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娄画脂知道最吃亏的人还是自己,但是一心为民的她,还是如此做了。
案子了结,楚晗宇要继续就在衙门协助白天泽处理完最后的事情,无关人员,都可以回府了。
走出衙门,娄画脂便深吸了一口气,感到眼前明亮了许多,至少,在这一秒,她娄画脂可以不用再想有关这个案子的事情了。
可是,就在这一口气吐出来时,那柳立杰便突然走到娄画脂面前。
他身子板挺得很直,居高临下的样子,本就让娄画脂感到不爽,而他一开口,就更是让娄画脂皱了皱眉头。
“娄画脂,我再问你一遍,你,嫁不嫁给我?”
额,他这是什么态度,要别的女子嫁给他,那态度也给谦和点吧?这居高临下的样子,搞得本姑娘求着他,要嫁给他似的……
“不嫁。”
娄画脂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更不想跟他有什么废话可言,用两个字来回答他,娄画脂还嫌多呢!
“你!”
柳立杰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拒绝他的女子,或者是说,没有遇见过像娄画脂这样,这么勇敢的,明确的拒绝自己的女子。
“娄画脂!你别后悔!”
“哼!本姑娘从来就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
娄画脂听柳立杰这么一说,就不由得硬碰硬的反驳道。
而其他刚走出衙门的人,都不由得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纷纷看过来。
这柳立杰和娄画脂怎么就吵起来了?
在所有人都奇怪的时候,柳立杰随即就怒了,但这回他却是压低声音,对娄画脂说道:“娄画脂,你等着,本公子会让你求着嫁给我的。”
柳立杰一说完这句话,就愤怒的掉头走人。
娄画脂听过柳立杰的话,就不由得白了一眼,冷不伶仃的说道:“绝对不可能!”
一时间,旁观者都疑问了。
沈明轩走过来,把看着柳立杰离开的视线转到娄画脂身上,但还没开口说什么,娄画脂就突然举起手来,示意他不要说话。
接着,娄画脂就叹息一声,道了一句:“别理疯子。”
语毕,娄画脂就转身离开,弄得沈明轩想邀请娄画脂跟自己一同坐轿子都不行……
回到娄府,娄画脂那才平稳下来的心境又不由得紧张起来。
回府了?
自从这个纵火案开始,她娄画脂就只回过一次娄府,而且还是因为案子的需要,她娄画脂才回的……
真不知道这次回府,要面对怎样的训罚……
娄画脂若有所思,在踏进娄府前,她娄画脂就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
要打要骂,随便吧,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不打不骂,她娄画脂还真怕呢!
“娄三小姐回来啦!娄三小姐回来啦!”
禀报消息的下属欢快的在娄府里传达着消息。
届时,娄画脂的姐姐们都跑了出来,看到真的是娄画脂后,就也笑开了脸,忙上前把娄画脂拉去大堂。
一进大堂,娄画脂还以为就只有母亲寻宛竹坐在大堂上,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娄志诚也坐在大堂上。
父亲也在府里?难道父亲还没休息好?
娄画脂向父母亲行了个礼,然后就想请父母亲责罚之际,那寻宛竹就开口道:“老爷,快让画脂入座吧,这一波才刚刚过去,想必,也是累坏了。”
娄画脂没想到寻宛竹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眼睛定定的看着寻宛竹,内心倒是疑问起来:这个寻宛竹,又要搞什么鬼?
父亲听过,也点点头,说道:“是啊,是啊,画脂,快坐,这些天,辛苦你了。”
娄画脂的父亲娄志诚说着,又继续道:“画脂,这些天,实在是委屈你了,都怪父亲无能,关键时刻,身体竟然出了问题。”
娄画脂听过自己父亲的话,就立马摇摇头道:“父亲,你工作劳累,要不是女儿多事,竟被他人算计,也不至于让爹爹你如此操心。”
话说到这里,娄志诚就不由得叹息了。
“画脂啊,这些东西,其实最终还是出在我与你母亲身上,要是在这之前,有严格的要求你,就不至于你在外边惹人了。”
“惹人?”
娄画脂一脸懵逼,但还是很冷静的回问道。
“白长官都说了,要夺取你性命的,是些很厉害的人,但因为你失忆了,所以,也都不知道是谁要害你了。”
这时,娄画脂的母亲寻宛竹回答道,然后突然变成笑脸,继续道:“画脂啊,那个白长官,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啊,人家不仅答应要去帮你取珍贵的药材,这纵火案,也帮了你不少吧?”
