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泽没想到娄画脂会突然这么反感墨裴羽,听到自己去了墨府,她娄画脂居然直接生气了。
“娄姑娘,这去墨府,是必经的审案过程,虽然我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但是这个程序,还是变不了的。”
白天泽见娄画脂邹着眉头,虽然刚回衙门,自己也很累,但是还是不由得解说道。
可是照他白天泽这么解说,她娄画脂就不悦了。
“白天泽,你到底是个清官吧?我父亲是清白的,你一定会帮忙的,对吧?”
虽然娄画脂心里小有郁闷,但是他白天泽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他这么做,让娄画脂不由得想到了母亲寻宛竹所担忧的事情:白天泽有能力帮忙,但没有竭尽全力。
这种情况,她娄画脂自然也是担心的。
“娄姑娘,放心吧,我自是会尽力而为的,但现在你既然在这里,我就先跟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白天泽也知道娄画脂有些着急,对自己产生质疑也是必然的,但是,他白天泽觉得,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她娄画脂有必要知道事情的危急。
“你说。”
娄画脂也想搞明白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娄姑娘,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你父亲确实很危险,墨裴羽是夹着他的名号,拿出了你父亲放考试没通过的人进了四津学院。”
“刚开始只是墨裴羽施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四津学院的许多学生也都站了出来,指出你父亲不仅纵容那些不合规矩进学院的学生,还没做好一个老师应有的本分。”
“什么意思啊?”
娄画脂听着白天泽的论诉,就不由得略微邹起眉头,回问道。
难道,墨裴羽这是要让四津学院的学生造反,一起对付自己的父亲吗?
可是,她娄画脂的父亲,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娄姑娘,你父亲的事情,牵扯了许多官家子弟的投诉,在这一点上,你父亲的案子,想翻身,就更加困难了。”
白天泽把他想表达的意思都说明白了,娄画脂听过之后,就沉默了下,同样,也知道白天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了,她娄画脂还能不明白吗?就算白天泽现在竭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帮得了娄画脂的父亲……
“不是,白天泽,本姑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只要找到这样东西,本姑娘的父亲就不用再被冤枉了。”
娄画脂眨眨眼,开口就道。
是啊,她娄画脂来衙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告诉白天泽,去搜寻跟墨裴羽交易的锯条吗?
有了这些锯条,而且里面的内容一清二楚的,她娄画脂的父亲还不能得救?
“什么消息?”
白天泽见娄画脂突然冷静起来,镇定的说着有好消息告诉自己,就不由得疑惑了。
这历经沙场的白天泽,被调回来当衙门以及巡逻府的总长官,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么,关于案子的事情,她娄画脂居然能比自己还要厉害,想出些什么问题?
“锯条,跟墨裴羽交易过的人,他墨裴羽都会留有锯条。”
娄画脂认真的说道,然后看着白天泽的眼睛,把她娄画脂所想的统统说了出来,就差他白天泽一个“好”字了。
白天泽听完娄画脂想绊倒墨裴羽的点子,自然是不由得吃惊了。
想不到吧,她娄画脂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长得美丽就不说了,居然还能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就不由得为之感叹了。
但是,仔细想来,她娄画脂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墨裴羽是谁啊,在背后帮他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可都不是吃素的呀。
娄画脂若是想绊倒墨裴羽,那就是要跟整个朝廷的部分官员做对啊!
娄画脂,一个只有姑姑是嫁在沈家这样的大官家里,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娄画脂,拿什么跟墨裴羽斗?
“娄姑娘,你提供的这个证据自然是好的,关于这一点,我会派人好好的搜查的。”
白天泽知道了,娄画脂她谁都不靠,靠的,不过是她的意志。
自从认识娄画脂那一天起,她就是个不畏权贵的女子。
第一次来衙门,也就是人贩子的那一回,她娄画脂不就当着自己的面,呵斥了自己了吗?
就算到后面,沈家开的宴会里,见到他走在摄政王身后,也不为所动,依然用敢恨敢爱的方式与自己相处。
他白天泽喜欢这种纯粹的女子。
娄画脂,他白天泽算是帮定了。
“那好,那麻烦你了,白天泽。”
娄画脂听了白天泽如此说道,就起身预备离开。
想来,她娄画脂早上出府,现在都中午了,她娄画脂也该回府,看看府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要走了吗?”
