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姑娘,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帮你取药啊,你怎么……”
白天泽听了娄画脂的话,就略微邹了下眉头,看着娄画脂刚睡醒,还是一脸萌萌的样子,本想用训斥的语调跟娄画脂说明事情的,但说着说着,就没了气势,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句:“若不是我鲁莽,娄姑娘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头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
娄画脂听着白天泽最后突然软下来的话,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她娄画脂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天泽这副样子,还是面对自己的时候……
“娄姑娘,其实楚晗宇说得对,要想能好好跟你交流,确实应该尊重你的性格特点……”
随后,白天泽又微微笑了,搞得娄画脂不由得“噗呲”一笑。
“笑什么?”
“白天泽,你还好意思问本姑娘,”娄画脂笑得合不拢嘴,见白天泽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了,才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解释道:“你啊,好好想想,平时自己都是个什么样子,不是一脸正经的样子,就是苦瓜脸的,哪里会笑啊,普通人还想都不敢想你白天泽笑起来的样子呢!”
娄画脂说完,白天泽就不由得冷哼一声,看着依旧在偷笑的娄画脂,就忍不住问道:“难道本官笑起来很丑吗?还是说很喜庆,居然让你这个特立独行的娄画脂笑个不停。”
“哪里,就是觉得有点违和罢了,”娄画脂浅笑着回答,然后脑子一转,就没好气的说道,“谁特立独行了,本姑娘这叫有主见,敢办事儿,有……爷们情怀!”
娄画脂说着,又是咧嘴一笑,搞得白天泽都不由得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孺子不可教也。
可是,他白天泽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在跟娄画脂说话,虽然跟他之前想象的有很大的冲突,但却觉得这样的娄画脂很真实,很亲切,他喜欢跟像娄画脂此时如此透明的人交流……
“好了,娄姑娘,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还给去皇宫一趟呢。”
白天泽起身对娄画脂说道,本想离开,不料娄画脂却要把白天泽留下来,相互交谈一些事情。
“白天泽,我的家人是不是知道我被刺客盯上的事情了?”
娄画脂这一问还真问到重点上去了。
没错,当那枚箭从娄府的庭院上方出现,娄府上下都对此议论纷纷。
最后还是白天泽出面,把之前娄画脂遇刺的事情告诉了娄家的人,大家才明白事情的经过,但于娄画脂的母亲寻宛竹而言,这无疑是个麻烦的事情。
按理说,一般嫁女儿都有个年龄顺序,可是现在,她寻宛竹却特别想把这个惹事生非的小女儿娄画脂给嫁了出去!
这不,娄画脂的母亲寻宛竹说是送御医离府,可是她寻宛竹才出娄画脂的房门,就立马吩咐自己的大女儿和二女儿送御医出府,自己则潜伏在娄画脂的门外,偷听着娄画脂和白天泽的对话,似乎已经开始做好打算,让白天泽跟娄画脂喜结连理……
当她寻宛竹听着娄画脂跟白天泽拌嘴的时候,她就不由得笑了,感觉胜券在握,然后才悄悄的离去。
而本来就是捉铺犯人的白天泽,岂会不知道娄画脂的母亲寻宛竹在门外候着,只是他没想到寻宛竹的用意是撮合他们两个,以为只是在担心娄画脂的身体,所以就没有在意什么,平常心面对娄画脂。
可是娄画脂哪里又是个白痴,看着除白天泽以外的人,就纷纷离场了,不诡异吗?而太阳升起,门外那夫人的影子可是被拉得老长了,娄画脂看那影子不见了,才会询问白天泽有关刺客的事情。
而白天泽听娄画脂这么一问,自然是走不了了,于是便很干脆的坐回位置,面对着娄画脂,说道:“刺客自杀了,从他的身上我们找不出任何线索,没有标记,也没有携带什么特殊物品,看起来,比较像是私自培养的死士。”
“哼,之前还只是敢在外面刺杀本姑娘,现在倒好,胆子大了,居然让死士出面杀了我,看来,他们对我可是越来越在意了,这么着急下手……”
娄画脂冷哼的说道,然后突然想到那个娇滴滴的白柔儿,就不由得问道:“你妹妹,白柔儿她怎么样了?要不是她反应及时,推开本姑娘,本姑娘现在早已经升天了……”娄画脂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就喃喃道了,“白天泽,好好待你妹妹,本姑娘的命是她救的,不管怎样,本姑娘都是欠她了。”
“我妹妹她没事……”
白天泽第一次看着娄画脂不是那么嬉皮笑脸的样子,如此郑重的对自己说关于白柔儿的事情,他就不由得咧嘴苦笑了下,然后问道:“娄姑娘,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白天泽特别宠溺白柔儿?不让她自主,事事都为她打理,好到这个妹妹什么世俗都不懂?”