寻宛竹说得没错白天泽在这段时间里,确实帮了自己很多,可是,加上之前的矛盾,这……这算是扯平吧?
娄画脂微笑着点点头,内心却不由自主的叫嚣着。
不过也罢,这次的案子,要不是白天泽的帮助,她娄画脂确实是招架不住,别的不说,就说在柳府,百姓突然愤怒的一哄而上的架势,要不是白天泽一直护着自己,她娄画脂说不定还能弄出一张破相的脸来呢……
“好吧好吧,都累坏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娄画脂的父亲娄志诚,似乎还有什么事要思考的,就这样遣散了大伙。
敏感的娄画脂察觉到父亲的反常,但又或许是心里问题,她娄画脂怎么看,都觉得娄志诚的表情里,除了慈祥,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了。
回屋。
娄画脂洗了个澡,一身轻松后,才吃起糕点来。
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娄府遭遇了些事情,按照往常的样子,此时本来会听见姐姐们弹奏琴曲的声音,现在却是安静的。
“梦青,给我备琴。”
娄画脂可受不了这种闷闷的氛围,本来她就是从纵火案中解脱了,回到娄府还不用家法伺候,实在是太幸运了,不弹奏点音乐,是不是太晦气了?
于是,梦青在娄画脂的指使下,把琴给拿了过来,让娄画脂弹奏。
音乐是很美妙的东西,悠扬而平稳,听者舒心,弹着快乐。
琴曲才到一半,娄画脂的房门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走得很慢,他在细细品味琴曲。
之后,音符落地,娄画脂收手,娄志诚就走了进来。
娄画脂有点惊喜,没想到自己的琴声把父亲大人给招了过来。
“父亲。”
娄画脂起身迎接娄志诚。
娄志诚示意娄画脂不必约束。
“画脂,为父,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这么舒心的曲子了。”
“父亲……”
娄画脂正想说父亲若是想听,那她娄画脂就天天弹奏,而娄志诚却打断了娄画脂的话,继续道:“画脂!你听父亲说吧,你失忆了,听听也无妨。”
“嗯。”
娄画脂弱弱的应道,然后就想:父亲,这个曲子让你想到什么了吗?
“画脂,为父不知道你是怎么会弹琴的,当然,为父也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学会的,但为父知道你会弹琴,实在是开心。”
“或许是娄家的血脉吧,你姑姑的琴艺也是十分了得,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姑姑就已经因为琴艺而为大家所知。”
“可惜了,你姑姑的才华,虽然直到现在依旧光鲜亮丽,但是,想听到一曲上好的琴曲,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娄画脂听到这里,就不由得问道。
“因为她不再是娄家的人了,嫁出去了,自然是听沈家人的安排,弹琴什么的,自然是要看场合了。”
娄志诚说到这里,就不由得叹息一声,感慨着什么,但最后还是不由得笑起来,对娄画脂笑道:“但是,你父亲我可就不再担心这个问题了,如今我的宝贝女儿会都会弹琴了,而且三女儿的琴艺还特别的厉害,我这想听曲子的愿望啊,不再是奢侈品了。”
“哈哈哈!”
说罢,娄志诚就是一阵笑声。
娄画脂见了,也不由得笑起来,冲自己的父亲说道:“爹爹,你啊,这不是什么奢侈的愿望,只要你想听。画脂就给你弹!”
娄画脂说到这里,就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了愣,就又问道:“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苦恼的事情,画脂的琴曲是舒心,让人听着很享受,但看父亲你……”
“画脂,你说的没错。”
娄画脂的父亲娄志诚也不含糊,听到娄画脂这么问自己了,也不犹豫,就肯定了娄画脂的疑问。
“画脂,你父亲在工作上出了些问题,恐怕,会影响得很厉害。”
娄志诚说道,就又是一声叹息。
“为人师表,我却阻止不了那些不公正的事情……画脂啊,父亲无能……”
娄画脂再次听到自己的父亲说自己无能后,就不由得邹邹眉头,说道:“父亲!不是这样的,什么不公正啊,这些东西,不能都怪你的,一个学院,哪里是你一个人说的算哪,别苦恼了。”
“确实不是一个人说的算,但为父只是一个副院长,真正有权的人,是院长啊。”
“父亲,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呀,四津学院的院长有权,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这权利却用在了不公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