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44章 通玄大陆(55)(1 / 1)祯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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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禁地,狸宿在祭商对面坐下。

幽幽地道。

“做了坏事就要跑,跑不了就哭,问什么一律摇头。”

祭商抬起头,一脸迷蒙。

这是在说什么?

狸宿:“你是小孩子,你说什么他们都会信的,没人相信,就将他们全部灭口?”

祭商:……

这话好像有点熟悉。

狸宿一拍桌子,身体逼近祭商,“你都教容微点什么?”

祭商想起来了,但毫不心虚。

“这都是保护自己的道理,哪有问题?!”她还理直气壮的。

狸宿本来也没生气,“等她长大了,这些道理都不适用了。”

祭商:“等她长大,她自己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狸宿:……

狸宿起身,往屋里走,一会儿又拿着纸给出来。

祭商:“你做什么?”

“给容春南写信,出去一趟,正事忘了说了。”

容春南将信看完,又叠起来放好。

族长夫人:“少祭司说什么了?”

容春南叹了声气,“过段时间,便是容微小姐的生辰,少祭司说要大办,给二夫人和容微正名。”

秋涟涟失踪了那么久,又再次回到时镜一族,还带了一个不是时镜一族血脉的女儿。

秋涟涟离开的太久,现在族内很多人都只知道她是少祭司的母亲,已故二长老的夫人,但却并不认识她。

确实是需要一个正式的场合为她们正名。

“我看你叹气,是对这件事有何顾虑?”

容春南摇摇头,“那倒没有。”

只是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了。

深夜。

夜深露重,月光笼罩着狸宿花林,风一吹,满屋都是花香。

屋内古黄色的光线昏暗又柔和,很适合睡觉。

狸宿趴在床上,翘着白皙的脚,下巴压在手背上,清亮的眼眸眼巴巴地看着祭商。

祭商坐在不远处的矮榻上,手拿磨棒。

将已经黏在一起的碎片中间磨平整。

她两只手的指骨都缠着绷带,神色很专注。

狸宿看了一会儿,鼓了鼓腮帮子,“你还不陪我睡觉吗?”

“这就来。”

祭商放下工具,将手上的纱布解下来,露出白皙指尖上的伤痕,她洗了手,拿着药膏,来到床边坐下。

狸宿拿过她手里的药膏,给她上药,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手上布满伤痕,心疼极了。

“你修它做什么?有相似功能的法器,万灵界应该不少,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少年低着头,白皙精致的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温柔又美好。

祭商眼神柔和地看着他,没说话。

上完药,祭商和狸宿在被子里一起躺下,她将少年抱了满怀,修长的大掌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睡吧。”

狸宿闭上眼,咕哝一句,“要你抱着睡觉,才安心啊。”

某日。

狸宿撑着脑袋,看着已经快成型的百花钟。

“你这算是快修复好了吗?”

“嗯。”

“它能恢复到和之前一模一样吗?”

“自然可以。”祭商放下工具,拿起修复一半的百花钟,端详了片刻。

修复过的地方一丝裂缝都看不到,新增添上去的材质也和原本无异。

狸宿盯着那百花钟看了片刻,黑眸半眯,忽然说:“这百花钟,能复制吗?”

祭商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狸宿:“算计人。”

祭商笑了笑,“自然是能的。”

祭商将温桂玥叫过来,让她复制出一个新的百花钟来。

还很体贴的,让她复制出来的百花钟是完整的。

狸宿拿着百花钟晃了晃,清脆空灵的声音回荡而起。

不管是模样,材质,还是百花钟所散发出的那种独有的生机勃勃的气息,都像真的一样。

狸宿惊叹地看向温桂玥,“你太厉害了。”

温桂玥谦虚地笑笑,“我们一族本就天生会幻术。”

狸宿拿着百花钟,爱不释手地摸着。

没几天,百花钟已经被修复的消息,便传得到处都是。

大长老院中。

房间暗不透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沉闷和难闻的药味。

容观将窗帘拉开,今日外面无风,阳光明媚,他在床边坐下,从下人手中接过药,“你下去吧。”

下人:“是。”

“咳咳…”

容绍贤撑着身子坐起来,靠着容观给他放置的枕头。

短短一年,他瘦得不成样子,双颊凹陷,油尽灯枯似的。

容观给他喂药,“虽说医师说,不能让你受风,可没风的日子也多开窗透透气,一直闷着,身子只会越来越差。”

容绍贤没说什么。

喝完药,容绍贤说:“前些日子请柬送过来了,说要为那个容微大办生宴,给她们母女正名。”

容观沉默。

容绍贤盯着他的脸,“容观,你实话告诉我,少祭司那时出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他有时候真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

他这个儿子在他面前孝顺懂事,在外也总面面俱到。

但他能感觉到,他那心里藏有一道深渊,深不见底。

谁都不知道从那深渊中跑出来的念头是什么样的。

从小到大,他看容观做了太多事,将少祭司的名声一点点变差。

而他自己,踩着少祭司,成为族内人人称赞的大少爷。

若非时空之力的强与弱是看天赋,可能现在,成为少祭司的就是他了。

确实,他也不喜容荒,连带着他的儿子也怎么都看不顺眼,但族中禁止内斗,这一点已经种在他心里,无论如何,他都不敢,也不能,去生起杀心。

容观又沉默了许久,低着头,面无情绪,“父亲怎么会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

容绍贤:“你从小与少祭司一起长大,我本也以为,你们关系甚好,虽然不喜狸宿,但也没说什么,但后来,你做的那些事……骗骗年幼的少祭司还行,骗我还差了些。”

他觉得这个儿子是随了他。

或许,跟他不喜欢容荒是同一个理由。

他和容荒也是同年生,可容荒太出色了,只要他在的地方,便是目光中心,而自己,永远无法被人看到。

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是黯淡无光的。

那种无力感,像是心中堵着什么,不上不下的,导致他永远无法坦然的面对那个发光的人,也无法正确看待自己。

容观直接转移话题,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宽袖,“父亲休息吧,我回去了。”

容绍贤:……

容观走到门口,将门拉开,外面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他忽然停住脚步,沉默了好一会儿,说。

“是,我确实不喜欢狸宿,甚至……讨厌极了他。”

容绍贤一愣,面色逐渐慌了,“真的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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