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宋宅后,看到好几个下人脚步慌张地往东院那边走去。
祭商吸了口奶茶,拉住一个下人,“这是发生什么了?”
“九小姐……”下人神色仓皇,“一刻钟前老爷子吐血不止,张医生过来看了,说、说……”
下人硬着头皮说:“让给老爷子准备后世。”
祭商没什么反应,松开下人,“那你快去忙吧。”
低着头不敢看祭商的下人:??
他本来以为最受老爷子疼爱的九小姐会承受不住,谁知……这未免也太平静了吧?
下人离开后,祭商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凑热闹了,往西院走去。
走了两步,又撞到了张启文。
看到张启文,祭商在路口停下脚步,前看看,后看看,这路只通往她的院子,没可能碰到别的人,只能说明是在等她。
祭商喝了口孟婆汤,往那边走去,喝出了喝酒的架势,“有事?”
“小九。”张启文听到祭商的声音,眼睛一亮,朝着声源处看过来。
女子走在明媚的阳光下,肌肤白皙得似会发光,肤若凝脂,眸似星辰。
张启文之前只关注她气质上的变化,也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她的脸,原来这么漂亮……
祭商眉头一皱,“我问你有事儿吗?”
那冷冷淡淡的声音,似不动声色地裹携了寒风。
张启文一个激灵,回过神,一脸歉意,“我来是替亦绮给你道歉的,今天音乐课上的事儿……”
“哦。”
终结话题最有效的一个字。
“……”
张启文看着祭商冷淡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宋九一向是看到他就黏上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个态度过。
张启文看到祭商手里的杯子,勉强找到一个话题,“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只把你当妹妹,酒这种东西,还是少……”
闻声找过来的宋亦绮,看到两人站在一起说话,眼神阴沉,又转头走了。
“???”祭商听着张启文的迷惑发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直接一杯子砸在他头上。
杯子是一种坚硬的材料制作的。
盖子开了,半杯孟婆汤洒到张启文头上,混着鲜血往下流。
张启文:……
砸过之后祭商就后悔了,自己力道用轻了。
她掂起一旁的砖块拍在张启文头上。
“砰!”
张启文眼前一黑,身体软得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
祭商觉得一下就不碍眼了。
老爷子那边分出个小药童去给张启文看伤。
小药童把药放下,“张少爷的伤没有大碍,按时敷药吃药,一月就能好。”
下人送小药童离开。
受到不明袭击昏倒的张启文,被安排在客房中。
宋亦绮坐在床边,身影窈窕,神色温婉,看着床上男子的眼神却沉得如大雨将至的阴霾天。
张启文是收到老爷子情况不好的消息,身为未来孙女婿过来看望的。
宋亦绮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去门口等,在小厮那里得到一个张少爷已经进府的消息。
至于去哪儿了,小厮表示不知。
但宋亦绮稍微一想就猜到了,过去一看,果然是。
“嘶……”
张启文悠悠转醒。
宋亦绮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看向床上的人,再也没有半分柔情蜜意,冷冰冰问:“醒了?”
张启文:……
他撑着床坐起身,瞬间感到脑袋刺痛,一阵头晕目眩,胃里翻滚,面色又苍白了一个度。
缓了一会儿,张启文问:“我怎么回事儿?”
宋亦绮只冷冰冰地看着他。
过了会儿,张启文自己想起来了,脸色一沉,“这个宋九……”
眼里又浮上了厌恶。
还是那个粗鄙丫头。
张启文努力不去碰自己因为祭商粗暴无情的作为,而伤到的自尊心。
还是很难以置信,她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吗?!
宋亦绮清楚看到他的反应,眼神冷嘲,“真以为谁都得喜欢你?你也不看看现在那宋九是什么人?人家得老爷子偏宠,想要什么样的亲事要不到?为什么非得挂在你一棵树上?”
宋亦绮是不喜欢祭商,可对朝三暮四的张启文同样愤恨,看她的态度,就知道张启文不是第一次有这个毛病了。
张启文怒了,“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宋亦绮!”
两人不顾形象地争吵。
最后以张启文因为身上有伤,不想吵了结束。
张启文摸了下头上的纱布,“这个宋九太没有规矩了,说砸就砸……”
“呵”宋亦绮冷笑了声,“你以为宋九还是之前的宋九?”
“你什么意思?”
宋亦绮没再说。
宋大爷猜测宋九死而复生这件事有阴谋,井里那个女尸是别人伪装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他还没想到。
但宋亦绮一直认定从井里捞上来的女尸就是宋九。
虽然她也不知道现在出现的宋九是怎么回事儿。
她只知道一点。
现在这个宋九,绝对不简单。
祭商最后还是去了老爷子那里。
所有西医中医都堆在外边,嘴里正讨论老爷子的治疗方案,看样子准备离开了。
祭商听到说,老爷子的病情暂时稳住了。
医生们说,这是奇迹,下一次就不一定这么好运气了。
看到祭商,认识她的都打招呼,“九小姐。”
“九小姐。”
祭商指了指老爷子的卧室门,“能进去吗?”
“可以。”
祭商推开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站在窗户边,背对她的男子身影。
男子身形颀长,墨发长至腰际,被缎带束着,白色大褂色如清玉,衬得男子也是丰神俊朗,天人之姿,清雅淡泊。
同时,祭商在这里闻到了一股鬼气,越靠近老爷子的地方,气味越浓。
祭商自然而然进去,自然而然关门,自然而然和池厌说话,“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池厌转身,阳光从右边洒在他脸上,落在地上,轮廓分明,清秀俊丽,清冷道:“唤我箴司即可。”
祭商撇了撇嘴角,这一听就是不想说。
所有小鬼都叫他箴司大人,她才不喊。
“那宝贝,你是在这里抓鬼吗?”祭商走到床边,挥了挥扇子,萦绕在老爷子床边的鬼气散了,“我可以帮你。”
宿主才不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