白天泽看到娄画脂那起身的动作,就不由得问道。
“吃饭了吗?都中午了,要不,就留下来吃个饭吧。”
白天泽说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一个衙门总长官,现在又是案子的关键时刻,怎么能留别人吃饭呢?
但是,白天泽的心意,也就在这一瞬间给说出来了。
娄画脂自然是想吃饭的,但是她现在肚子不饿呀,在来衙门之前,她娄画脂就和楚晗宇在甜品店吃饱喝足了……
“不用了,等案子结了,本姑娘请你吃大餐。”
娄画脂摆摆手,就掉头走了。
而白天泽见了,倒是不由得浅浅一笑,然后便目送了娄画脂出了衙门。
而就在白天泽思路回到娄画脂父亲的案子的时候,他白天泽眉毛就不由得一邹,道:“你,快去跟着娄画脂。”
“啊?”
那侍卫没听明白,刚开始还以为白天泽要自己跟踪嫌疑犯似的,等反应过来,他便立马回答道:“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
一时间,白天泽又立马叫住了那侍卫,吩咐道:“暗地里跟着就好,护送她平安回到娄府,就可以回来了。”
白天泽算是把话说明白了,那侍卫也就才明白过来。
原来白天泽是想让自己暗地里保护娄画脂啊……
“是,属下遵命。”
那侍卫也不敢多耽误时间,说完,就立马走了。
而这一路上,娄画脂也算是幸运,安全的回到了娄府。
自然,她娄画脂以为除了齐昀安排的暗卫在保护她之外,就没有人在保护她了。
其实,这一路上还多了一个跟着她娄画脂的人……
回到娄府。
娄画脂回来的消息又一次通过禀报员快速的报告给了母亲寻宛竹听。
随后,娄画脂听那些在门口等候自己的侍从们说大姐和二姐都在大堂里和夫人商议事情,于是也就直奔大堂走去。
“母亲。”
娄画脂冲母亲寻宛竹行了个礼。
母亲寻宛竹见到来者是娄画脂,就立马招呼她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怎么样了?外边的情况如何了?你父亲,他还好吗?”
母亲寻宛竹都没等娄画脂坐下来,开口就向娄画脂抛来一大堆问题,搞得娄画脂很无奈的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母亲,你先冷静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娄画脂回答道,虽然不详细,但总给先来个定心丸啊。
母亲寻宛竹听过娄画脂的话,自然是心安了不少。
“画脂,那你父亲,现在如何了?”
哎呀!你可别说,娄画脂这去衙门的这一趟居然没有去见自己的父亲!
娄画脂听过母亲寻宛竹的问话,就立马点头说:“父亲很好,就是所处环境不一样而已,白天泽很是照顾父亲了。”
娄画脂说罢,就想了:白天泽总叫自己放心,看来他白天泽应该是有好好照顾父亲了……
这是个推测,但娄画脂愿意相信白天泽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是个庸官。
“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寻宛竹说道,于此,她忽然想到什么,就问道:“画脂,你说为母能不能给你父亲送饭啊,这在衙门的,饮食再怎么被照顾,那吃得,也肯定没有家里的好啊。”
母亲寻宛竹还真是多事的女人,关于这个问题,她娄画脂就不好说了。
毕竟,她娄画脂就没问过这样的问题……
“母亲,你……可以试一下。”
娄画脂随便提议道,心想:这寻宛竹可真是个痴情女子,对父亲如此忠贞,什么事儿,只要是为着父亲好的,她都乐意去做。
想想,若不是为着父亲好,她寻宛竹也不至于到后头如此针对自己。
“那好,小涂,你去集市买这新鲜的菜回来,我要亲自下厨。”
母亲寻宛竹激动的说道,然后那个被寻宛竹称为小涂的侍从就立马离开大堂,去集市买食材。
而娄画脂也不知道得不得送饭,但她觉得,至少能让母亲寻宛竹做点事情,否则,一整天都郁闷着,为父亲的事情着急,那也没用啊……
时间滴滴答答,厨房的一切事宜也都忙得差不多了。
母亲寻宛竹收拾好菜色,把它们都放到篮子里。
为了不漏汁,她寻宛竹还特地拿些东西塞住盘子边缘,防止它在走路的过程中晃动呢!
如此细心,如此努力……
就在母亲寻宛竹要带着篮子去衙门时,一个从衙门跑过来的官兵就突然闯进了娄府。
母亲寻宛竹有些迟疑,娄画脂也是如此。
那官兵还没喘口气,就焦急的说道:“娄……娄老爷,后天……后天将被流放到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