娄画脂听着白天泽的问话,竟一时是眨巴着眼睛,思考着怎么回答,毕竟,白柔儿怎么说也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
而白天泽倒是看出了娄画脂顾虑,就直接打断了娄画脂的思绪,对她说道:“不必约束自己,想到什么,就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那,本姑娘就说了哈。”
娄画脂看着白天泽那副难得一见的温和的模样,就抓住机会,反正白天泽他都说了,不会怪罪自己……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的,总不会忽悠一个脑子受伤,还有瘀血的弱女子吧?
“是啊,本姑娘确实觉得你这样对待白柔儿,实在是太过了,虽然是妹妹,哥哥保护妹妹没有错,但太好,会惯坏她的。”
语毕,白天泽就又一副苦笑的样子,看着娄画脂那认真的神态,就说道:“其实我何尝是不知道这样对待白柔儿不好,毕竟以后是要出嫁的女子,多经历点,总归是好的,可是,我妹妹白柔儿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啊,如果我妹妹是你这样的性格,我虽不能立马接受,但还是会轻松很多。”
白天泽说完,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闲来无事,算是润润喉咙,又像似要要掩盖自己内心的某一寸土地。
娄画脂倒是不在意白天泽喝茶,但听了他白天泽后面的话,她娄画脂就不由得撇撇嘴说道:“什么意思啊,讨厌本姑娘的性格你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还顺带把你宠爱的妹妹给贬低了……”
“不是……我是说真的,而且,娄姑娘,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如此心细的你,应该会有所察觉吧,白柔儿,她的性格。”
白天泽说完,娄画脂就不由得沉思了。
白柔儿的性格特点?不就是突然很激动跟你说话,傻傻的,单纯的,不懂别人说话的意思吗?
记忆的画面如同播放机在播放视频,记忆力本就不差的娄画脂很快便捉到了些“影子”。
白柔儿,一个看起来确实是傻乎乎,可爱的女子,可是,她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第一次见面,是在衙门为我和楚晗宇撇清人贩子的事情,而这一做法的源头不过是讨好自己心悦之人,楚晗宇。
而又是因为楚晗宇,她以探望的借口来寻自己好几次。
说实在的,白柔儿根本就不是傻得可爱的女子。
不仅如此,那样可爱又单纯的女子,怎么可能见了箭不吓得大叫一声,反而是把自己推开呢?
白柔儿,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娄画脂一下子就懵逼了,看着白天泽,就直接说道:“确实有些让人在意的地方,可是,本姑娘还是想不出来,她白柔儿,性格到底是怎么了。”
白天泽似乎早就知道娄画脂能分析出白柔儿的不对劲,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就浅浅一笑,解说道:“白柔儿是个双面性格的女子。”
“两个不同性格的人?”
娄画脂不由得重新问一遍白天泽,心想:早在现代,她娄画脂就在书中接触过此类病情的人物,说的都是双面性格的人,一面温和近人,另一面就会凶残暴虐……
而白柔儿,她一面是天真无邪,那另一面,岂不是城府深,精通预谋?
想到这里,娄画脂的背后不由得凉了一大块。
天呐,她平时接触的白柔儿,到底是那一个性格的白柔儿啊?好像,都有接触耶……
“是的,小时候,我们寄住在皇宫里,受着一位贵妃娘娘养育,这位贵妃一开始无子,待我们很好,只是不知道哪天起,她怀孕了,开始冷落了我们,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竟是胎死腹中,然后她性情大变……”
“平时里,你们没少挨打吧?白柔儿,就是那个时候变成这样的吧?”
白天泽没说完关于白柔儿的事情,娄画脂就接着说道,而她的推测又刚好全中,搞得白天泽不由得赞叹道:“画脂,若是你男的,我肯定会把你接入衙门。”
“哼,歧视女子吗?就算是男的,本姑娘也不要进衙门。”
“为什么?”
“不想做你下属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