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摆了摆手,“走开,走开,就这么一点东西,我还要吃呢。”
这些人散开了。
王喆拿了一块桂花糕,递给田近邑,“小邑,给你。”
接着,拿出一个苹果,递给陈岩,“陈岩,给你。”
看了看林庸,拿出一块桂花糕,递给林庸,“林庸,给你。”
三人都接过了。
林庸看着眼前的桂花糕,内心也是感慨万分。
在外面不值钱的桂花糕,在这里竟然这么受欢迎。
看着林庸略带嫌弃的神色,田近邑说话了,“这里的饭很不好,还吃不饱,你呆几天就知道食物有多珍贵了。”
林庸点了点头,细细吃起来了桂花糕。
这个时候,王喆走向了女子那边,给宋蕾,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一些东西。
田近邑面露出失望的神色,“我家人已经三个月没有给我送东西了。王喆的母亲总是来给王喆送东西,他的父亲几乎不管他。这里也不许和家人见面。王喆的母亲想要接王喆出去,但是送王喆进来的是他父亲,只能他父亲接他出去。”
“他母亲接不出去,王喆的父亲怎么都不接王喆出去,所以,王喆只有在这里呆着。他母亲每隔十天就会给王喆送东西来。”
林庸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你们都没有想过逃跑出去么?”
田近邑说话了,“我想过,逃跑出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是根本没有办法逃跑出去。”
“陈岩肯定是想逃跑出去的,他还忧心他的父亲。王喆也想过逃跑出去,但是,他要是逃跑了,他的母亲怎么办呢?最主要的是,这里看守很严密,根本没有办法逃跑出去。”
林庸不置可否,如果自己带着,绝对能带这些人逃跑出去。
关键是逃跑出去了,下来这些人怎么办呢?
林庸对这些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那些真疯了的人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些根本没有疯的人,不应该被关在这里。
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在无聊中消磨过去了。
就听到一个穿着蓝色衣袍的人大喊起来,“吃饭了,吃饭,都去后面的院落排队吃饭了。”
这些人在一个柜子里,拿了自己的饭碗,然后去了后面院落。
饭碗都是木制的,这里不允许用陶瓷的碗。
怕陶瓷碎片伤人,伤己。
到了后面一进院落,就进入了一个很大的屋子。
屋子隔开了,有一个小房间,有一个大房间。
大房间放着桌椅,是吃饭的地方。
小房间,应该是放置饭食的地方。
病人们开始排队了。
林庸,王喆,田近邑,陈岩排在了一起,边排队,边说话。
很快,轮到他们了。
饭食是稀饭,馒头,小菜。
小菜就是凉调黄瓜,还有几根咸菜。
看起来一点油水都没有。
病人们打了饭,都开始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林庸在灵鹫宫呆了那么久,就算是在西夏皇宫,每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哪里吃过这样粗粝的食物,真的觉得难以下咽。
不过,看到别人吃,也不好特别,只好吃了起来。
陈岩吃饭特别快,吃完了,似乎还没有吃饱的感觉。
林庸把自己的馒头掰开,没有咬的那一半,递给了陈岩。
陈岩看了一眼林庸,接过,“谢谢。”
说完,又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依旧是在第二进院落活动。
渐渐天色就黑了。
穿着蓝色衣袍的人抬来了热水,“洗脸,洗脚了,都来排队领热水洗漱。”
林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盆。
田近邑说话了,“我洗的快点,洗完了,你用我的盆洗。”
林庸点了点头。
更加坚定了,带着这些人逃跑出去的决心。
洗完脸,洗完脚,所有人都被穿着蓝色衣袍的人赶入了宿舍,让他们休息。
不能在外面晃荡了。
四个人躺在床,也没有烛火。
烛火是很珍贵的东西,疯人院自然不可能给病人配备烛火。
没有事情好做,就说起来了话。
陈岩依旧很沉默,大多数时间都是田近邑,王喆在说话。
林庸直接问了一句,“你们想出去么?逃跑出去。”
顿时,两人沉默了。
田近邑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喆叹了口气,“唉,如果能逃跑出去就好了。我会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然后等到安稳下来,接我母亲过去。可惜,很难逃跑。老头子就是想要我死在这里。”
林庸说话了,“我能带你们逃跑。不过,我想带兰永其,还有宋蕾和刘玉婷。兰永其身有伤,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田近邑,王喆都没有说话。
黑暗中,林庸看到陈岩眼睛迸发了热切的光芒,“你真的能带我们逃跑?”
林庸说话了,“自然是真的。绝对能带你们逃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不是被家人送进来的,我是自愿进来的,送我进来的老头,是我在路边随便找一个人,给他了十两银子,让他送我进来的。”
田近邑犹豫了一下,“如果逃跑出去的话,下来我们怎么办呢?去什么地方呢?”
林庸说话了,“去随城,我的家乡,我家在随城有些产业,有些名望,可以安置你们。”
陈岩说话了,“不过我走之前,先要打听清楚我父亲的消息。”
田近邑说话了,“好的,我跟你走,反正我父亲是不会放我出来的。”
王喆也说话了,“没有问题,等我在随城站稳脚跟,我就接我母亲过去。”
林庸说话了,“我一会儿出去,打探打探陈岩家的消息,陈岩,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打探打探,还有我给你们带回来一些吃的东西。”
这些人看着林庸,突然有些不敢置信,田近邑说话了,“你真的能出去么?这里的院长可是大内第一高手,每天晚都在这里。”
林庸说道,“试试,你们就知道了。”
陈岩说话了,“我家住在梧桐胡同,第三家,你打听一下我父亲的情况,我母亲的情况,如果可以,我想带着他们一起走,去随城。”
林庸说话了,“没有问题。”
听了听门外的动静,院子里没有人了。
林庸悄无声息推开了宿舍的门,出了门。
其他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庸悄无声息飞了起来,然后飞了屋脊,然后往院落门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