商对他很好,但是不是太好了?好到一副要把他养废的架势。
“可以这样吗?”
或者换一句话说我可以信任你吗?信任到下半辈子,我做任何事都不用再想后顾之忧。
这于秦长锦而言很重要的问题,祭商轻飘飘地给了答案,“可以。”
秦长锦望着她漫不经心的黑眸,静了几秒,逐渐弯了眼睛,手臂搂住祭商的脖子,长腿往她腰上缠,要让她抱。
祭商被他扒拉的皱眉,怕他摔了,搂住他的腰,往床边走给他穿鞋,“你好烦。”
秦长锦不知何时了解了她口是心非的性子,如今半点不介意她的嫌弃,只抿着嘴笑。
祭商看到他眼里的笑,绝对纯粹的墨色眸子里,也跟着漾开星星点点的笑意和宠溺。
下午的时候,宫里送来一张邀请函。
夜里宫里会设晚宴,宴会的由头不详,反正皇帝想设宴,怎么都得办起来。
祭商和秦长锦到的时候,还没来多少人。
宴会设在御花园,等渐渐来的人多了,目光都不由得被后排光线昏暗处的身影吸引住。
是个女子,一袭白袍,手撑着额头,正喝酒,生得漂亮,姿态从容慵懒。
可京城没这号人。
“这是谁啊?”
来的宾客们交头接耳,尤其是好奇心正盛的年轻公子小姐们,隔几秒便将眼神瞟过那女子。
“不知道,没见过啊。”
“京城什么时候来了这号人物?”
众人都陆陆续续落座,有的人拉住奴才问,奴才也摇头,表示不知。
宴会快开始时,进口那里闹出了动静,吸引走了一部分注意力。
只闻声,不见人。
“哟,这不是秦世子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没听说啊?”
“回来还偷偷摸摸的,不仗义。”
众人都听到了秦世子的名号,问身边的人,“秦世子回来了?”
那人摇头,“没听说。”
却见那一直独自饮酒的女子有了反应,她放下酒杯,起身朝声源处过去了。
就知道不该放崽崽一个人乱跑。
人都在宴桌那坐着,这进口都没什么人。
三五个公子哥正围着秦长锦,明显不怀好意。
秦长锦微微蹙眉,不愿意和这几人纠缠,他绕过人就要走。
却在将要与那红袍男子错身时,被他推了一把。
“想走?”聂子行对秦长锦想无视他的行为很不满,“去西域一段时间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是吧?我让你走了吗?”
秦长锦:……
去西域之前的三年,秦长锦过得并不像表面那样风光,他经常被人欺负,其中聂子行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最严重的也就像刚刚那样推推搡搡,多数是对他进行言语攻击。
要是以前他就忍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做的事就快做完了,不必再因为忌惮什么而做假象。
秦长锦垂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一道肉眼难以窥见的黑点从他袖子里跑出来,飞到了聂子行身上。
这一幕没人发现。
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砸在聂子行脸上,“这是还你的。”
聂子行捂着脸,心里万分震惊,反应过来,怒目圆睁地看着秦长锦。
往常他总低着头,被他们欺负时,脸上的表情也木木的,今日却格外清冷从容,带着他形容不出的压迫感。
秦长锦说:“以后见了本世子最好绕道走,知道吗?”
聂子行:??!
他有些惊,因为秦长锦的行为太反常了,但心里更多的还是因为曾经毫无反手之力,任他欺压的蝼蚁忽然开始挣扎了的愤怒。
宿主才不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