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弯简直是气红了眼,似乎是从前经历过什么,以至于现在的他会如此的敏感。
而对于楚晗宇而言,他们又何尝不是凶残的存在呢?
西楚国,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最讨厌的地方。
这一夜,楚晗宇算是一夜无眠,喝着酒,火辣着心肠。
记忆,又不知不觉的被撬动出过往的事情。
他出生了,那个时候,父皇疼,母皇爱,他以为他拥有着别人所不能触及的美好,出身富贵,父母友爱,换作是一个普通的家庭,那也是十分幸福的。
但是,母皇的事情还是败露了。
太子的母妃可不一般,为了母仪天下的位置,她算是煞费苦心,把自己不是皇上亲生子的事情给公之于众。
然而,这也不能怪母皇,在父皇看中母皇的时候,母皇是一官家女子,早前就已经有人来提亲了。
当然,如此尊卑的母皇,能接受的人肯定也不一般,尽管那个人已经辞官经商,做着裁缝的生意,但是他那皇族血统却是不变的。
楚晗宇的亲生父亲,是当今西楚国国王的弟弟。
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当今西楚国的国王又怎会放过母皇呢?
母皇生前很美,五官精致,身材窈窕,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天下第一才女,见过她真容的男子,无不拜倒在她的花裙下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出色的美人,最后还是逃不过父皇的毒酒。
那是慢性毒药,以父皇的为人,他才不会让自己背上杀妻的罪名呢。
而母皇又怎会不知道她命不久矣?
但是,最让楚晗宇难以忘记的,却是母皇卧床不起整整的一年里,他一个人面对着太子的挑衅与捶打。
楚晗宇很小的时候就懂事了,母皇病重,他是不会告诉母亲他经历了什么的。
如此,直到母皇离世那天,父皇都没有来看过她,整个皇宫,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陪在母皇身边,听着母皇说着要穿上他父亲送的嫁衣入土。
当然,这些还只是其次,在母皇死后,楚晗宇就立马得到一个消息,说是自己真正的亲生父亲突然死去。
他那时候还不明白,但现在仔细想想,也确实。
父皇之所以没有让母皇那么快死去,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他真正的父亲可厉害着呢,虽不做官,但势力依旧在。
试想,母皇若是死了,拥有那么大势力的人,能不起兵造反吗?
所以,在时间的推移下,父皇正在绞尽脑汁把他的势力给瓦解了。
……
一眨眼,鸡鸣声就响起来了。
楚晗宇坐在屋子里,听到外边窸窸窣窣的响着,才离开椅子,走出房门。
“于弯,你都处理好了?”
楚晗宇看着于弯收铲子回来了,便悠悠的问道。
“嗯,都处理好,地很深呢,尸体不会被发现的。”
于弯回答着,眼圈黑黑的,也是一夜未眠,但是,收拾好东西,他就准备继续去找梦青似的,走到楚晗宇跟前,刚要开口,楚晗宇就冲他摆摆手。
“去找她吧,救济的事情,我来就好。”
楚晗宇说完,于弯便感谢的向楚晗宇鞠了一躬,随后才掉头离去。
娄府。
鸡鸣起,娄画脂就睁开了眼睛,尽管外边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冬天嘛,天不容易亮,府里,还灯火通明的,但娄画脂就是睡不着了。
坐在屋里,点着蜡烛,自己就开始思考起来,思索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想着有关楚晗宇的一切,希望自己能从那些细节上发现什么是自己之前忽略的东西,但是,想了好不一会儿,却还是一无所获。
无奈,娄画脂披了件棉袄,就走了出来,想着四处转转罢了。
而凑巧的是,提着红灯笼的娄画脂,走到庭院里,就看到一个人影,有些眼熟,他也看到娄画脂了。
是熟人吗?见着自己也没跑。
走近,才发现对方是南风锦。
“怎么,南公子也睡不着?”
娄画脂平淡的问道。
“是啊,最近都醒得特别早。”
南风锦冲娄画脂微微一笑,就抬头看看还在天边的月亮。
“南公子府上是?”
娄画脂忽然想起来,他对南公子的家室可一无所知呢,仔细想想,他身边还一个下人都没有,而且,还是住在娄府里,彻夜未归的,怎么也不见他府上的人着急啊?
“娄三姑娘冰雪聪明,你觉得在下,是什么样的人呢?”
昨天,南风锦就见识了娄画脂的过人之处,眼下,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世,但是吧,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轻风云淡,不为世事烦恼,做事稳重规矩,一看就知道南公子出身于一个大官世家,注重教养。”
娄画脂说着,就抿嘴笑起,她似乎也懂得南风锦不想谈及家室的事情。
“你问白天泽吧,白天泽知道我的所有。”
正当娄画脂要转身离去时,南风锦才继续说道。